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代價

現在周立明終於知道,不僅僅人會裝B,連兇獸也會裝B,而且境界還要遠遠高出人一大截。

乒乓魚兇獸沒有攻擊力嗎?

周立明不太敢確定,想想它釋放出來的淡青色煙霧,能夠起到干擾人的大腦神經,產生一些錯誤指令的能力,這本事就是一種可怕的能力。試想一下,大腦的指令錯誤,會怎麼樣?你想吃飯,但是下達的指令卻是讓你蹲馬桶。然後下達一些讓血液逆轉的指令,又會怎麼樣?

這一刻,周立明對這隻兇獸的恐怖等級,由五級提升到了六級。

其實周立明不知道的是,國家官方,正式將這隻兇獸命名爲夢魔,等級劃分成五級,但危險等級,卻是達到了六級半。獲得這一手資料的原因,就是整個團的全軍覆沒換來的,僅僅是一隻夢魔獸,就將整個團送進到了自殘直到無一人生還的可怕地步。

目前着這隻夢魔獸大搖大擺的離開,周立明有一種哭笑不能的感覺。

說憤怒,當然會有,誰也不想被當成猴子一樣耍。要是換了在X戰隊的時候,周立明早就直接用死亡之光將它給轟成渣了。並不是周立明顧慮什麼,而是感覺沒有什麼必要。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

從驚恐中過來的人們,只是一會兒就恢復了平靜,將這十幾個被吸乾的倒黴鬼擡到附近,挖個坑埋掉後,整個聚居地又似乎回到了之前的平靜。經歷過半年兇獸時代的他們,思想上早就習慣與麻木。

但王銳進不像他們,而是拉着唐瑞等幾個聚居地的“村幹部”,在討論着這件事情對聚居地的影響。

死上十幾個人,對周立明沒有一丁點影響,他而是悠閒地趟在一塊巨石上,咬着一根小草根,看着平靜的湖泊。他的思維,早就飄遠了,短短兩天見識到的兇獸,就是如此的有趣。真不知道第七等級一但登陸,又會出現什麼樣的兇獸?

兇獸就像是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有着各種各樣的兇獸,共同構建了一個完整的階段鏈。

每每想起來,周立明都有些感嘆,將思維伸長,這一次兇獸時代的來臨,真的是宇宙中一次意外的碰撞嗎?如此完美擁有一個食物鏈的碰撞,機率是億萬份之一,但爲什麼偏偏地球就趕上了呢?又或者說,有可能是……

周立明無法確定,宇宙的神秘,又豈是現在的人類可以探視的?還是先想想如何渡過眼前的兇獸難關吧,一個不好,人類就要從地球上被兇獸們給抹去,然後兇獸成了地球的主角,像恐龍一樣,主宰着跨越數以萬年計的世紀。

想到這個後果,周立明都有一陣後怕。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周立明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王雷爬上了巨石,也是像周立明一樣趟下,只是他遠沒有周立明的平靜,而是拔過一根野草,不停地在手指上繞着。

周立明笑了起來,說道:“又有什麼事情?”

王雷也是直性子,說道:“叔叔他們商量,可能要換地方了,這裡不能再呆下去了。”他將手中的野草扔掉,說道:“可能是跨越這一片樹林,然後投靠到別的聚居地去,好像叫穹山縣。”

“這是好事兒啊”周立明倒不覺得有什麼,說道:“總比這個原始森林一樣的地方強多了。”

王雷卻不這麼認爲,說道:“可是投靠別人,總會有一種寄人屋檐下的感覺,我還是喜歡現在自由自在的生活。”

周立明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其實自由都是有代價。就像自己現在,頂着的罪名,足夠將人嚇死。

反人類罪,這條纔是最致命的。反人類罪是什麼?在這樣的環境下,就意味着周立明被國家無情地劃歸爲兇獸一類,也就是站在兇獸的一方,已經把關了人類。雖然從始到終周立明都沒有幫過兇獸什麼,甚至還是獵殺兇獸的英雄。但在一些人的眼裡,卻不會這麼看。

在國家如此困難,在人類面臨着生死存亡的時候,你卻將國家攪得不得安寧,動搖着整個社會的安穩,這和幫助兇獸又有什麼區別。所以,毫無疑問,周立明的反人類罪,正式成立了。(有人在書評區裡說過反人類罪的定義是什麼,這算是一個小解釋吧。)

可以說,自己爲自由付出的代價,已經重到令人喘不過氣來。

既然可以將你捧成英雄,同樣也可以將你踩到底下,變成一個惡魔。而人民?在宣傳機器下,他們就像是牆頭草,風吹向什麼方向,他們就會倒向什麼方向,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也許會有一些清醒的人,但又有什麼用,他們不可能站出來爲周立明說些什麼,沉默纔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周立明相信,現在的大後方,自己已經是人人口中都要誅之的大惡魔了。

