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並不是麒麟對變強、變厲害沒有執念。
當初它被金獅子折斷了蒼角,後來又被堵門教訓,差點就被錘死。
這對於它的刺激還是很大的。
只不過擺爛的性格,讓它在平靜生活的過程中提不起勁來。
但要是像藍恩這樣,一個月不到就蹭蹭蹭地變厲害,它還是很心動的。
說白了,還是想讓老天把飯喂到嘴裡,不勞而獲。
藍恩就算是有強化手術這條路,也還是通過自己的知識學習和研究,才能順利植入強化器官。
所以麒麟這份迫切想要天上掉餡餅的急迫,註定是沒什麼用了。
在明白了,藍恩的成長軌跡是‘私人訂製’之後,麒麟接下來的好一會兒,不是歪着頭打響鼻,就是‘唏律律’地甩鬃毛尥蹶子。
看起來十分不爽。
而也跟話本里一樣,他們所在的船上基本都有對應的貴婦人和小姐,並且眼睛都要拉絲了。
魔法馬具的絲綢符文佈下,絲絲縷縷的藍色電弧不停地‘噼啪’作響。
只不過獵魔人遙望維吉瑪湖的湖面,遊覽的客船絲毫不見減少,反而看樣子還多了不少騎士。
他們的盔甲上大多描繪着各自的家徽,頭上的頭盔有的還插上了鮮豔的飛禽尾羽,打扮的花枝招展,簡直就像是話本里走出來的騎士。
獵魔人鐵匠宗師又變回了在鐵爐旁赤膊打鐵的樣子,並且一邊掄着錘子,一邊打趣地看着旁邊的熊崽子。
畢竟還沒到混沌魔力潮汐起來的時候,藍恩只是在兩波潮汐中間的低谷期出去轉了一圈而已。
“一般我對‘女人堆’沒什麼要求,大多情況下都是‘女人堆’非要拉着我.哦,你一定能理解吧?經驗豐富的鐵匠宗師?”
但與之相反,藍恩看着憊懶的麒麟吃癟的模樣,感覺很爽。
所以他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從嘴裡吐出扎心的毒液。
湖中女士並沒有在天球交匯裂隙邊。
藍恩先是去了瓦雷利亞鋼的鐵匠工坊,不出意外,貝連加爾已經回來了。這意味着傑洛特現在應該也在苟斯·威倫找活兒幹。
頂盔摜甲、全副武裝的坐在那些讓人侷促的小船上,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不怕失足落水,被自己的一身鎧甲給拽着淹死。
“這可真奇了。”
藍恩毫不懷疑,要不是船上還有船伕,湖面上還有不少人,那他們的小船估計得狠狠搖晃好一會兒才能停歇。
不過藍恩對此並沒有什麼興趣,於是翻身騎到麒麟背上。
“咱們的大英雄竟然沒有在回來的第一時間裡就把自己埋進女人堆?反而來看望老鐵匠了?”
藍恩對於貝連加爾這種‘狼學派’式的冷笑話已經很有經驗了。
麒麟甩開蹄子,像是要把煩惱都拋在身後一樣,奔跑起來。
——
回到苟斯·威倫的藍恩並沒有聲張,因爲他還不知道特莉絲跟瑪格麗塔現在是什麼情況,所以準備儘量少觸黴頭。
麒麟又卸下了魔法馬具,開始在海上玩起來。而絨布球則在學院裡待着。
果不其然,貝連加爾那張長臉頓時耷拉下來。
毫無疑問,這傢伙不管是當獵魔人的時候,還是在碼頭當力工,甚至於現在成爲宗師級鐵匠.他一般都得花錢來解決生理需求。
連打折都沒經歷過!更別說‘免單’!
“當”的一下,錘子狠狠砸在通紅的鐵胚上,濺出來的火星子撒了藍恩一身。 但是熊學派的獵魔人,仗着自己一身重甲根本毫無感覺。
“嘿!老傢伙你他孃的發什麼瘋?把俺燙着了!”
路過的費格斯倒是被燙了一下,一蹦三尺高地叫罵着。
他現在跟尤娜已經準備自立門戶,開自己的鐵匠鋪了。
而他的老師,矮人宗師圖爾·布徹則依舊沒有發現,其實自己的技術根本沒學到費格斯頭腦裡,反而全被人類女孩尤娜給學走了。
聽到費格斯要自立門戶,他還表現得很欣慰。
這讓費格斯和尤娜都有點愧疚,所以最近情緒波動也大了不少。
不過考慮到尤娜是那種專心沉醉於鐵匠技藝的人,而並不是準備先偷走矮人的技術,後來又要把矮人趕出城市,乃至殺死的種族主義者。
藍恩覺得圖爾·布徹的技術能在她手裡傳遞下去也還算不錯。
費格斯交上去的學徒費,就相當於尤娜給的學費了。
藍恩俯身拍了拍費格斯的肩膀,好歹把他給安撫走,接着卸下了自己甲冑上的熊皮披肩,還有下面的甲板,遞給貝連加爾。
“找你是有正事。”
貝連加爾看見藍恩的動作,也把手上的活兒給停了,走到熔爐旁的加工桌前。
藍恩‘嘩啦’一下,將分量不輕的盔甲部件給摞在了加工桌上。
“這次遇到個好手,那傢伙把我的肩部給燒焦了一小片,幫我看看盔甲有沒有事。”
“能把你的肩膀給燒焦?”
貝連加爾詫異的擡眼看着藍恩,隨即又磨了磨後槽牙。
“行吧,天球交匯裡出現什麼玩意兒都不稀奇了。我看看啊。”
他將藍恩的盔甲披肩部位在桌上展開,手掌一寸一寸的撫摸過去。
“熊皮被燒穿了.嘖嘖嘖,附魔處理過的熊皮都這樣,我能理解你當時有多疼了。”
“不過底下的瓦雷利亞鋼甲片撐住了,結構性沒問題。我給你換上新的附魔熊皮就好了。現在這樣,你估計要比正常多放兩次【昆恩法印】,才能把盔甲裡的混沌魔力充滿。”
貝連加爾一邊說着解決方案,一邊給藍恩解釋現在這身盔甲的問題。
在正常情況下,藍恩差不多放兩次【昆恩法印】,這套熊學派宗師甲冑就能自動回收逸散混沌魔力,給他再生成一次【昆恩法印】。
可是披肩上熊皮的損壞,則明顯降低了逸散混沌魔力的回收效率。
“交給你了。”
藍恩很放心的說着,然後好像是又想起了什麼。
他從後腰的鍊金皮袋裡掏出一張羊皮紙,這是在古希臘世界就畫好了的圖紙。
“嗯?這什麼玩意兒?”
正在拾掇熊皮披肩的貝連加爾看着在自己面前鋪開的設計圖,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