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大門緊閉,而柳乘風還沒來。
我們又在上次的那個石頭後面一邊休息,一邊等着柳乘風。
我問赫連雙怎麼還親自來了。學校課程不緊嗎?
赫連雙撇撇嘴:“反正考試的時候我不掛科就行了唄。況且這是多好的實習機會啊?對了。以後你們再去什麼凶宅凶地的,能不能帶上我啊?行不,廖大師?”
她知道我肯定不會答應。估計也知道我說話不算。就直接問向了廖光明。
我衝着廖光明直使眼色,意思是千萬可別答應。帶上她就等於帶着一個姑奶奶一樣啊,還有我好日子過嗎?
沒想到廖光明未加思索。一口應承了下來。
我氣的無語。
這時突然從遠處開來一輛警車,到了孤兒院前面停住了。
赫連雙急忙衝着那車走過去。
我偷偷問廖光明:“我跟你使眼色你沒看到啊?”
廖光明眨眨眼睛:“看到了啊。我不是按着你的意思辦的嘛?我也答應她了啊……”
“臥槽。”我一拍腦門,怎麼他的領悟能力這麼差嗎?
這時候柳乘風從車上下來了。一起過來的還有兩個穿着警服的小警察。
我們趕緊也走了過去。
柳乘風給我們介紹。說那兩個小警察是當地派出所的。一個叫肖揚,一個叫王亮。
柳乘風對我們說道:“也是碰巧了。周圍幾個省市近期發生了幾起兒童失蹤案件。系統內部已經發了協查函,正好本地也需要對孤兒院進行兒童來源登記覈查。這次來也算是半公半私了。”
我點點頭,這樣最好不過。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去看看情況了。
我們上前敲門。開門的是上次那個領着孤兒們表演感恩的心那個女老師。
肖揚上前亮了證件。說要進行覈查登記,要找院長配合一下。
女老師點頭把我們領到了前樓的一個會客廳,說這就去找冉院長。
女老師走後。我對柳乘風說道:“那個冉鴻翔認識我們。我們在場不太方便。畢竟我們不是警方的人。”
廖光明也說還想去那個樓梯間的地下室看看。
柳乘風點點頭,說可以。他那邊見了冉鴻翔就去和我們匯合。
我們快速離開了前面的主樓,去了後樓。我發現這麼大的孤兒院裡,工作人員卻很少。除了院長冉鴻翔,再就是那個女老師了。難道這麼多孩子就他們兩個人管理就夠了?
對比一下上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們的心境有了很大的不同。上次是偷偷摸摸翻牆進來的,這次是堂堂正正從正門進來的。而且這次沒有了老劉頭的後顧之憂,估計肯定會順利不少。如果能找到劉奎和冉鴻翔的作案線索,就可以移交警方處理了。
我們輕車熟路,沿着走廊直接去往那個樓梯間。
結果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廖光明突然停了下來。
我很詫異,忙問他怎麼了?