要知道現在生活在大後方的人們,至少有六七成是從沿海逃亡到大後方的,他們居住在惡劣的環境中,他們吃着政府配送的保障餐,衣不遮體,在寒冷中忍受着。他們是最痛恨兇獸的一羣人,而在宣傳中,周立明就是站在兇獸一方的人類叛徒,單憑這一個,周立明就是他們最仇恨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遊行在街頭上,叫吼着殺死周立明。

特別是湘A市,這種轉化,惱羞成怒的湘A市人們,早就將曾經他們驕傲的周立明化爲了恥辱。

受到周立明牽連的人很多,像X戰隊被下令返回大後方,撤銷了師級編制,同時收回了控制下的混合師。更殘酷的還在後頭,在降級成爲普通戰隊之後,整個戰隊又被重新打散,原X戰隊的所有成員被分配到不同的戰隊。可以說如今的X戰隊,除了名字外,再也找不到一絲當初的樣子了。

有着連成蜀的保護,連芮雪雖然還是少將的軍銜,但是她很明顯不可能擔任X戰隊的隊長了,而是進入到一支普通的編制只有30人的戰隊裡,成爲一名少將普通成員。讓人尷尬的是,這支戰隊的隊長,他的軍銜不過是少校……

春風得意的呂光榮,也走到了政治的盡頭,被調離湘A市的陣線,被閒置在後勤部,已經沒有什麼可能再復出的那麼一天。也許最好的結果,就是中將軍銜提前退下,還可以安享一下以後的生活。

也許呂光榮最爲委屈,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靈光一閃,造就的卻是一顆埋葬自己的定時炸彈。

周立明是無法獲知這一切的,但他還是可以猜到他們的結果的,可以說是自己連累了他們。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周立明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語地說着,一個個曾經在一起過的隊員,他們熟悉的臉又浮上心頭來。特別是黃大壯,自己還說要幫他選一個嫂子的,現在顯然不可能了。

王雷有些奇怪,疑問道:“對不起什麼?”

周立明回過神來,說道:“沒有什麼,就是想到自由,想起了和我一起逃出來的朋友們,他們全都倒在路上,而我還活着,如果沒有他們,我不可能逃到這裡來。可是當我能夠仰望着星空的時候,他們卻連屍骨也被吞食掉,我……”

知道周立明是從粵省逃到這裡的王雷,聽到周立明語氣間的失落,安慰說道:“一切都會過去的。”

周立明只是點了點頭,他的拳頭突然握得緊緊的。

整個聚居地並不會因爲十幾個人的死亡而受到影響,只是到中午,已經恢復到了平時的樣子。周立明找了一個藉口,然後鑽進一片樹林裡,直到稍微地遠離了聚居地後,人像獵豹一樣,在樹林裡跳躍起來,不斷藉着樹木在前進着。

在確認足夠遠,不會被人發現之後,周立明猛地一從樹林裡彈射而起,然後在天空中扯掉自己的上衣,展露出來的翅膀,只是輕輕一拍,人已經是如同火箭地向着高空衝去。直到雲端上時,才用拋物線的飛行方式,向着遠處飛去。

周立明並不是去追早上的那隻夢魔獸,早上自己是憤怒,可還沒有到必需殺死這隻夢魔獸的時候。

事實上,周立明還有些慶幸,至少不是在自己和夢魔獸對上的時候,才發現它的這種恐怖的能力。現在已經知道夢魔獸的能力的自己,以後在面對夢魔獸的時候,就可以先下手爲強,以夢魔獸的速度,周立明有把握做到先下手爲強,一擊就將它轟成碎渣。

剛剛在湖泊邊上的一翻思考,讓周立明明白了很多道理。

想要自己的自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像現在根本就不現實,真正的自由,是自己喜歡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而不是在別人的屋檐下的自由,這樣的自由太過脆弱,別人隨時可以將你的這種自由給擊個粉碎。

這種自由,周立明同樣不喜歡,所以他需要爲自己爭取一切。

如今是兇獸時代,超級戰士與兇獸的出現,哪怕自己再厲害,也僅僅是一個人而已,一但出現幾個和自己能力相當的人,後果又會怎麼樣呢?如果自己一個人面對到了一定數量的電磁炮,又會怎麼樣?

周立明不想像上次一樣,在電磁炮下差點送了命,然後帶着重傷狼狽地逃竄。

(第一更,今天頭痛,只有三更,9000+字,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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