入夜,邢牧野攬着杜九卿的雙肩讓她可以舒適地躺在自己的寬厚的胸膛上。
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而靠在邢牧野懷中的杜九卿也不知何時漸漸睡着了,邢牧野感受着杜九卿平穩的呼吸,心中卻只剩無限的惆悵。
一直以來,他都想將她好好地藏在自己的身後,不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委屈。
可是和她相遇以來的這段時間,她好像始終生活在各種陰謀與暗算之中,現在他的小九兒身懷六甲卻不得不跟着他一起回運城冒險。
想着,邢牧野也不由得有些憤懣地閉上了眼,他現在真想給自己一巴掌,他竟然讓人盯上了自己的妻子孩子。
“九兒,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邢牧野緩緩睜開眼靜靜地看着懷中人兒熟睡的臉頰,不知爲何現在杜九卿都已經懷孕六個月了,臉上的肉卻一點兒也沒長。
小小的身子還是像他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他只能輕輕的抱在懷裡好像稍稍一用力就會碎掉。
邢牧野又忍不住嘆了口氣,隨後便將杜九卿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準備帶她上樓回房間去睡。
而杜九卿橫躺在邢牧野的懷中卻突然扭了扭腰,小巧的鼻子在邢牧野的懷中蹭了蹭,邢牧野還以爲是自己吵醒她了,可杜九卿卻繼續蹭了幾下便又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看着杜九卿孩子般的睡相,邢牧野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容,真想讓她一輩子都這樣快樂單純地生活着。
......
這個漫長的夜晚終究還是過去了,等杜九卿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十點過了,而邢牧野這次也是難得地陪她一起賴牀。
所以,等杜九卿醒來時看着身邊呼吸平穩的邢牧野時,心中更是涌出一陣滿滿的感動。
當下杜九卿也不隱瞞自己內心的歡悅,也不管邢牧野此刻是不是還睡着,隨後便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接着就一下撲進了邢牧野的懷中。
而邢牧野這次是真的千年難得一遇地睡過頭了,猝不及防便被一個小小的身子砸醒了,懷中人熟悉的味道一下子便涌進他的鼻尖。
邢牧野下意識地將懷中圓滾滾的身子摟緊,生怕她一不下心就從自己的身上滾了下去。
“怎麼醒那麼早?”
聽言,杜九卿笑容更加燦爛了,隨即便將頭埋在邢牧野的胸懷嬉笑着說道:“都已經十點了,大懶蟲,寶寶以後會叫你懶蟲爸爸的。”
杜九卿的話讓邢牧野愣了一下,隨後便只覺一陣無奈,全世界也就只有杜九卿會覺得自己懶了。
“好好好,如果我是懶蟲爸爸話,那麼你就是懶蟲媽媽,嘖嘖那咱們孩子……”
聞言,杜九卿嬌羞一笑:“好...什麼!”
只是聽到後面越發覺得不對勁了,忙嗔怪地看向那個笨蛋:“大叔,哪有說自己的孩子是懶蟲的。”
“噗!”
杜九卿話剛說完,繞是邢牧野都忍不住被逗的一笑,他突然覺得偶爾這樣懶懶牀也不錯,“好了,十點了起牀先吃點東西吧,寶寶是不是餓得踢你了。”
說着邢牧野便將大手輕輕地按在了杜九卿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而杜九卿聽着邢牧野的打趣更是不肯認輸地連忙反駁道:“當然沒有了,寶寶他......”
杜九卿話還沒說完,肚子裡的寶寶卻真的狠狠地踢了她一下,就連邢牧野也微微地感受一絲震動。
當下兩人都驚得一瞬間說不出話來,杜九卿是習慣了,可邢牧野卻是第一次真正的體驗到胎動。
可邢牧野的興奮之情還沒過去多久,下一秒便皺了皺眉對着杜九卿圓圓的肚子正聲說道:“你可不能這樣欺負你媽媽,要是踢疼了媽媽,罰你不許吃飯。”
聽着邢牧野有些孩子氣的話,杜九卿心中更是突然涌現出滿滿的幸福感,真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
不過,若是旁人在此定然會被驚得掉一地的下巴,那個冷漠的冰山竟然會有這麼一面,這怎麼可能!
隨後,兩人又在房裡折騰了一會兒便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房間。
而這時傭人也早就準備好了早餐,看着餐桌上豐盛的早餐杜九卿也只得無奈地笑了笑。
這些早餐她一個人是根本吃不完的,就算有時候叫上王小吉也還會剩一大半,可邢牧野卻說自己現在懷着孕胃口不好,多做一些比較好。
“對了,你不是一直就想出去逛逛嗎?一會兒就去吧。”
邢牧野猝不及防的一句話讓杜九卿瞬間愣了一下,而下一秒更是激動地差點跳了起來,接着便立馬答應道:“好啊好啊!”
自從懷孕以來,她就像一個被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大叔壓根就是把她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邢牧野總想着保護自己,這讓她有好氣又感到被人保護的甜蜜。
不過這也是她那次在學校差點被人害的流產,後來和王小吉偷偷跑出去逛了幾次街,自從大叔回來了把她看的死死的,害的她她都好久好久沒有出去逛街了。
簡直快要發黴了,在家裡也是無聊的緊。
杜九卿說完便開始高高興興地吃起了早餐,事實上,她心裡是知道邢牧野今天這樣陪着她的原因的。
她沒有告訴邢牧野,就在昨晚她做了個噩夢,直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
她夢見自己被千夫所指而邢牧野寧願放棄一切揹負着罵名硬要和自己在一起。
後來,不知怎麼她就聽見了一聲槍響,邢牧野滿身是血地站在自己面前。
想想昨晚的夢杜九卿便忍不住有些發抖,她心中一直有個聲音讓她不要回運城,可是......
“怎麼了?”
“啊!?”邢牧野突然出聲打斷了杜九卿的思緒,只見她愣愣的看了一會兒邢牧野,隨後才漸漸緩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沒,沒什麼。”
邢牧野自然是知道杜九卿爲何失神的,只是他現在除了陪她之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了。
“九兒,你......”
邢牧野的話還沒說完,門口的傭人卻突然拿着一份郵件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少爺,這是剛剛寄來的郵件。”
聽言,杜九卿和邢牧野都忍不住疑惑地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