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第四章 佔冢

天黑得差不多了,我倆輕車熟路地到了別墅門外面。四周的別墅還有人住,只是亮着的燈光都不太強。加上每棟房子的間距很遠,更顯得這棟別墅陰森了。早知道是這樣,打死我也不買這房子了,比之前的那套麻煩多多了。

秦一恆帶頭推門進去,我在後面跟着。他停下我就停下,他走我就走。

轉了幾圈,秦一恆站在別墅裡面的一個角落,跟我說就是這兒了。他讓我站在這兒,一會兒有什麼動靜都別動,什麼時候他說可以跑了,我再玩命地跑出去。但是切記,跑的時候不能擡頭,只能看着地面跑。

他說的話就是聖旨,可是我在心裡很害怕,我問他,我這麼在這兒站着安全嗎?

他指着自己的臉說,你看看現在咱倆這德行,像不像隨葬還沒燒的紙人?放心吧,只要別亂動。我這才明白他爲什麼讓我畫得跟鬼似的了。我倒是有印象聽過相關的傳聞。據說除夕那一晚其實是一年中非常特別的一個日子,在兩年的交會之間,會有那麼一瞬間是陰陽不接的時候,那時候熬的糯米屬於不陰不陽的一種東西。具體說起來,我並不瞭解,但看現狀,這個糯米能阻擋我的“人味”。不過我也沒心思瞎琢磨,聚精會神地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眼睛一直盯着大門,我得算計好到時候埋着頭跑的路線,不然很可能撞到什麼東西。

秦一恆把我安排好就轉身去別的地方繞了。我倆誰都沒帶照明設備,只有門口能映進點光來,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我看向四周,他已經進入黑暗裡,找不到身影了。

我嘩嘩地掉冷汗,實在是太緊張了。不過說實話,我很好奇自己會看見什麼,但又怕看見什麼,這種感覺很糾結。

站了一會兒,我好像聽見了敲敲打打的聲音,有點類似敲門聲,又有點像跺腳聲,反正聽得我汗毛倒豎。看來高利潤真的是伴隨着高風險,而且還是生命危險。我在心裡一直罵自己,做完這一次下次就再也不碰這行了。正想着,敲敲打打的聲音居然消失了。

我屏住呼吸仔細聽,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我想喊秦一恆的名字,又怕破了什麼規矩,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過了差不多一分鐘,敲敲打打的聲音突然猛烈了起來。我聽見秦一恆的喊聲,叫我往門外跑。

我跟聽見發令槍一樣低着頭往外狂奔,腿都忘記要軟了。我對於自己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敏銳的方向感十分欽佩。

埋着頭飛奔出去,很快就從大門衝了出來。沒幾秒鐘,秦一恆也跑了出來,急急忙忙地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掛鞭炮,用打火機點着了從大門甩了進去。頓時鞭炮聲大作,動靜着實不小。

還沒等我問他現在什麼情況,他就問我,身上有什麼東西是紅色的,趕緊拿出來。我想了半天,好像就錢包裡有幾張卡是紅色的。越緊張手就越不聽話,當我哆哆嗦嗦地把卡掏出來的時候已經耽誤不少工夫了。這時鞭炮聲已經停止了,周圍的幾棟別墅裡也熱鬧了起來,開窗戶看熱鬧的人竟然還不少。

秦一恆看了看我掏出來的卡,選了其中一張紅色比較正的,說感覺有什麼東西拉自己的時候就用這張卡往拉自己的那個力量的方向丟過去,說完他往卡上吐了口唾沫,塞到我手裡。

我把卡拿在手裡真是百感交集,怎麼他的辦法都這麼噁心呢?不過經過前幾次我差不多都已經習慣了,只能攥住了卡。

就在這個工夫,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彷彿真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拽我的手。這並不是幻覺,而是實實在在的感覺。我感覺這股力量想將我往別墅裡面拖,可是我一緊張竟然忘了手裡還有卡,只是本能地扯着脖子喊秦一恆救命。