廖光明示意我聽,我側耳仔細聆聽。這時我聽到有人在輕輕地敲着房門。
那聲音很輕,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出來。
即便是聽到這個聲音,也很難判斷這敲門聲是從哪個房間裡傳出來的。
最後爲了確認,我們分頭從走廊的兩側開始,把耳朵貼到房門上。而那聲音斷斷續續的,時有時無。
最後我好不容易在靠近樓梯的一個房間前面確認了,就是這間房間裡面有人在敲門。
我把廖光明叫過來,試着推了推門,結果發現門是鎖着的。
而廖光明再次施展了他開鎖的技能,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就把那個房門鎖給開了。
在房門被推開的一刻,裡面傳來撲通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倒了。
我和廖光明一前一後進了房間,發現這房間裡擋着厚厚的窗簾,外面陽光普照,卻沒有一絲光透進來。
我剛走了兩步,就覺得腳下有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廖光明用手電一照,才發現居然是個孩子躺在地上,估計剛剛的敲門聲就是他敲的。而撲通的那一聲也是他倒地的聲音。
我們蹲下身,發現這小孩臉色蒼白,沒有血色。而且身體直哆嗦,牙齒緊叩。
“他怎麼了,是不是病了?”我問道。
廖光明搖搖頭:“看着不像,倒跟一些邪病很像。”
我又拿着手電往屋子裡照了照,又發現在這個房間裡,擺滿了一張一張的小牀。由此判斷這應該是那些孤兒睡覺的宿舍。
只是那些牀上沒有任何聲音,也不知道都有沒有人在那牀上。
我用手電照看了一下,發現最近的一張牀上,被褥比較亂,估計就是這個小孩剛剛下牀弄的。
廖光明把那小孩抱到牀上,和我一人拿着一把手電,朝另外的那些牀鋪走了過去。
這一看發現,整個房間裡有二十多張牀。經過勘視,每張牀上都有一個孩子。大的有六七歲,小的也有三四歲的樣子。
而這些小孩的表情相對平靜一些,躺在牀上,跟熟睡了一樣。
廖光明來到一個孩子的牀鋪前面,拍了拍孩子的小臉蛋,試圖叫醒他。但是那個孩子任憑廖光明怎麼動,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但是孩子還有微弱的氣息進出,如果不是摸着還有氣息,我真的懷疑他們已經死掉了。
我低聲問廖光明,這些孩子都怎麼了?
廖光明沉默了一會,像是在努力想着。過了一會,他又翻開一個孩子的眼皮,用手電照了照,緩緩說道:“有餘息而氣不足,面色慘而目無光……看症狀像是元氣缺失,魂魄不全……”
“可是這些孩子,那天表演的時候還好好的呢?”我反問道。
廖光明又用手電照了照這些孩子的臉,突然身體震了一下。我不明所以,趕忙問他怎麼了。
廖光明指着那些孩子,說道:“雙七,你也過去看看,看看這些孩子和普通的孩子有什麼不同沒有?”
我看廖光明的神情有點緊張,趕忙拿着手電過去看那些孩子。剛剛看過的時候,只關心他們的生死,並沒有太仔細去看他們的臉。
這回廖光明特意提醒了一下,我也注意地觀察了一下。
這一下讓我也發現了這些孩子異於常人的地方。
孩子的臉龐的確是張小臉,但是在孩子皮膚略顯粗糙,在額頭上居然出現了輕微的皺紋,而且有的孩子的鬢角已經花白。
這明顯的特徵,都是在上了年紀的老人臉上纔看的到的,怎麼會出現在年方几歲的孩子臉上?出現皺紋和白髮,這是明顯的衰老標誌啊。
我有點抓狂了,又抓起孩子的手。同樣,孩子的手上的皮膚也是皺皺巴巴,一點都不平滑。根本就不是一個孩子的手。
我盯着廖光明,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出現衰老的標記?”
廖光明沉聲道:“如果不是患了怪病,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的元氣長期被人抽取,一個普通人體內的元氣是有限的。正常情況下,可以支撐到老,但是如果在途中被人爲地抽取出去,就會加速衰老。”
“元氣?這麼小的小孩子也有元氣?”
“當然有。每個人身上都有元氣,只不過像我們這些方士和一些有些修爲的道士,能夠駕馭自己的元氣,也可以通過採集日月精華來補充元氣而已。所以有些常年修道的人,看起來仙風道骨,神采奕奕,看上去也就三四十歲,但是其實他們都已經很老了。但是像這麼大的孩子,如果失了元氣,肯定就無法補回來了。”
聽完廖光明的描述,我不禁義憤填膺,聽他的意思,元氣被過度抽取,就會加速衰老,那麼加速衰老的潛臺詞就是加速死亡。這手段簡直是太過惡劣了,這麼大的孩子,也下的去手?
這到底是誰幹的?難道也是劉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