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廖光明給了我一個打印好的小本子。告訴我說是他這麼多年所破的兇局記錄,他找人整理了出來。給我看看借鑑一下。
我當然如獲至寶。拿到手翻開一看。發現裡面記錄的很詳細,看得出來廖光明是一個細心的人。他竟然把每次破凶宅的心得和經驗都記了下來,我看到上面一直記錄到民國老宅那裡。當然那個老宅主要是我參與的,但是他根據我的口述也將這個凶宅記錄在冊了。
而且在破凶宅的過程中,遇到什麼樣的問題。他採用什麼樣的辦法都說的很清楚。這對於相宅師來說,簡直就是武林中的葵花寶典……啊不對,是九陰真經纔對。
我結合着爺爺給我的《相宅十三篇》,將廖光明的這本冊子從頭到尾研習了幾遍。發現如果應對得當的話,以我現在的水平應該也可以應付得來。
只不過我現在經驗極度缺乏,出現一些意外情況。不一定能及時採用適當的方法來應對。因爲那個時候根本也沒有多少時間來思考。
但是經驗這種東西。廖光明也說了。是急不來的。他也是看過了成百套凶宅才積累下來的經驗。而其中也不乏有一些難以化解的凶宅,他也不得不知難而退。這小冊子裡只記錄了二三十個成功的案例,失敗的或是知難而退的並沒有記錄進去。
我點點頭,決定也按照廖光明的辦法,將每次自己堪輿凶宅所獲得的心得記載下來。
廖光明給了我這本小冊子後,就突然告訴我他要離開一段時間,說是最近太累了,身體有些吃不消了,並且把中介公司的事也交給了我。
我十分不解,要說累,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整也應該休息過來了,不想接生意的話,就接着休息唄,也沒必要離開一段時間啊。再說我哪懂什麼公司管理啊?
廖光明笑着說:“反正你早晚也要實習,這算是給你提前鍛鍊的機會了。再說我這個中介公司,正常的生意有人具體負責,你只需要籤個字啥的就行,我已經授權給你了。還有就是如果接到一些凶宅相關的,你就直接接手,有不明白的給我打電話就行。”
見廖光明去意已決,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廖光明也沒說去哪裡,在廖光明走後的一段時間,我參與到中介公司的業務之中。
我發現廖光明的眼光真是敏銳,這種不起眼的中介公司,每天的生意都不斷。雖然公司裡只有少數幾個人在,但是在外面的業務員卻有很多。而且業務不僅僅侷限於省城範圍,已經擴展到周邊的幾個縣市。
我剛剛接觸這些業務,還有些不習慣,好在公司裡還有個具體負責的業務經理,他也是跟隨廖光明多年了,應對起來還算輕鬆,公司也在平穩運行之中。
在這期間,赫連雙的學業很緊,幾乎很少到這裡來。那輛吉普車是她爸爸一個朋友的,一直也在閒置。後來我開的順手,就和廖光明商量了一下,出錢把那輛車給買了下來,這樣以後出門的時候也方便些。
我每天處理處理業務,學習學習相宅相關的方術,這段日子過得倒也滋潤。
只是轉眼就到了春節了,公司也放了假。廖光明卻還是沒回來,本來我還想回去陪爸媽過個年,但是給廖光明打電話,他說暫時還回不來,公司沒人不行,讓我繼續堅守幾天。
沒辦法,我只能守在外地過年了。一個人過年很是孤單,初五一早,我出門吃了個早飯,順便去買了點水果,開着車回來。
隔着老遠就看見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姑娘在店門口轉來轉去,好像很焦急的樣子。我心想大過年的就有生意了?我趕緊把車停在了公司的門口,跳下了車。
那個姑娘也轉過頭來看着我,突然喊了一聲:“樑雙七?”
我一愣,見那姑娘扣着羽絨服的帽子,遮住了大半邊臉,一時間我還沒認出來她是誰,不過赫連雙也已經放假了,我不記得在省城還有其他熟人啊?
那姑娘見我發楞,急忙把帽子摘了。
那姑娘可能是在外面凍得久了,臉微微發紅,人長得很漂亮,睫毛很長眼睛很大,臉上還有兩個俏皮的酒窩。不過我看到她之後,心裡卻不是很舒服。
原因是這姑娘我認識,是我大學的同學,叫沐曉顏。
記得剛入學的時候,她給我的印象很深,我心裡也很喜歡她這個類型的女孩子。在寢室的一幫哥們的攛掇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我,破天荒地偷偷給她寫了一封信。
結果她居然在一次自習課上,將那封信原封不動地還給了我。
雖然那個動作很小,但是卻讓我很沒面子。那是我第一次對一個姑娘動情,雖然遠沒到相愛的程度,但是自尊心也受到了打擊,心裡也有了一定的陰影。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們便很少打交道。直到我休學之後,更是沒什麼接觸。今天見到她我纔想起來,好像她家就是省城的。
只是我很意外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會是來找我的吧?我在辦理休學的時候,並沒有告訴別人我的去向啊。
見沐曉顏站在那裡有些尷尬,我只好淡淡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這時一陣冷風吹過來,沐曉顏打了個哆嗦。我把公司的門打開,把她讓進了公司。
有好一會我們都沒說話。後來沐曉顏看了看外面,說道:“樑雙七,你可以啊,休學了倒開上車了。”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沒有,朋友的。”
“哦。”沐曉顏低頭擺弄着衣角。
“你……是來賣房子,還是買房子?”我問道。
沐曉顏搖搖頭:“都不是,我來找廖大師。”
“他不在,過年回家了。這裡就我在看店。”我告訴沐曉顏。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聽說廖光明回家了,沐曉顏顯得很着急,忽地站了起來。
“他……我也說不好,你……找他有事?能說說嗎?也許我能幫上忙。”我試探着問道。不管怎麼說,我和她也算是同學,我也不好置之不理。
“樑雙七,我聽說廖大師是方士,懂得風水,還懂得方術,對……那個方面很在行,你……”沐曉顏話裡話外,好像對我不太信任。
我笑了一下:“我倒是跟表哥學過一些,不過肯定沒有他那麼精通。要不然這樣吧,你先回去,等他回來了我通知你,不過最近肯定是回不來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沐曉顏趕緊解釋,“我們家遇到了點事,你能幫幫我嗎?”
看到沐曉顏侷促的表情,我不免有點自責,人家一個女孩子,當時剛入學,互相之間也不瞭解。拒絕我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我只是對那方式有些接受不了。現在人家有了難處,我居然還跟人家斤斤計較,還算是個男人嗎?
想到這裡,我起身給她倒了杯水,“有什麼事說說看,能幫的我一定幫。”
沐曉顏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將家裡發生的事,慢慢說了出來:
沐曉顏家就住在省城,父親沐凱豐是當地一所大學的教授,母親也在一個學校負責教務工作,一家三口日子過的雖不算大富大貴,倒也其樂融融,然而這次寒假回來,沐曉顏卻發現父親整個人暴戾了很多,時常處於亢奮狀態,人卻消瘦了很多,去醫院檢查了幾次也沒找到病因,只能開些安神舒緩的藥,卻也未見到什麼效果。
沐曉顏的母親憂心丈夫,也怕在外求學的女兒牽掛家裡,所以一直未告訴她,其實沐凱豐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了。所以沐曉顏回家後才發現父親好似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