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卿在醫院觀察了三天,御景朝就在醫院陪了她三天。每日端茶送水,買飯刷碗,事無鉅細。這樣細緻的照顧杜九卿,御景朝在醫院那一層中有了很高的人氣。
每次御景朝買飯回來,小護士看見了就會調侃說:“又來給你家親愛的送飯了?送了這麼多回,也不見你重樣兒。”
“是啊,她嘴挑,難伺候都很。”御景朝抓着腦後上爽朗一笑,給人一種陽光的感覺,不少護士常羞紅了臉。
“那也不見你煩她,你們感情真好。我將來也要找一個像你這樣對女朋友千依百順的。”小護士打趣道。
御景朝一笑置之,腳步不停的去給杜九卿送飯了。
“御景朝,你煩不煩啊!天天來送飯。”對於御景朝的照顧,杜九卿一半感動一半愧疚,她不想這樣麻煩御景朝。
“你可以不用天天過來。”
“那老子等你一個人在這兒餓死了,再過來給你收屍怎麼樣?”御景朝再次幫杜九卿弄好一切,把筷子遞給杜九卿。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杜九卿結果筷子就開吃,也不推辭。內心在想怎麼拒絕御景朝下一次送飯,他每天都是這樣來回跑,讓她怪難爲情的。
“你去哪兒找老子對你這麼好的人?”御景朝看着杜九卿吃飯,就開始絮絮叨叨說一大堆話。哪個小護士又對他暗送秋波了,護士長怎麼誇他人好了,他扶了幾個老奶奶過馬路啊……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讓御景朝說上半天。
“御景朝,聽你囉嗦聽得我耳朵都快出繭子。”杜九卿真想找個東西堵上御景朝的嘴,不讓他再廢話。
“你就不能說點有意思的東西?天天在這我這兒吹牛有意思嗎?牛皮都讓吹破多少張了!”
御景朝自認爲很帥的一甩頭髮,說:“你這是嫉妒老子的魅力。”
杜九卿翻了個白眼,躺回牀上閉目養神,不再搭理御景朝。
“你說你每天這麼睡睡睡,有意思嗎?”
杜九卿暫時把公司的事情交給張帆和王小吉打理,她在這過着不問世事的生活,倒也心緒平和。
“不睡覺聽你吹牛嗎?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段子,我還不如睡覺呢。”御景朝還想說什麼,杜九卿就補充了一句:“別吵我,病人需要靜養。”
御景朝只好閉嘴,杜九卿這種除了吃就是睡的生活讓他無力吐槽。她每天也不和別人聯繫,就躺在牀上發呆,聽御景朝說話通常都是說了兩句就不再開口,也就吃飯的時候有點精神。
杜九卿這樣消極躲避,御景朝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勸解。他私心希望這樣和杜九卿相處的日子能更長一點,卻也不想杜九卿這樣消極下去,糾結的很。
杜九卿,你到底要老子怎樣對你纔好?御景朝見杜九卿睡着,推門離開病房,想找個地方安靜思考一下。他剛走到拐角處就聽到護士們的談論聲音。
“小黃,你說天天給杜九卿送飯的那個男人和杜九卿是什麼關係啊?”
“不知道,總不能是她男朋友吧?”
“杜九卿不是結婚了嗎?這還沒傳出她離婚了,怎麼會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的有錢人都流行這樣,見一個愛一個。你看那行牧野,現在不是又和那什麼名媛好上了,估計杜九卿的情況也差不多!”
御景朝默默收回去邁出的腳,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杜九卿和邢牧野的婚姻,當初有多盛大,現在就有多淒涼;當初邢牧野和杜九卿不顧所有人反對非要在一起,現在就有多少看好戲的人。
嘴長在別人身上,御景朝無能爲力。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儘量少讓杜九卿知道一點。他一回頭,發現杜九卿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
“杜九卿,你走路沒聲音啊!”御景朝被嚇了一跳,開口抱怨。杜九卿沒有理他,推開御景朝走向剛剛兩個在討論八卦的小護士。
“你們說的很有意思啊。”
兩個小護士頓時噤若寒蟬,惶恐地看着杜九卿。
“我也喜歡聽八卦,可是我不太喜歡聽別人對我的八卦。”杜九卿微微一笑,笑意沒有染到眼底。
被叫做小黃的護士不服氣地來了一句,“又不是隻有我們說,這種八卦早都傳開了。”
“我向來相信以訛傳訛是愚蠢人的做法,今天我也算見識到這家醫院護士的素質了。”杜九卿居高臨下打量她們,目空一切。
“那你想怎樣?舉報我嗎?”小黃硬着頭皮說,她只是一個實習護士,杜九卿想要辭退她很容易,她現在只是在強撐。
“這只是一點小事,你不用緊張。”杜九卿安撫似的給了對方一個笑容,說:“我只是想讓你幫我辦理出院手續而已,我今天想出院。”
“不行,你還沒輸完液,按醫院規定你今天不能走。”護士想也不想的拒絕。
杜九卿一笑,繼續說:“我要出院,是你找藉口幫我辦理出院還是我自己去和你們主人說,你自選吧。”說罷頭也不回的往病房走去。
“杜九卿……”杜九卿現在的表情太平淡,平淡的讓御景朝有些不敢相信,他急忙追上杜九卿。
“你現在還不適合出院。”御景朝不放心杜九卿的身體,在他看來沒什麼能比杜九卿的身體更重要了。
“這不是重點。只要能照顧好自己,我在哪裡都是一樣。”杜九卿從旁邊儲物櫃取了自己的衣服去洗手間換衣服。
“你丫能不能聽點話?”御景朝抓着杜九卿的胳膊不放手。
杜九卿嘆了口氣說:“我不能躲在醫院一輩子不去面對啊。你這幾天的照顧,我很感激,也很感動。可我還有我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你又要去找邢牧野?”
“我有我的公司,有我的孩子,這些都是我的責任。我不能因爲我和邢牧野的關係,就拋下這些。”杜九卿隔着門對御景朝說:“更何況我和他還沒離婚,我是邢太太。”
御景朝啞口無言,說:“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