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茀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坐起來, 她看到她房間的門打開,它走了出去停在門口似乎在等她。
張茀恐懼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了不由自主的朝着它控制的方向去。
經過牀頭櫃她看到自己的手鍊開始發出微暗的光, 這條手鍊有兩次變了顏色。
一次是在天武集團頂樓的水箱, 一次是這次, 說明只有極其強烈的陰氣才能引起它的變化。
前面這隻鬼身上掛滿人頭, 也許不是人頭, 而是一隻只的鬼魂集聚在它身上。
張茀動彈不得,腳不由自主的朝門口邁去,心裡充滿了恐懼。
旁邊房間都有人可是誰也不知道她現在要被一個可怕的東西的帶走了。
張茀僅剩能動的眼睛, 東瞥西瞥試圖找到一點可用的東西製造一點動靜。
走過書桌,張茀看到自己放在書桌上充電的手機。
她盯住手機, 她需要打個電話。
不管是打給誰, 能讓人注意到她她就能得救。
張茀咬緊牙關, 試圖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身體完全不聽她的使喚, 眼看快走過書桌了。
張茀決定試一試最後一個方法。
“敕鬼滅靈,急急如律令。”
“敕鬼滅靈,急急如律令。”
“敕鬼滅靈,急急如律令。”。
張茀在口中連念三遍,突然身體的感覺回來了一點。
有作用, 張茀趁機伸手抓住手機, 第一時間開鎖, 然後立即點開電話, 看也沒看撥出了一個電話。
手機屏幕亮着光, 倏然從張茀手中落下,砸在地毯上安靜的躺好, 屏幕上的名字是陸衍。
麻痹感比剛纔更甚,眼珠子沒有光彩的盯住前面,像一隻木偶走向門口,一波一波的恐懼衝擊着張茀.
她腦子裡瘋狂閃出的念頭是,電話撥成功了沒!
張茀走到門口,前面小路四通八達,分別通往不同的木屋。
它在前面引着,張茀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吧嗒。”有開門聲傳來,是左邊的方向。
張茀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來的人是陸衍,。
千萬不要是錢多多。
千萬不要是錢多多。
輕微的腳步聲在空寂的夜晚分外清晰,由遠及近。
“張茀。”陸衍的聲音傳來。
張茀激動的簡直要眩暈。
她有救了。
“張茀。”陸衍走的更近一點。
張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叫她也沒反應。
陸衍留了心不敢再叫她,這種情形像是夢遊。
陸衍輕聲走近,卻看到張茀的眼睛大睜着,極度惶恐的看着他。
他立即意識到不好,第一反應伸手去抓張茀,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下重擊。
幾乎撕裂整個背部的劇烈疼痛讓陸衍有一瞬間的眩暈。
他趔趄着往前,疼痛下的理智,讓他第一時間將張茀摟進懷中,
巨大的衝擊令陸衍抱着張茀在地上滾了幾圈。
他護住張茀擡頭看去才發現前面的是一個可怕的怪物,身上掛着許多人頭,佝僂的身子像是一個老人。
陸衍遇到過很多厲鬼,但是眼前的這個是比厲鬼更加可怕的存在,它甚至可以吞噬別人的鬼魂,它身上的就是它的戰利品,這些被吞噬的鬼魂同時讓它的力量變得跟前。
巨大臃腫的身材逐漸過來,從樹葉遮擋昏暗的地方逐漸走到燈下。
陸衍看清了它身上所掛着的人頭,更多的是一個個孩童的人頭間中也雜夾着少女的。
