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茀仔細看了下竟然是劉洋那天晚上失蹤那天晚上的監控。
張偉跟着警察到下面監控室裡確認劉洋已經出門後就沒有再找了, 而手機上的這段視頻就是劉洋下電梯到出門的影像。
張茀乍看視頻也覺沒什麼奇怪的，但總覺得哪裡不太舒服，一時也說不上來。
她擡眼看着趙栩問, “這有什麼問題嗎？”
趙栩並未收回手機, “你仔細看看。”
張茀疑惑, 低頭又研究起這段視頻。
錢多多也被他們的對話吸引湊過來瞧。
看了一會, 張茀發現那種不舒服在哪裡了。
短短五秒鐘的視頻裡, 劉洋從電梯口走向大門，中間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連一次擺手都沒, 如果不是視頻光看暫停畫面的話，頭一秒和最後一秒沒有任何區別, 而她走路的速度也以一種近乎勻速的速度走動。
“她好像一個假人飄過去。”錢多多含着冰淇淋瞥了一眼就含糊的評價了。
張茀、趙栩兩個驚了一跳, 那點心中呼之欲出的東西被錢多多一下點破了, 很有默契的轉頭看向錢多多，眼神都是不可思議及疑惑、震驚。
錢多多皺了眉看着兩個奇奇怪怪的人, 含着冰淇淋往後靠了靠，，“難道你們不覺得嗎？”
“你覺得呢？”趙栩轉頭問張茀。
張茀搖搖頭，“看着怪，但是我說不上來爲什麼。”
張茀說的是實話, 她能肯定劉洋已經遇害了, 而且根據這段視頻, 她分明已經不正常, 但是她沒有能力判斷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段視頻能發給我嗎？我看看有沒有機會問別人。”張茀想的是陸衍, 他看了以後也許會知道，但是她不能明說, 只好道：“我老家有個非常厲害的師父，如果真的有問題的他也許會知道。”
趙栩略微有些失望，“本來這個片段也不能給你看，但是現在找不到人，我只好抱着試試看的心態給你看一眼，如果還要轉給別人的話恐怕不行。”
“找不到人？”
“是的，今天剛接到報警。南區的同事來中心區瞭解情況，正好讓我碰上了，幸好他們調取的監控還沒刪掉。”
“本來這種監控當場看過確定人回去就好了，但是因爲你另外一個同學一直說你有個同學被殺了，他們這才調取了前幾天的監控。”
趙栩話題一轉，目光看向張茀，“不過你說你另外一個同學楊逸也失蹤了？”
張茀點點頭。
“你對他們瞭解多少？”
“不是很瞭解，只知道他們也是安大畢業的，住在南城區。”
“那你知道他們平時有沒有常去的地方比如西城區那邊，抑或是有沒有可能有些感情糾紛之類的。”
張茀搖搖頭，“他們只是正常的同學關係，不會有感情糾紛，楊逸喜歡是別人不是劉洋。”
“你怎麼知道，剛剛你還說不了解他們。”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態度，但我們家小福子是犯人嗎？”錢多多有些冷硬的聲音插進來，她皺着眉含着幾分怒意看向趙栩，“越問越過分了。”
趙栩也意識道自己的態度不妥，緩了緩臉色露出幾絲笑意，“抱歉，我有些職業習慣。”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儘量想多瞭解下情況，有些細節可能你自己都沒留意到，但可能對案子有幫助，所以我需要儘量多的關於這件事。”
“不是不在你的轄區嗎？你這麼熱心幹什麼？”錢多多睨着趙栩總覺得這個小警察沒安什麼好心。
“是因爲安大嗎？”張茀問他，趙栩這麼關心的原因可能是因爲這些人都是安大的，加之這些事情有幾分蹊蹺。
趙栩點點頭，“安大兩起自殺事件雖然已經結案了，但是我總覺哪裡有什麼東西我們還不知道，可是證據確鑿確實沒有更多線索。”
“所以楊逸和劉洋的事件你覺得會與安大的事件有關。”張茀替他說了接下來的話。
“是，所以據你平時觀察有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張茀遲疑的看了趙栩一眼，不確定該不該將她知道的說給趙栩聽，她一方面覺得趙栩是個正直值得信任的人，這件事有警方介入才能將武西竟繩之以法，但另一方面她又怕警方什麼都不知道，貿然行事可能會打草驚蛇，萬一被武西竟察覺也怕對趙栩個人不利，而且陸衍在調查這件事，她不確定這樣做會不會對陸衍有影響。
“不...沒有。”張茀垂眸搖了搖頭。
趙栩有些失望，不死心又問了一句，“那你知道他們往常在西城區哪裡玩嗎？”
“爲什麼這麼問？”張茀直覺還有一點情況。
