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凡沉默了很久。
說實話,這麼多次了,再多的恩情和感恩早就磨盡了,他現在只是憑着自己的最後一絲感謝。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沒有下次了。”
姜浩然看劉凡終於鬆口答應了,頓時眉開眼笑,說的話那叫一個好聽順耳。
“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這次之後,我們九斷絕來往。”
劉凡點了點頭,隨後就推車門要下車。
劉凡推開車門,頓了一下,回過頭看着姜浩然,猶豫之下說了一句話。
“如果可以,我寧願你當年沒幫我……”
劉凡下車,頭也不回的走了回去。
這些年幫姜浩然做了多少虧心事了,心內的愧疚一次次的將他淹沒,可是卻沒要絲毫辦法。
姜浩然看着劉凡漸漸遠去,臉上表情陰陽不定。
本來劉凡答應他幫他做這最後一件事,他還是很高興的,可是臨走前的一句話,徹底讓姜浩然陰下了臉。
什麼叫寧願當年沒遇見他?
如果不是他,它們一家人有可能在地獄。
想讓我放過你……
做夢!
用着那麼順手的一顆棋子,怎麼能說丟就丟?
就算真的要丟,也要先把他毀了再說……
劉凡來到了檔案室門口,輕輕地推門而進。
他並不用擔心攝像的問題,因爲攝像頭已經被他給黑了,現在攝像頭是用事先錄好的視頻在頂替。
“咔!”
伴隨着推門的聲音,劉凡的心也跟着猛了一下。
雖然以前做過的壞事不少,但他這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資料一旦被他偷出去,很有可能按揭就會遭受巨大的損失,無論是人力,還是資金,還是外借口評。
對資料室很熟悉的他,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關於暗街的資金流轉模式文件以及暗街這些年在背地裡做過的事情的記錄。
劉凡拿着這兩份文件,心裡非常猶豫。
這文件一旦交出去,從此就萬劫不復了。
其實劉凡的心理對着暗街還是有愧疚,畢竟暗街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了自己,自己也爲它做了這麼多年的事,如今要卻做這種事情,心裡還是很捨不得。
再三猶豫下,劉凡還是把那份關於暗街資金流轉模式的文件放了下去。
暗街這些年做的事情,一旦被曝光出去,損害的只是名義而已,並沒有任何資金上的損失,如果資金流轉模式給了他……
劉凡簡直不敢想象事情的後果,就憑姜浩然那樣狠毒的人,怎麼可能會不憑着這份文件來加害暗街?
這是他對暗街的最後一份補償了。
對不起……
在心裡對暗街默默說了聲對不起之後,劉凡拿出隨身帶的微型攝像機,把文件裡面的重要部分拍了下來,當然也拍了其他文件裡的可以迷惑這份文件的部分。
拍好之後把攝像藏好,劉凡把文件放了回去就轉身離開。
這裡,一切都還像剛剛那樣,彷彿根本沒有來過人。
離開的劉凡沒有注意到,門框角落裡那山州紅點點的微型攝像機……
……
孫琦去世後,杜九卿一直恍恍惚惚。
她覺得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繼續工作了。
杜九卿調整好狀態,就拿上鑰匙出了門。
杜九卿到了公司之後,就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
這幾天一直守在醫院,公司裡的工作落下了很多,杜九卿必須趕快補上去。
連續工作了數個小時之後,杜九卿開始覺得眼睛發展發痛,頭也痛的不得了,只能先把工作放下,躺到後面的椅子上休息一下。
哪知剛剛沒躺下多久,門口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敲門的聲音很急促。
杜九卿看了看門口,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進來”。
她現在真的很累,無論是心還是身。
門口那邊,助理推門而進,手裡拿着一張白色硬紙。
“杜總……出事了……”
杜九卿扶額,現在還能有什麼大事?
這幾天裡,幾乎所有的大事都出便。
助理見她不說話,還以爲是她沒有聽清,直接把這件所謂的大事重新告訴了杜九卿。
“杜總,亞榮公司今天正式給我們發來了律師函……”
“什麼?!”
杜九卿原本閉着眼睛,聽到這話後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明明是他們公司抄襲,爲什麼現在他們偏偏成了受害者?
這場自導自演的好戲,他們還真是演的盡心盡力。
杜九卿摸了雙手按了按太陽穴,讓自己鎮定下來。
“律師函給我看一看!”
助理雙手把律師函地了上去,隨後就推到一邊安靜地站着。
杜九卿接過律師函,仔細地看着上面的每一個字,一個字都不放過。
看完之後,杜九卿只想呵呵地笑一下。
什麼叫做臉皮厚?
他們公司詮釋得非常到位。
明明自己是偷盜別人的創意,現在硬生生把自己說成了受害者。
律師還上有一段原話:現我方公司正式起訴程峰公司總裁杜九卿,我方認爲,杜九卿存在抄襲造假現象……
把律師函折起來遞給助理,杜九卿笑得特別諷刺。
“下去吧,坐好打官司的準備,順便把我以前相同風格的作品一起準備好。”
“是,只是……”
“下去,你只需要準備就可以了,證據我會準備好。”
杜九卿當然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不就是證據不足會被駁回然後敗訴嗎?
她就不信,他們亞榮公司做這件事就一點馬腳沒有漏,她一定會找到漏洞。
“咔嚓!”
隨着門被打開的聲音,邢牧野進來了,手裡還提着一個很大的食盒。
邢牧野進來之後就把門鎖上了。
杜九卿很奇怪,爲什麼要把門給鎖上。
“你爲什麼要鎖門?”
邢牧野掂了掂受傷的食盒,笑着隊杜九卿說:“想讓你好好吃飯,不想讓別人來打擾。”
杜九卿低頭,然後起身走到了邢牧野身邊,接過了他手中的食盒,然後拉着邢牧野的手走向會客廳的茶几。
“你今天怎麼突然想着要給我送飯?”
邢牧野把飯盒中的飯菜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擺在桌子上,拉着杜九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