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早就人去樓空,一些服裝店大門打開着,平時周立明只能遠望,不可近觸的品牌衣服,卻被人遺棄掉。想必它的主人早就逃到城外去了,成了無主之物。周立明也不客氣,衝進一間服裝店裡,找到洗手間,用水將自己渾身的血跡給沖洗乾淨,找了一套合適自己的,在穿上之後,纔是衝出服裝店。
周立明和綠焰狼的戰鬥,時間並沒有花費多少,安小薇她們還沒有逃出多遠。
見到周立明安然回來,衆人自然是歡喜而泣,但是見到天空中的戰鬥機羣撤離,當下也顧不得周立明的經歷是什麼樣的,又是在安小薇的帶隊下,向着城外逃去。
從出現兇獸登陸到現在,也不過是六個小時而已。對於擁有人口近千萬的浙B市來說,能夠逃出城市的,不過是六七百萬而已。像東區居住着的近兩百萬人,由於在第一時間受到兇獸的襲擊,能夠逃出來的人很少。
好不容易趕到了環城道一帶,只見到這裡人頭涌動,黑壓壓一片。
寬闊的環城道上,全都是被塞滿的汽車,喇叭的鳴叫和人們的叫罵聲混成一片。汽車與汽車的間隙裡,全都是逃亡離開城市的人們,他們絲毫不理會汽車上叫罵的人,只顧着逃命。還好,到了這裡不像城市一樣的擁擠,很多人都是從一塊塊菜田,山嶺上逃離。
高速公路入口,收費站裡空無一人,一個個收費過道嚴重地制約了汽車的逃離速度。
不過還好,汽車只要上了高速公路,就會提起速度開得飛快,並沒有出現堵塞的現象。這些能夠憑藉着高速公路逃跑的人,他們無疑是幸運兒,還有一些是從其他公路上離開的。但更多的人,只能是用自己的雙腳落慌而逃。有些不斷地拍打着汽車的玻璃,奢望能夠出現好心人,能夠帶自己一程。
混亂的環城道邊上,十幾輛軍用卡車停在哪裡,士兵們正在挖着臨時的防禦工事。在工事的前方,是不斷活動着的士兵,他們將一些被人遺棄的汽車集中起來,擺在進出浙B市最爲重要的主幹道上,像疊浪陣一樣,似乎是爲了阻止兇獸們的衝鋒。
十幾挺重機槍並沒有擺在陣地上,而是被固定在軍用卡車的尾部。
周立明聽唐一寧在電話裡罵過,救援浙B市的軍隊,只有一個連,應該就是眼前的這一個連了。
經過這個連所構建的防禦工事時,周立明暗自搖起頭來。沒有見識到過兇獸的人,永遠不可能明白兇獸的可能,它們完全是一種人類沒有辦法理解的生物,強悍的防禦能力,連導彈也需要幾次才能夠消滅,這些衝鋒槍和重機槍,又怎麼可能阻擋住它們?
