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巨吃劍頗具靈性,我甩出去之後,發出一聲嗡鳴,直刺向正在雙手作畫的那個鬼畫師。
鬼畫師全神貫注正在奮力作畫。也許是精神太過集中的原因,巨吃劍飛過去,他竟然沒有躲。我眼見着那把劍刺到了鬼畫師的身體上。
只是由於我畢竟我不會仙俠裡面的御劍之類的法術,只是憑藉着臂力把那劍甩出去。所以雖然巨吃劍具有靈性,由於中間有一段距離,到了鬼畫師的身邊之後,力道也大大減緩。這一劍剛好刺在鬼畫師的大腿上。
只聽得鬼畫師痛苦地叫了一聲。但是手上的動作沒停,似乎他在畫布上畫我和廖光明,是雷打不動的行爲。
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事情嚴重了。
有什麼可以讓一個人不顧自己的安危,去努力做一件事。那麼這件事一定對他自己有着極其重要的意義。
相反的,這件事對我和廖光明有着不好的影響。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我看到鬼畫師雙手畫出了最後一筆,兩手一抹,將我和廖光明的頭部勾畫完成,而他的身體再一次發出了嘎啦嘎啦的骨節摩擦的聲音,他的身體又開始縮水了。
但是同時,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我趕緊摸出了古龍木刺,猛刺自己的指尖。但是任憑我把指尖扎的血珠亂冒,依然是無濟於事。我眼前的景物,包括那個鬼畫師的影響也漸漸模糊起來。
我想回身去找廖光明,身體卻已經不能動彈了。
這時我看到已經變身完成的那個鬼畫師,重新成了那個侏儒的形象。他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臉上帶着一絲陰笑。
可是那笑容,最後我也看不清了。
我心裡一沉,知道這次可能是我和廖光明太大意了,想依靠着自己的力量來解決這件事,誰成想我們還是低估了鬼畫師的能力。
早知道這樣,我們直接派警察進來,將古玩店一搜,然後將這個矮子抓獲審問不就完了嗎?
這些念頭,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後來似乎連我自己的思維都被凝固住了。
終於,我眼前一黑,腦子裡一片空白。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在那一瞬間,我已經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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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知覺,沒有意識的狀態,我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只是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意識似乎已經回來了。我往四周看了看,一切都很陌生。
我第一時間去喊廖光明:“光明哥……”
我的聲音發出去,顯得很空洞,似乎周圍的空間極其空曠,還有些許的迴音傳回來。
可是沒有人應答。
我再一次喊了兩聲:“光明哥……你在嗎……”
“別喊了,我在這裡。”
廖光明的聲音傳過來,這讓我心裡一穩,不管怎麼說,有廖光明在,總是有希望的。這是我腦海裡的第一感覺。
我急忙循聲望過去,發現廖光明正站在不遠處,手扶着膝蓋,正在大口地喘氣。
我趕緊衝過去,扶着他問他怎麼樣了?
廖光明擺擺手:“沒事,有些氣短。”
我自己身上,這種氣短的現象倒是沒有,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咱們這是在哪?”我問道。
廖光明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有種預感,那個矮子現在估計正在監視着我們。咱們先在這裡轉轉吧。”
我點點頭,而廖光明經過了短時間的適應,氣短的現象也好了許多。
我左右看了看,好在我的巨吃劍還在地上,我趕緊過去抓起來,握在手裡。和廖光明一起在周圍轉起來。
結果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我們剛剛轉過一道彎路,迎面就看到了一具血紅的棺材。
我和廖光明身體一震,就楞在了那裡。
“雙七,你覺得不覺得這棺材有點眼熟?”廖光明問道。
我苦笑了一下:“廢話,當然眼熟,剛剛還看過的嘛,不就是那個矮侏儒的畫裡面的嗎?”
沒錯,其實廖光明也看出來這棺材的來歷,只是想從我嘴裡再次得到驗證而已。
這畫中的棺材……
我們剛剛還失去了意識……
這裡的環境很陌生……
那個鬼畫師一直不遺餘力地在畫我和廖光明……
一連串的線索表明,我們是入了畫了!
