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公園門前,前面有一道鐵柵欄的封禁門擋着。
郭偉從車裡下來,來到門前。衝着裡面的人揮了揮手。喊了兩句。那封禁門就打開了。
廖光明在車裡說道:“郭偉的能力沒得說。到哪個地方都能吃得開。”
果然那門很快就打開了,郭偉上了車,指着前面讓往裡開。
吉普車駛入了龍石城市公園。這個時候裡面並沒有太多的遊人,大多數是辦了年卡的老人在裡面散步。
車子在公園裡穿行了一段。我看到這裡的環境的確非常美,滿眼都是綠色的植被,空氣也特別新鮮,感覺像是開進了天然的氧吧。
公園裡就只有我們一輛車,所以開起來的速度也很快。郭偉指着路,我們逐漸偏離了公園的主要遊覽區。開上了一條略顯偏僻的小路。
這裡就更沒有遊人了,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只能聽到輪胎和地面發出的胎噪聲。
車在繞過一個人工的山包之後。前面出現了一片幽靜的樹林。樹林的中間有一條石板路。石板路曲折向上。
郭偉指着那條石板路說道:“前面車子過不去了,這條路就是閣樓的主人出錢修建的。走過這條石板路。就是那座閣樓了。”
我們停下了吉普車,走上了那條石板路。
石板路在樹林中穿行而過,我能聽到樹林裡傳出來的聲聲清脆的鳥鳴,悅耳動聽。而走過樹林之後,就是一片花叢,裡面的花奼紫嫣紅,花香怡人。郭偉介紹說這裡也是那個樓主佈置的,花費了不少錢。結果即便如此,因爲閣樓鬧鬼的事,依然很少有人願意買樓。
我點點頭,如果拋開鬧鬼的事件,這裡的確是一處幽然恬靜的所在,如果按照市價,價值絕對是個天文數字。
穿過那片花叢,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段鐵柵欄。鐵柵欄有一人多高,透過鐵柵欄的縫隙,我看到了一棟閣樓。
而這鐵柵欄的大門緊緊關閉着,在大門上還掛着一個木頭牌子,上面是血紅的字體:遊人勿進。那牌子非常醒目,估計一般的遊人看到會就會止步。
柵欄上掛着一把大銅鎖,郭偉掏出鑰匙把那鎖打開了。等我們走進院子,他回身又把鎖給鎖上了。
我說道:“這地方如果想進,翻過鐵柵欄就進來了,那鎖管用嗎?”
郭偉笑道:“這裡鬧鬼的事,很多人都知道。誰有膽子進來啊,你沒看這大白天的,周圍都沒什麼人來。人們躲開躲不開呢……”
我們邊說邊靠近了那棟閣樓。閣樓的外層是灰白色的,有幾扇窗,裡面擋着窗簾。
這棟閣樓據說是建成之後,只粉刷過一遍。但是現在看着,無論是樣式,還是格局,看着都不落伍。反而很有一些現代的氣息,可見這閣樓在當時建成的時候,有多時尚。
不過在外面看着一切都很美好,等到郭偉領着我們接近閣樓的時候,一切美好的感覺突然就沒了。
我感覺到一股冷蕭蕭的氣氛壓得我有些氣喘,好像有一股陰冷的風刷臉而過。
可是我看了看周圍,院子裡的草尖都靜止未動,說明並沒有風。
我心裡明白,這閣樓果然有陰氣。
廖光明問郭偉:“這樓你踏勘過嗎?”
