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爹舉起裝有面醬的碗,狠狠地砸向心德的面門。
心德本能地緊閉雙眼,扭頭躲閃,碗重重地砸在了心德的臉腮上。血從耳根下撕裂的傷口中沁出,如同從地洞中爬出的蚯蚓,伸展着紅豔豔的軀體,貼着臉面向前爬行。心德腦子‘嗡’的一下,失去了知覺,踉蹌地倒退兩步倒在地上。
順子娘嚇的面如灰土,尖叫一聲,捲曲着身子躲在牀角。
順子爹找來兩條麻繩,一條將心德的手腳捆了個嚴嚴實實,完後又把他的女人從牀上拖下來,一絲不掛地捆在心德的身旁。
“你孃的。”順子爹朝心德狠狠地踢了一腳,“你不是喜歡女人嗎。你這個畜生,自己家裡有閒着你不用,非要蹭欺別人家的女人,今天我讓你喜歡個夠!”順子爹鎖上門徑直朝村東頭的心德家走去。
順子爹心中很矛盾,他不是因爲自己的女人因敗壞而沮喪,他也不是因爲自己被人家戴頂綠帽子而忿恨,而是他不知這件事如何處理是好。要不狠狠地敲他一筆錢隨他們去吧,要不然就要顧及點臉面,乾脆把他女人奸了就算是扯平了。他女人年輕划算!
正想着,擡頭便看見已經到了心德家的門口。
新婚不久的心德媳婦此時正在院子裡擇菜,見順子爹突然闖進門來深感意外,她本能地站起身來禮節地問候道:“哦,是大哥來了,有事?”
“廢話,沒事我跑你這幹嘛!”
“您坐!”心德媳婦邊說邊觀察着對方。
“我有事找你,咱們還是屋裡說吧。”
“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見不得人啊!”
“我再和你說一遍,能不能屋裡說。”
“大哥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有話就直說,心德他不在家。”女人心情煩躁起來。
“我知道他不在家,要是在家我就沒那閒心來你這。”
“好,這可是你說的。”順子爹琢磨再三結結巴巴地說道:“你男人把我老婆姦污了!”
“什麼,你再說一便!”
“心德把我老婆給了!”順子爹腦門上青筋暴露可嗓子吼道。
“你這個老不要臉的,你說什麼?”
“我老不要臉,是你家男人才不要臉吶!不信你去瞧瞧,我把它們綁在家裡,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哥你說的都是真的?”
“廢話,我閒的拿老婆耍啊!”
“這,這……這不丟死人了嗎!”她茫然地站在院中央,眼中掠着悲哀,“大哥你可給我聽好了,如果你今天有半句謊言,看我怎麼……”
“等等,我還有句話沒說,今天的事——你說我是報警好哪,還是有別的什麼辦法?”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男人佔了我女人的便宜就沒事了。”
“那你說還能怎麼?”
“反正事已出了,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鬧大,就拿出兩萬塊錢,不然我就……”
“放你媽個屁,你老婆是黃花大閨女啊,哼,拿二百我還得合計合計。”
“你這個老孃們,事到如今你還他媽的嘴硬,有你哭的時候。”
說完,順子爹扭身走出院門。
“唉!你等等我啊!”
“等你,我憑什麼聽你擺忽,你呀,願給不給、願去不去,不去更好,我讓你男人光腚推磨轉圈丟人。”順子爹揚了揚手,投也沒回氣哼哼的走了。
心德媳婦意識到順子爹的話是真的。她慌里慌張不知如何是好,“大哥你先回來,”
順子爹依舊朝前走。“什麼也別扯,不見錢,監獄見吧!”
當順子爹打開家門,發現屋子裡被捆的兩個大活人不見了蹤影,頓時傻了眼。地上丟下了兩根麻繩,那一汪血跡上聚滿了蒼蠅,屋裡的窗戶四敞大開。
“心德,你這個混蛋,快給我出來!”屋外傳來心德女人的叫罵聲。
順子爹怔怔地坐在門檻上發呆,他不知道怎樣解釋,那女人才會相信自己,如果她潑辣起來這場戲該如何收場。猛然間,他發現一隻打火機落在地腳上,他清楚那東西一定是心德的,有了它做證,也可以說明問題。他那無助的臉上似乎看到了希望,懸着的心安靜了下來。
“人哪!”心德媳婦一腳門裡一腳門外,衝着順子爹嚷。
“叫喚什麼,你沒看到,跑了!”
“你糊弄誰哪!”女人掐着腰瞪着眼:“你這個王八蛋,糟蹋我們家心德是吧,他強姦你老婆,他沒老婆啊?”女人越說越生氣,用手指着順子爹破口大罵。
“你罵誰王八蛋,你罵誰!”
“我就罵你王八,沒蛋!我說你不是閒的嗎,你老婆讓你拿嘴送人給玩了,怎麼,做烏龜興奮嗎!”
順子爹被人一頓臭嚼亂罵,罵傻了,他忘記了心德遺留下的打火機,忘記了地上留有心德的血跡,忘記了牆角下留有兩人偷情的罪證。眼巴巴地看着那惱怒的女人發泄後走出了院門。
順子爹想喊她,可嘴不知怎麼卻始終沒能張開!
夜裡,順子爹做了一個夢:那對狗男女在逃亡的路上被他抓住,兩人跪在地上向自己求饒,並在心德媳婦面前交代了罪行,證實了自己沒有說謊。心德媳婦一怒之下張開血盆大口,三下五除二,吃掉了那對狗男女,給順子爹陪償了好多錢後跳河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