“早上我去中心城區派出所查楊逸的時候，順便看了下楊逸從派出所出門後去了哪裡。”
“他出門後上了一輛開往南城區的公交車，在趙家樓的位置下了車，在這裡他似乎遇上一個女孩子。”
“是劉洋？”張茀直覺是她。
趙栩點點頭，“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是她，同事說她就是之前在找的人。”
“然後呢？他們去哪裡了？”張茀的聲線有一絲緊張，劉洋據她推斷應該就是那天晚上遇害的，如果找到他們在哪裡停留就能發現第一現場以及劉洋的屍體！
“他們往西城區的方向去了。”
“最後他們停留在哪裡了？他們的家都在南區，只有楊逸的出租屋在南城與西城的交界，靠近西城。”
“不知道，斷了。”
“斷了？”
“是的，斷了。西城區這兩年在搞拆遷，很多地方都已經拆的亂七八糟的，很多電線都已經挖了，道路監控都已經沒辦法用，但因爲有許多些釘子戶沒辦法談下來，工程都是動動停停，好幾個地塊仍舊住人跟普通老舊小區也沒什麼區別但是沒有監控，所以他們如果真的去了西城區的話，一時還真沒辦法找到。”
“我想你們是同學，可能知道一點情況，比如他們平時喜歡玩的地方。”
張茀不自覺的想到了安寧孤兒院，安寧孤兒院就是在西城區！
楊逸、紙條、劉洋、武西竟、安寧孤兒院、天武集團重建項目！
張茀腦子似乎有一條線扯着她往前狂奔，那一根線拉着她穿過數不清的重重迷霧，現在這這些迷霧已經越來越淡了，真想已經呼之欲出。
不過在此之前，張茀必須要去確認一件事。
楊逸到底在不在安寧孤兒院？
“張同學，張同學？”
“叮鈴~”
“小福子！”佩佩熱情洋溢的聲音，拉回張茀的神思。
“佩佩！”
錢多多吃着冰淇淋跟佩佩打招呼，又尾隨佩佩走到櫃檯，懶得理這兩個人這麼無無聊的話題。
張茀跟着起身，她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四點了。
“趙警官，不好意思我下班時間到了。”
“我確實不知道楊逸和劉洋的具體情況，但是我知道他有個舍友跟他挺要好的，我可以遲些過去問問他。”
“他在哪邊？我跟你一起去。”
“不不不。”張茀慌忙拒絕，她不要隱瞞什麼，她只是想確定一下安寧孤兒院的情況。
如果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樣，除了打草驚蛇驚動武西竟外，也只是惹趙栩一點猜疑；如果事情如她所料，那麼她再報警的也來得及。
張茀看了下天色，日光高照烤的人昏昏欲睡，她想大白天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佩佩，店交給你了。”
張茀又跟錢多多打了聲招呼，“我還有點事情，你先回小公寓，我遲點給你帶飯。”張茀估計着來回一趟兩個小時應該夠了。
“什麼事，我載你你去呀！”
“沒事。”張茀笑笑，“原先一起實習的校友有點東西落下了，我給他送一趟，順便再問辦點別的事情。”
錢多多朝趙栩翻了白眼，“跟你有關是不是，你們人民警察就是指使我們小老百姓給你們幹事的嗎？”
趙栩百口莫辯，“我說一起去來着。”
錢多多瞪大眼睛，“你想幹什麼，不要藉機會接近我小福子。”
趙栩汗都快下來了，結結巴巴道：“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錢多多冷哼一聲，“誰知道你會不會明着一套暗地裡一套。”
佩佩在旁邊聽得新奇，一臉八卦的看看錢多多又看看趙栩最後衝着張茀賊笑。
張茀也是汗顏，“趙警官，爲了證明你的清白，一定不要跟着我去了。”
趙栩忙不迭點頭，錢多多都這種話放過來了，誰還敢去呀！再說了，趙栩隱約有一種不想讓錢多多誤會的感覺。
爲什麼會產生這種感覺，趙栩自己和奇怪的很。
張茀這會倒是感覺，錢多多誤會一下也挺好的，至少趙栩就不敢跟着她來了，她還真的挺怕趙栩在這個關頭去細究，還好錢多多的話成功的讓他打消了念頭。
“趙警官，你放心，如果有情況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張茀有預感以後肯定還會麻煩到趙栩的。
張茀換了衣服出來跟佩佩、錢多多、趙栩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門口左轉20米有公交站牌，張茀剛確認了直達西城區的公交車10路，遠處10路公交車正好搖搖晃晃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