郭偉點點頭:“我來過一次,是一天的中午,跟我那個朋友來的。他只是給我介紹了一下樓房的格局,還有周圍的環境設施什麼的。我初步踏勘了一下,由於是中午,我並沒有什麼發現。只是感覺這個閣樓有操作性,就把房源信息給你傳過去了。”
廖光明沒說話,徑直來到閣樓的大門前面。閣樓的門是那種木門,上着防盜鎖,看着很堅固。
郭偉要掏出鑰匙開門,廖光明擺擺手,帶着我們繞着這棟小樓走。
我知道這也是廖光明的一種踏勘方法,先觀外,再勘內,先看局,再定口。意思就是說,破一個兇局,要先看它的外圍,看看是不是有人給房子布了局,找到原因之後,再定下突破口,如何入手這個凶宅。
我們繞着這棟閣樓轉了兩圈,閣樓和我看過的那棟民國老宅不同,那個老宅幾乎少人打理,房前屋後多是雜草。而這棟閣樓的外面卻收拾得很整潔,雖然有一些雜草,但是看着不亂。
廖光明問郭偉:“這房子有人負責打理嗎?”
郭偉點點頭:“有個老頭一個月過來一趟,負責清掃。估計樓的主人會給他不少錢,畢竟敢出入鬼樓。”
我問郭偉:“怎麼樓裡也是那老頭打掃嗎?”
郭偉說是,具體的他也沒問得那麼詳細。
外面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是因爲鬧鬼的事,這裡應該是一個非常高檔的所在。作爲休閒度假的地方是無二的選擇。
看完了外圍,郭偉打開了閣樓的房門,讓我們進樓去看。
我一進樓門,發現進門之後就是一個客廳。令我比較意外的是,裡面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陰風撲面,反而給人一種比較舒服的感覺。這和我們以前進入凶宅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和廖光明在一樓轉了一圈,我一眼就看到在大廳的一個角落,擺放着一尊佛像,佛像好像釋迦摩尼,是一尊立佛。
我頓時明白這裡沒有陰風的原因了,因爲這裡有佛祖坐鎮,看來這應該也是樓主特意請來的。
郭偉指着那佛像說道:“看到了吧,這也是樓主特意弄得,而且好像還花了高價。但是依然沒有什麼用處,每到十五依然會傳出鬼哭之聲。”
廖光明苦笑了一下:“真是病急亂投醫。佛祖是佛道,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用佛祖來鎮宅,就相當於讓佛祖每日裡不停地勸說這些邪穢。這些邪穢聽與不聽先不論,那老頭一個月纔來一次,佛祖沒有香火供奉,又每日裡與那些邪穢爲伍,估計早就法力大減了。”
說着,廖光明來到佛祖像的跟前,那佛祖像比廖光明也矮不了多少。由於時間久了,佛像上落了一層附灰。
廖光明抹了一把灰,嘴裡不停地念叨罪過啊,罪過。
隨後,廖光明指着那佛祖的後背說道:“我說的沒錯吧,你們看。”
順着廖光明的手指,我們看到佛祖的脊背的地方,裂開了一道縫。那縫隙有半尺左右。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廖光明解釋道:“自那混沌分時,走獸以麒麟爲之長,飛禽以鳳凰爲之長。那鳳凰又得交合之氣,育生孔雀、大鵬。孔雀出世之時最惡,曾將佛祖吸下肚去。佛祖不肯從便門而出,恐污真身。便剖開了孔雀的脊背,跨上靈山。從此佛祖尊孔雀爲母,並封他做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所以佛祖的一些真身像的法力受到影響,便會從脊背開始裂開。”
聽過廖光明的解釋,再看着那佛像後背的裂縫,我點點頭說道:“真的不敢想象,這裡的鬼力這麼厲害,居然佛祖都奈何不了它。”
廖光明搖搖頭:“這裡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居住,缺少人氣的房子,又缺少香火供奉,佛祖也無法顯聖。其實這裡最應該擺設的是鎮宅的東西,不過我看擺什麼都沒有用,這房子鬧鬼的根源不在這兒。”
廖光明說着,掏出了鬼羅盤,捧在手心裡,在屋子裡轉來轉去。
我和郭偉跟在他後面,在整個閣樓裡都走了個遍。這閣樓裡的一些傢俱,看着都有些年頭了,很古舊,但是很多上面都落了灰,看來老頭收拾得也不是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