“這是在那張畫裡。”我和廖光明想到了這一點,同時喊道。
“臥槽,不會吧?還有這麼神奇的事?那我們怎麼出去啊……”我開始焦慮起來,往四周看了看。只是這畫中的世界,和現實世界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雖然鬼畫師的畫裡沒有表現出來,但是這裡也是有山有水,沒有污染,空氣新鮮,甚至比外界環境更好。
廖光明擺擺手,“別急,不能亂。冷靜一下。”
廖光明雖然這麼說着我,但是看得出來,這種狀況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們兩個朝着那具血紅的棺材走去。
還沒等走到近前,就能感覺到從那棺材裡不時地吹出陰冷的氣流。
我握着巨吃劍,慢慢地靠近那棺材。
走到近前我才發現,這棺材遠比我們在畫外看到的要大。而且比正常的棺材也要大着幾分。
而且那棺材的蓋子是敞開的,所以裡面纔會不斷地吹出陰風來。
我仗着膽子,先用巨吃劍在那棺材的上空揮了幾劍。
那劍受陰風一吹,再一次發出嗡鳴。
我仗着膽子,往那棺材裡探了一下頭。
我發現在那棺材的內壁,同樣被漆成了紅色,裡外都是血色。
而在那棺材的底部,並排擺放着幾個人偶。那人偶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但是十分逼真,跟真人一樣有臉,有五官,有四肢。
只是我細看之下,身體就抖成了一團。
因爲那些人偶,有幾個人我認識。我先是看到了老薑和小劉,那兩個警察。
他們的身着服飾和我在視頻裡看到的一樣,而且他們手裡還握着槍。
還有兩個我也認識,正是我和廖光明。
我們倆的人偶也站在裡面,神態舉止十分逼真,讓我懷疑那不是人偶,就是縮小版的真人。
廖光明湊過來,也看到了這一幕。
我罵了一句,媽的這矮子想幹什麼?我把身體探出去,就想把裡面的人偶拿出來。
沒想到廖光明一把拉住我:“別動。”
我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
廖光明給我分析道:“咱們是被那傢伙給畫到這畫裡來的。我想說的是,那個老薑和小劉,估計也是遭到了同樣的待遇。他們應該也進入到這畫中了,很有可能也看到了自己的人偶。人看到這些人偶的第一感覺就是要把人偶從棺材裡拿出來。因爲放在棺材裡就說明已經死了,不太吉利。但是我想,老薑和小劉一定是將那人偶拿起來了,所以才導致他們的死亡,他們死後,這人偶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反正最壞結果無非是死,我們先把這裡的情況摸清再說。”
說着,廖光明想了想,突然從揹包裡掏出兩張畫好的符紙,往那兩個小人的身上貼了上去。
“這是兩張定魂符。定住了人偶,我想我們可以暫時安全。走吧,看看這畫中的世界。”廖光明擺了擺手。
我點點頭,看起來這畫中的世界,並不像從外面看的那般小。這裡面的範圍很大,起碼我一眼都望不到邊。
而且在前方我們還沒到過的地方,都是霧氣,似乎那霧氣的背後還有很大的領域有待我們去發現。
拋開我們的處境不說,眼下這種情況,反倒讓我有了很大的興趣去探索一下。
我們倆離開了那具棺材,一直朝着那霧氣中走去。
我們穿行在霧氣之中,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但是當我們用了十幾分鍾,穿過了那片霧氣之後,突然看到眼前畫風一變。
眼前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好一片山河雪景。
而且空中的雪片飛舞,寒風呼嘯。我和廖光明同時打了個冷戰,這裡的氣溫比剛剛足能下降了二十度。
這畫中的世界,季節變化這麼快嗎?
我懷着疑問,一步步朝那風雪中走去。那地上的雪層已經過膝,踩起來咯吱咯吱的。
這裡是一片山河美景,大山林立,在山羣之中,有一條江流在大山之中流過。
看到這場景,我回身問廖光明:“光明哥,你看這場景,是不是也似曾相識。”
廖光明和我對視着,我們兩個同時說了一句:“醉翁獨釣寒江雪。”
對了,這裡和那張畫上的場景一模一樣。
我們竟然從那個矮子的畫裡,穿行到了展館裡的那幅畫。
難道這些畫之間,是可以自由穿越的嗎?
爲了確定我們的判斷,我們決定再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幅畫中,唯一的任務,那個穿着破蓑衣的醉翁。
我們沿着山,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上了山之後,那山路上有積雪,走起來就更難了。
我們費了好大的力氣,繞過一片山口。
這時前面果然出現了一道殘橋。
在那殘橋之上,背對着我們坐着一個身穿蓑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