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女人躺在牀上一動不動。跟死人一樣。而且她是趴在牀上的。
我剛剛摸到的地方,應該是她的屁股。
這時我突然心裡驚慌了起來,因爲從這女人的身着我判斷了出來,正是已經失蹤了的赫連雙。
我趕忙伸手將赫連雙翻了過來,她的身體軟軟的,翻過來之後。就仰面朝天躺在了牀上。
只是她的眼睛是睜着的,我的手電照到她的臉上,她居然不躲,顯然她現在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甚至連眨眼的動作都做不了了。
這是誰幹的?
我下意識地回身用手電照着窗邊站着的那個人。
這時我聞到這屋子裡似乎有一種怪味,那味道似酸似腥。有點形容不上來。但是我注意到。那窗戶好像是開着的。外面的風不時吹起了窗簾。
那個窗邊站着的人,一動不動。
這不會是又一尊雕像吧?我相宅以來,見識了太多太多的雕像。也見識了它們的詭異。
眼前這個人,和普通人的身高差不多。剛剛我進來的時候,曾經用手電照了一下。那是一個男人。但是倉促之下,我並沒有看清他的臉。
我正想再次觀察一下那人的臉。就聽到有一聲打鼾的聲音,從那窗戶邊上傳了過來。
我激靈一下,這正是我在走廊的時候,聽到的那種輕微的鼾聲。
難道這個直立的人,正在睡覺?
那鼾聲一聲接着一聲,我準備靠近些再看看。
結果這個時候,突然在那窗戶的窗臺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影。
由於外面有月光,將那黑影的影子打到了窗簾上。
看窗簾上的影子似乎是一種四足行走的動物,拖着一條長尾。剛剛我進來的時候,還沒發現窗臺上有動物,這突然出現的影子,顯然那動物是從外面竄到窗臺上的。
我的身上頓時出了冷汗,要知道這裡是八樓,有什麼四足的動物可以從外面竄上來,它們又沒有翅膀的。
這時,那個黑影從窗臺上順着窗簾的縫隙鑽了出來,風再一次吹開了窗簾。
我的手電直接照了過去,在手電的光暈下,我看清了那個動物。
那是一隻貓,一隻黑貓。那黑貓的毛油光鋥亮,沒有一絲的雜毛,而且我的手電筒照上去,那貓的眼睛如綠寶石一般,發着綠光。透着詭異,透着離奇。
就在我照到這隻貓的時候,那貓突然張嘴仰頭,發出了一聲叫聲。
可是我聽到的不是“喵喵”的貓叫,而是……鼾聲。
我有沒有聽錯,一隻貓發出的叫聲,居然是打鼾的聲音。
我仔細辯聽了一下,發現這叫聲跟我曾經聽到的那種打鼾聲真是一樣的。但是這次近距離聽到鼾聲,似乎和我們人類的鼾聲還是有些區別。這貓發出的聲音,稍微有些尖細,難道這鼾聲其實就是貓的叫聲?那這東西還是貓嗎?
那黑貓走出來,盯着我好一會,我心裡直發毛,手裡握緊了巨吃劍,雖然心裡害怕,但是還是做好了迎戰的準備。這東西太邪門,我也說不好今天會不會也栽在這裡。
但是那黑貓突然再一次叫了一聲,然後身子一弓,竄上了窗邊那個人的肩膀。那動作十分輕盈,悄然無聲。
在站到了那人的肩膀上之後,那個神秘的人像突然動了一下。
我嚇了一哆嗦,卻見那人身體晃動了一下之後,竟然朝前面邁了一步。他不是雕像,而是活人?
