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車出沒出過事,大款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是一點都不擔心。還真就每天開了起來。無論上下班,還是出門應酬談事,但凡出門,一個星期都是在開這輛車。
結果也跟大款預想的一樣,根本什麼怪事都沒發生,在大款看來,那女白領所說的純屬無稽之談。於是大款又把女白領約了出來,表示這車毫無問題,不能退,女白領聽了自然不樂意。
倆人又爲了這事起了爭執。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倆人都要置氣,倆人出了個主意,他們倆約定,等着到平日裡女白領下班的點,大款坐一趟女白領開的車,到時看看是否真的有問題。
當晚,等到了差不多十點半快十一點的時候,大款就在女白領公司樓下上了這輛車。當時他坐在了後排,爲的就是盯着副駕駛,車就沿着女白領回家的路一直開。一路上倆人應該都沒說話,畢竟互相都有些氣,所以這車裡很安靜。
一開始車在城市的主幹道上行駛,這大城市人的生活節奏都很快,來往的車輛也很多。加上車裡還有一個大活人陪着,這女白領自然不害怕。而大款更沒有任何發現,他覺得女白領完全就是精神不太正常,所以出現了幻覺。
路走到後半程,開始進入一些偏僻路段。這女白領雖然並不是窮人,但在這種一線城市買房,還是很拮据的,只能住的相對偏僻。這種偏僻路段上無論是路燈還是車輛都會少很多。加上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一度街上除了看見幾輛經過的出租車之外,就剩下他們這輛車了。
女白領終於開始害怕了起來,因爲往日看見副駕駛有人,也基本是在這種情況下。因爲緊張,也是安全起見。這車速自然就慢了下來,怪事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車慢慢的開了一小會兒,女白領就突然聽見大款叫她加速,語氣十分的慌張。
女白領本來就精神緊張,這一弄嚇了她一大跳,還以爲車裡又出現東西了。扭頭一看,副駕駛是空的,趕忙問大款發生了什麼事,大款也沒有多解釋,只是慌慌張張的說了句有人在追我們,就再也說不出其它的東西了。
女白領使勁的在後視鏡裡看。後頭黑漆漆的,只有地面上斑駁的路燈光,什麼都沒看見,正想着再問大款一句呢。就聽見大款啊的一聲,猛地拍後頭的窗戶。女白領受驚,注意力一不集中,車竟然直接撞向了路邊的一棵大楊樹。
當時的車速並不快,只有六七十邁左右。加上這畢竟是德國車,質量還是要好一些。女白領也繫了安全帶。所以車撞倒了大樹上,女白領也只是被安全氣囊頂了一下,毫髮無傷。
人在遭受突發狀況的時候,很容易手忙腳亂。這女白領當時更加的慌張,用了好半天才從車上下來打電話求救。然而她剛下了車,卻發現大款在後邊一動不動的。她以爲大款是收到撞擊暈倒了。也沒敢亂觸碰那大款,可是等到救護車過來才發現,大款竟然死了。而且身上沒有任何太明顯的外傷,更甭說致命傷了。
這事聽起來就很邪。
這個大款在當地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企業家,這事自然傳的就更廣。很多人猜測,大款是不是做了什麼缺德事,被冤鬼索魂了。更有甚者,說這大款就是來替女白領送死的。女白領之前在車裡看見的東西,就是來找替身的污穢,早就已經蓄謀已久了,沒成想大款卻先頂了上來,這大款純粹屬於冤死的。
總之無論傳言是如何的,這車肯定是很難再出手了。女白領因爲這件事,還吃了官司,被大款的老婆告的賠了很多錢。不得已連自己的房都賣了,經濟還是吃緊。只能把車用很低的價格也掛出來賣。要是其他以往出過人命的車,不聲張,悄悄的賣掉,還是有可能的。可這輛車畢竟太有名了。即便價格很低,掛出來還是沒人敢買。
到我打聽到這輛車的時候,這車僅僅只賣10萬。這個價格低的真是讓人驚訝!
我聽中介在電話裡的描述還算靠譜,於是我就跟白開親自去瞧了一眼。車一直停在停車場一個角落裡,用防塵罩罩着,並不顯眼。中介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車況,還讓我們上手直接試了試,駕駛感還不錯。
我現在的車就是一輛德系的suv,我很喜歡。想着這輛車買下來即便不再轉手,自己開也是可以的。於是我就跟中介人表達了一下初步意向,回去更白開商量。
房子我比較有研究,車就相對差了一些。之前很多時候我都懶得開車,都讓秦一恆當司機。
加上這裡頭畢竟還有邪乎事,所以我必須聽一聽白開的意見。
白開先沒表態,先跟我口頭約定了一下以後收車利潤的分配。依舊是他拿大頭,我沒反對,反正這車說到底還是沒有房子賺錢的,拿多拿少我也不差那一點。
白開就道,小缺,我也不會白拿你錢。當哥哥的就給你好好上一課。這第一課就是這出過事的車,不要傻叉似的在車裡做文章,要先去事故的發生地看!
白開說的挺像那麼回事。我說那你的意思是,污穢不會留在車裡?那咱們還看個錘子,直接把車開走就完了!
你能不能對你的智商有點追求?白開低聲又道,我懷疑那個大款在上車前就死了。這死人還能活動,在行內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原因無非有兩種,詐屍,或是被上了身。這詐屍的死人雖說能動彈,但畢竟只能依靠本能撲咬活人,是完全沒有思考能力的這大款還知道開車門上車,顯然只能是後者。
可大款怎麼就平白無故的被上了身呢?
我道,你說是不是車裡真有一個污穢,大款自己開車的時候就已經被上了身了?白開反對道,上身不是你想上,想上就能上的,那大款八成是受人算計了。
我一想,這分析也在理。
之前的二奶耗費青春陪一個老男人,無非就是爲了圖財嗎。到最後被人玩弄了不說,房車一樣都沒留下。肯定是心理不爽,報復完全是有可能的。
於是我跟白開決定,先去車禍現場看一看。再根據線索做打算。這能不牽扯活人最好,在我的經驗裡,這活人要比所謂的鬼神難伺候多了。用不上多費力的打聽。這車禍畢竟很有名氣。很快我們就找到了出事的地方。
這的確是一條很偏僻的路,路倒不窄,但大白天的也沒見有幾輛車經過。路兩旁種滿了很高的大楊樹,整條路基本都被楊樹遮住了,看起來陰陰的。
我倆憑藉之前的打聽找到了那棵被撞的樹,樹在整條路接近末尾的地方。這棵樹很粗,即便被汽車撞過了,也只是在表面上留下了一些不明顯的傷痕。我環抱了一下樹幹,雙手將將能碰到。也不知道這樹栽了多少年了。從樹表面的傷痕來看。當時女白領的車速真的不快,顯然不至於出人命啊。我想問白開有什麼發現,一扭頭卻見他正蹲在地上摸樹根附近的土。
我道,小白,是你想尿尿標地盤嗎?
白開罵了聲操!沒工夫跟你玩蠟筆小新,接着道,這裡不對,這樹不是用水澆的。我好奇的湊過去一摸,土壤很潮溼。白開順手抓了一把遞到我鼻子底下:”你聞聞,這是什麼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