他聽見我喊,就罵我,叫我丟卡。我這才如夢初醒,把卡朝着拉我的方向丟過去。還別說,那股力量瞬間就消失了。我愣在原地,琢磨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剛剛發生的是不是真的。

秦一恆見我沒事了,長出了一口氣,告訴我說,今天我倆命大,周圍的人都從窗戶探頭出來看熱鬧,陽氣比較盛,要不真不知道我會有怎樣的結局。之後他拉着我退到一個明亮的地方,我倆才一起蹲在地上喘粗氣。

我問他剛纔在裡面是去幹什麼,秦一恆撇撇嘴,說他找了一個別人的生辰八字寫在紙上,找了個方位把地板撬開埋了進去。而且最讓我目瞪口呆的是,他說那個字本來應該是要用女人的經血寫的,可是他一時着急沒找到,就用母狗的經血對付上去了,所以我倆今天能出來真是命挺硬的,看來以後能吃這碗飯了。

我聽他說得神神叨叨的,都趕上盜墓的了。其實我哪敢再繼續幹下去,就問他剛纔拉我的是什麼。

秦一恆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那張紅卡上面抹了唾沫,是稍微帶着點人氣兒的,說白了,剛纔就是丟車保帥。然後,他繼續告訴我,生辰八字埋在了別墅裡,相當於把墓主人的身份換了,意思就是把它的戶口註銷了一樣,所以那個東西很生氣。不過這樣一來,那張紙上寫的那個人恐怕要有血光之災了,最次也得是折壽。

說實話,他的這個辦法很損的,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人都是這樣,我們倆誰也不是來普度衆生的,都只是爲了一己私利。不過,我問秦一恆具體寫的是誰的時候,他卻不肯告訴我了,只是一再聲明,我倆現在沒事了,這事算是了了。但經過這麼一鬧,不知道土大款那邊會有什麼反應。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土大款又主動找到我,說把價格提到三十萬元。我跟秦一恆一合計,趕緊應下了。回過頭他才告訴我,看到土大款這麼着急,他似乎猜出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墓是土大款給自己準備的,畫家死在裡面肯定跟土大款脫不了干係,這叫作佔冢。

讓一個跟自己生辰八字相同的人先替自己死進去,肯定經過某個大師佈局。這是佔用那個畫家的陽壽呢。而那個死了的女模特,恐怕也是如此。正因爲要佔陽壽,而不是享陰壽,所以棺槨必須在地面以上。

這次讓我們進去,八成就是想害我們的性命,給之前死在裡面的畫家和模特隨葬。之所以這麼做,可能是最近那個畫家和女模特的怨氣開始壓不住了。秦一恆估摸着,這個土大款每當發現宅子裡怨氣壓不住的時候就會騙人進去隨葬。輪到我們倆,說不定已經是第幾條性命了。而現在經過我們倆的破壞,這個精心佈局的別墅恐怕是廢了。不出意外的話,土大款現在的壽命,是跟寫了生辰八字的這個人的壽命是一樣的了。

這個別墅雖然只是經經手我們就賺了將近二十萬元,但也是我頭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這些靈異的東西,並且切身感受到對方的存在。我們倆回去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掙到大錢的喜悅,反而跟吃了敗仗一樣垂頭喪氣。

不過,經過這次,秦一恆堅信我們倆的命都很硬,硬到那種錢不賺的話都是暴殄天物。

我不置可否,因爲金錢的誘惑對我真的很大,可是同樣我也是心有餘悸,生怕以後再碰到這種禍事。

倒是他安慰我說,這麼牛叉的宅子,恐怕這一輩子就能碰見這麼一回,因爲大師必定還是有數的。我聽了才覺得安心,沒休息幾天就又蠢蠢欲動了。除了秦一恆的招式比較噁心以外,想想其實也沒那麼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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