那人走了兩步,我手裡直哆嗦,手裡一滑,竟然將手電跌落在地上。那手電落地之後,不知道摔壞了哪裡,一下子就滅了。
而我現在只能看到那人的大體輪廓。
“離……開……這……裡……”
那人突然發出了聲音,只是那聲音極其沙啞,如果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出來,就像是那嗓子被砂紙磨過了一樣。
今天的事,是我所經歷過的最爲離奇的。聽到那人發出聲音,而且是讓我們離開這裡。
我低頭看了一眼赫連雙,心說如果能離開,我還是先帶着赫連雙離開這裡吧。現在看這八樓的狀況十分複雜,我今天毫無準備,能夠全身而退已經是萬幸了。
而且目前看,這裡的人並沒想傷害我們,一切都只是想讓我們知難而退,不如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我彎腰抱起赫連雙,趕緊從那門裡跑了出去。
我回身看了一眼,發現那貓就蹲在那人的肩膀上,兩隻眼睛依然發出幽綠的光來,死死盯着我。
我抱着赫連雙,離開了803房間。
我直接去向了步梯間,那個詭異的電梯,我是打死也不坐了。
我來到走廊,將赫連雙靠在牆上,費了好大的勁,纔將她弄到我的後背上。我揹着赫連雙,走向了步梯。
我的手電也扔在了房間,這步梯裡,更是漆黑一片,我在裡面呆了一會,發現眼睛正在迅速地適應這種黑暗,到最後竟然能夠看出那些樓梯階的輪廓了。
我心裡想,是不是因爲我的體血特殊的原因。
不過眼下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我揹着赫連雙深一腳淺一腳地下樓。
赫連雙的身體沒有一點反應,完全像個屍體一樣趴在我的後背上。與屍體所不同的是,屍體是硬的,而赫連雙的身體是軟的。
不過她失去了知覺,這身體變得十分沉重,我揹着她一口氣往樓下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層。
我已經累得就差沒吐血了。
我拼着一口氣,不敢停歇,我怕我歇下來就再難起來了。
我咬着牙終於看到了步梯間裡開着的門,我感覺着樓層應該差不多了,急忙就衝了出去。
出去之後我看到的是辦公樓的一樓大廳,我如釋重負,謝天謝地我終於出來了。
我二話不說,直接衝出了樓門按照自己印象中的方向,朝着我們的車子跑去。
就在我順着園區裡的路向前跑的時候,突然前面有一個小小的黑影一閃。
我擡頭看過去,發現正是那隻黑貓,蹲在一個路燈杆子地下,盯着我們。
那綠色的眼珠讓人看着心裡發慌,不過它這次沒有叫,只是目送這我們從它的身邊經過。
在我揹着赫連雙走出很遠的時候,我回頭看去,發現後面依然有兩個綠色的小光點,應該就是黑貓的眼睛。
同時我聽到了若有若無的一聲叫,那叫聲跟鼾聲一樣。
我顧不得它在後面盯着我,只是揹着赫連雙一門心思地跑路。終於我看到了我們停在圍牆缺口外的吉普車,此時我的體力也幾近崩潰了。
我拼着最後的力氣,把赫連雙放到吉普車的後座上,我一屁股就躺在了地面上。
我感覺到眼前金星亂冒,天旋地轉的,好像整個地面都在傾斜一樣。
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腦袋一沉,整個思維都停止了。
我似乎是昏過去了,但是卻有一絲神智還保持着清醒。我感覺到臉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有點潮,有點涼絲絲的。
我的眼皮很沉,我努力把眼睛睜開了一道縫,看到旁邊有一個小小的黑影,好像是那隻黑貓。它的腦袋距離我的臉很近,剛纔那感覺?
它不會是正在舔我的臉呢吧?
我想努力站起來,卻發現全身無力。
而那隻黑貓,在我身邊蹲了一會之後,突然就跑開了。
而我終於身體一鬆,徹底清醒過來。
我從地上爬起來,去看赫連雙。
赫連雙的身體依然軟軟地躺在後座上,我乾脆就直接開車帶着她離開了工業園。
在市內找到了一家酒店,我抱着赫連雙走進大堂把她放到沙發上,我去辦理入住手續。
等我辦好了手續,接着抱着赫連雙上樓。全體服務員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盯着我,好像我在做什麼壞事一樣。
我也管不了許多了,直接抱着赫連雙進了房間,把她放到牀上。
我翻開眼皮看了看,雖然我不太懂中醫,但是廖光明曾經告訴過我。這種遇到邪術而昏迷的情況和正常的昏迷不一樣,在身體的各個地方都能夠表現出來。
如果經驗夠的話,基本就能夠判斷出這人昏迷的具體原因,從而可以對症下藥。
但是可惜的是廖光明不在,我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我翻開赫連雙的眼皮,發現她的眼皮的內部充滿了紅色的血絲,而且在眼白的地方,佈滿了暗黑色的塊斑,這讓她的眼睛看起來就像是沒有了眼白一樣,看着很瘮人。
這是明顯的中了邪術昏迷的症狀,只是我的經驗尚淺,不知道到底她是中了什麼。
但是我知道有一種比較萬能的方法,那就是焚香放血。
佛香對一切邪穢之物都有一定的驅邪作用,我在屋子裡點起了三炷佛香,隨後將赫連雙的上衣脫掉。
我心想這丫頭也真是倒黴,可是她還死活要跟着我們。上一次遭受鬼頭蝦的襲擊,就差點送命,當時也是我給她脫了衣服,給她的傷口上敷了河泥。
這次我要在她的穴道上放血,自然也要將衣服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