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牧野在點餐送到杜九卿辦公室等她還是訂一家飯店等杜九卿之間猶豫了一下,做出點餐的決定。
“我知道有一家飯店的飯不錯,我給你列個單子你幫我點好讓人送過來吧。”邢牧野說到這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一家粥鋪的粥不錯,你方便的話一塊兒買過來吧。”
我能說我不方便嗎?這種類似於跑腿的工作秘書早就不做,現在邢牧野開口她一臉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回答。於公她是袁元明的秘書,就是現在也歸杜九卿管,輪不到邢牧野來命令她。
可是邢牧野又是杜九卿的丈夫,邢牧野也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長,怎麼看都對她一個小秘書有着絕對的命令權。秘書內心在流寬麪條淚,想拒絕不能拒絕的痛苦,真是不好受。
“有什麼問題嗎?”從邢牧野一貫命令的語氣中不難聽出,雖然他是在問秘書有什麼“問題”嗎,但事實上根本就不準備聽秘書所謂“拒絕的廢話”。
有什麼比這是更憋屈的?秘書終究是得罪不起邢牧野,只能點頭答應,看着邢牧野把他要的東西全部說了一遍,然後揮手讓秘書下去買。
秘書出門還有點懵,要不是她隨身攜帶錄音筆,鬼知道剛剛邢牧野吩咐了那麼多都是什麼東西。誰讓她是一個盡職盡責的秘書,在杜九卿正式散會的前十分鐘,她把一切準備齊了。
邢牧野點了一下,一樣不少,口味什麼並沒有什麼特別錯誤,纔給秘書發放了****令,讓她下去。
秘書出門就撞上了走過來的杜九卿,連忙說:“杜董事長好。”杜九卿現在暫代袁元明成爲萬鼎的臨時董事長。
杜九卿掃了她一眼,問道:“有客人在等我嗎?”
秘書看了一下杜九卿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邢董事長在辦公室等您。”
杜九卿準備回辦公室的腳步一僵,是進也不是,她不想面對邢牧野;是退也不是,秘書正在戰戰兢兢地看着她。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杜九卿讓秘書離開,深吸幾口氣平復一下心,才推門進去。
杜九卿一進辦公室就聞到了濃郁的飯香味,她順着香味望去——邢牧野身前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還有一杯熱粥在桌子上飄着嫋嫋白煙。
“你這是……”杜九卿不明白邢牧野怎麼會這麼做,疑惑地問,可是話到她撞見邢牧野的眸子時候問不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問題,邢牧野的眼睛此時特別明亮。杜九卿可以清晰看見邢牧野眼睛裡化成春水的脈脈柔情。
也許是邢牧野看向杜九卿的眼神太過溫柔,她一時間竟然不忍心把肯能會傷到邢牧野的話問出口。
“回憶都結束了嗎?快過來吃點飯吧。”邢牧野給了杜九卿一個溫柔寵溺的笑容,解釋說:“我想你工作一天了,現在也該餓了。就擅自做主點了一些飯,你過來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我們出去吃。”
杜九卿被邢牧野的柔情弄得有些無措,隨即強裝鎮定地走了過去,看到桌上擺放好的各式菜餚,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三年了,邢牧野還記得她最喜歡吃什麼。杜九卿無言坐到邢牧野對面的沙發上,看着這些菜餚有點出神。
“不喜歡嗎?這些菜你以前喜歡吃,我以爲你現在應該……”邢牧野見杜九卿不說話,以爲是她不喜歡不想吃連忙補救說:“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出去……”
“不用了。”杜九卿打斷他說,“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她要冷靜下來,考慮好她現在和邢牧野之間的差距,他們不合適。她一開始就知道。
邢牧野所有的話被堵在口中,吞下腹中。他神色有點受傷,難過地說:“九兒,我們一定要這樣相處嗎?”他本意是不想這樣的,他和杜九卿是那麼相愛,現在爲什麼就不能一起吃個飯呢?
“不然該怎樣相處嗎?”杜九卿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分不清是嘲諷邢牧野還是嘲諷她自己再次心動了。
“邢牧野,你都說了這是我以前喜歡的。那已經是以前了,人都是會變的。”杜九卿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邢牧野還是說給她自己的。她愛邢牧野,只是這麼久了,她無法天真的以爲愛能跨越一切。
“可是我不相信你會變。”邢牧野說這句話的時候太過篤定,眼睛中灼熱的感情幾乎燙傷了杜九卿,她急忙反駁說:“你相不相信和我有什麼關係。”
杜九卿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變,只是她和邢牧野的愛情,已經耗光她所有的熱情和勇氣。現在的她沒有熱情進入一段新的感情,也沒有勇氣去再相信所謂的“愛情”。
當然和你有關係,我愛的是你啊,我愛的一直都是你一個人。邢牧野張了張嘴,看杜九卿不想面對,一直逃避他也沒辦法把這些話說出口。
“九兒,上次見你喜歡吃魚片粥,我特地讓人買了。時間來不及,這個可能不如家裡做的,你多少喝一點吧。喝粥養胃,對你身體有好處。”
邢牧野又掛起笑容催促杜九卿喝粥。
杜九卿心裡有些難受,什麼時候驕傲的邢牧野也會這樣委屈討好了?邢牧野說的每一句話都小心翼翼,顧慮她的感情,在杜九卿說了難聽話之後還笑臉以對。
這讓的邢牧野,讓杜九卿心生愧疚,更多的還有心疼和別的感情。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邢牧野,她寧可邢牧野和她吵一架,或者和以往一樣強勢也不要他這樣。
“邢牧野,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們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你能不能不要……再來見我了。”短短一句話抽乾了杜九卿身體所有的熱量,她心口被揪得生疼。
“不可能,九兒!你可以討厭我,可以恨我,但是你讓我放棄你,我做不到。”邢牧野再也掛不住臉上的笑容,眼中被掩藏的悲傷留露出來。
“九兒,你不可以對我這麼殘忍!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杜九卿好不容易築起的心防邢牧野的質問中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