區區一個連,面對計算不清的兇獸狂潮來說,只是海灘上的一個沙堆,浪潮一衝,就會消失無影。
周立明以爲自己一隊人已經是比較晚逃離出城市的了,但等到翻越了環城道,還是源源不斷地從城市裡跑出臉色蒼白的人。兇獸的吼叫聲,出現在市中心的位置,空軍的離去,沒有阻止了它們的力量,推進的速度自然會快上很多。
原本就緊張的氣氛,隨着兇獸們進一步推進,變得更加的壓抑。
出了城外,公路道路四通八達,通向不同的城市和城鎮。周立明一輩子還沒有離開過浙B市,自然不可能知道應該向什麼方向走。公路上,處處都是一條條黑壓壓撤離的隊伍,密密麻麻,不斷向着遠方伸延,極爲的壯觀。
在這種數以百萬人員撤離的場面裡,個人是渺小的。孤兒院的這支小隊伍,只能是隨着大部隊沿着高速公路撤離。
經歷了剛剛的恐慌,逃出城市的人們鎮定了許多,全都是無聲的拖兒女的隨着人羣在走。個別失去親人的人,哭喊着,走幾步就回頭望一眼漸漸遠去的城市高樓大廈。此時的高速公路上,逃跑的汽車大軍早就消失個沒影,擠滿的全是步行的人們。
大中午的,太陽有些毒辣。
周立明倒沒有感覺怎麼樣,但是像安小薇一個小女人,在太陽下,整張臉紅僕僕的,額頭上不斷染出汗水。周院長也是六十好幾的老人了,在驚嚇又是逃亡之下,體力早就不支,行走在高速公路上,太陽火辣辣的,熱氣不斷從高速路面升起,讓她舉步踉蹌。
大人如此,更不用說這些孤兒們了,他們最大的也不足十歲,小的只有三四歲,走到這裡,已經是體力透支了,個個臉色蒼白中浮現一抹鐵青色,嘴脣乾裂,嘴巴里冒出火來。
“水,水……”
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輕輕喊叫着,然後兩眼翻白,在行走中竟然是軟軟地倒了下去。
發現這個情況的周院長,幾步衝到這名小孩身旁,着急地喊道:“小華,小華,你怎麼了。”她放手摸了摸小華髮燙的額頭,擡頭說道:“可能是缺水中暑了。”她的臉色發苦,這裡可沒有什麼醫院之類的。兇獸出現的太過突然,逃離城市的時候,什麼也沒有攜帶。“立明帶孩子們到旁邊休息一會兒。”
周立明點了下頭,和安小薇將所有小孩都帶到了高速公路邊上,找了一處樹蔭,安排孩子們休息。
不緊緊是周立明他們,越來越多的人支撐不住,紛紛在高速公路邊上的樹蔭下休息,只有一些精力能吃苦的人繼續走着。在這逃亡的人羣中,帶有貴重東西的人很多,可是帶着水和食物的人,卻找不到幾個,更多的是兩手空空逃出城市的人們。
“院長,我好渴了。”
一個小孩可憐巴巴地望着周院長,他終究是小孩,並不會像大人一樣能夠忍受。
“院長,我也渴了。”
“院長,還有我,還有我……”
“院長……”
有了人帶頭,十幾個小孩全都是吵了起來,圍着同樣很口渴的周院長叫起來。只是離開的時候,緊張之下,什麼也沒有帶,哪來的水給孩子們。可是要自己怎麼對他們說,說沒有水嗎?周院長嘆着氣,手有些無力地用樹葉給昏迷過去的小華扇着風。他們終究是孩子,又怎麼能夠理解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周立明舔了舔嘴脣,站了起來,說道:“院長,我去附近找找看,帶點水回來。”
太陽還是一樣毒辣,沒有水,根本就不可能繼續上路。隊伍裡就自己像個男人,這個任務只能夠是周立明來承擔。還好,現在離開城市也有一小段距離了,後方也沒有聽到那支連隊的槍聲,應該兇獸們還沒有到達連隊防禦的地帶,目前還是很安全的。
高速公路兩邊全是山嶺,想要找到水源,似乎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和周立明抱着一樣想法的人很多,但很多人都是在翻過一二個山嶺之後,望着無盡的羣山,只能是搖頭返回,暫時的口渴,大人還是可以忍受的,可是接下來呢?沒有人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這個時刻,不可能依靠別人,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抱歉地說一聲,這三天來更新慢,是因爲我愛人生病了,連2歲的兒子也在拉着肚子,需要我陪去醫院打點滴和完成家務,用於寫作的時間有些少。
六個的孕婦,又不能吃藥,三天了感冒還沒有好,很糾結!希望大家能見諒,一但情況好轉,我會努力更新的。
新書上傳,我也不想這樣,是吧?
特地說明一下,看過我書的人都知道雨水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