陸衍的瞳孔劇烈的收縮,這些孩童的人頭他都認識,在記憶的深處他們和他嬉鬧過、遊戲過,一起吃一起睡相互陪伴了很多年。
而他最後一次得知他們的消息是,他們全部在一次燃氣泄露的意外中死了。
陸衍情緒翻涌,他知道當年的真相,知道那個新聞只是一個掩飾,他雖然痛苦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他以爲他們在經歷過那樣的痛苦與折磨後他們的苦難都結束了,但是沒想到竟然被人做着惡毒的工具,使他們永世不能超生。
眼前的怪物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就是“血衣”,書上形容的描述血衣需浸染九九八十一個臨死前人的血製成,其實就是吞噬八十一個人的魂魄製成,是遊蕩在人間鬼魂凶煞中最可怖的存在,它會不斷吞噬周圍一切孤魂野鬼,吞噬的越多陰氣越重力量也越可怕。
血衣靜靜的盯住陸衍,它眼睛的位置都是空洞但是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陸衍在最初的眩暈過去之後,逐漸感到一種沉重感。
他立即感到不對勁,懷裡的張茀也很不對勁,一動不動的,瞳孔裡只有一種恐懼的神色。
血衣在蠱惑他。
陸衍當即咬破手指在張茀的手臂上畫了一個符,符完成的一瞬間張茀像是溺水的人被搶救過來,胸腔的氣息涌上來,劇烈起伏呼吸。
陸衍將她一把推起,“快回房,帶上手鍊。”
血衣的進攻來的很快,陸衍推開張茀的一瞬間,下一陣撕裂感立即傳來,左肩被一個巨大的力量鉗制,痛的彷彿手臂要斷掉。
陸衍忍痛回頭結了手結推向血衣,“借使雷霆,破兇鎮靈,急急如律令。”
頃刻間,血衣渾身如過了電一樣,銀光一樣的閃電在血衣渾身上下此起彼伏亮起來。
血衣的頭顱驟然擡起,空洞的嘴巴大張着發出無聲的厲喊,渾身上下的頭顱劇烈的顫抖着,頭顱上的眼睛驟然睜開,包含極度的怨恨盯着陸衍,黑洞洞的嘴巴大張着朝陸衍尖叫。
張茀看陸衍佔了上風,轉身往房間跑去,她不能給陸衍拖後腿。
陸衍說手鍊,那麼手鍊肯定有驅邪的作用。
手鍊就放在她的牀頭櫃,此刻已經變成淡藍色,光亮越來越強烈。
看來外面那隻真的是難得一遇的厲鬼,隔得這麼遠手鍊感應還這麼強烈。
手鍊在靠窗一邊,張茀繞過牀尾準備去拿,突然眼前一黑巨大的陰影擋在張茀面前。
張茀猛然止住腳步,那隻厲鬼進來了。
“啊~”張茀剋制不住恐懼尖叫起來。
陸衍追到房門口。
血衣已經站在張茀面前,伸出手想去抓她。
他立即出手以手作劍做了一個劈斬的姿勢,“鍾馗斬妖劍,急急如律令。”
頃刻間一股強烈的氣場從陸衍的手前發出,像是他的手上真的有一把斬妖劍,凌厲無比一下劈賬在張茀和血衣之間。
血衣伸出去的手像是被一道無形且鋒利的劍斬過,前面半截驟然掉落頃刻間化爲烏有。
“張茀,快出來。”陸衍急聲叫她。
張茀此刻反應過來,轉身就往外面陸衍方向跑去。
血衣被激怒了,身上的人頭抖得愈發的激烈,張牙舞爪就往張茀撲去。
幸好陸衍那一劍使它的行動遲緩了一些。
這一刻的時機張茀已經跑到陸衍身邊。
陸衍一把攬住張茀將她護在身後。
“大哥。”武文文的聲音在右邊響起。
“回去別出來。”陸衍厲聲喝出。
武文文呆呆立住,半夢半醒聽到一聲尖叫,然後外面傳來一點響動,她好奇出來看看就看見大哥在張茀房門口,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兩個人在房門口相擁,然後被她撞見大哥惱羞成怒。
房間裡血衣驟然消失。
陸衍護着張茀警惕的看着四周,他回頭看見武文文還在右邊,立即肅目厲聲道,“立即回房不許出來。”
“吧嗒”前面趙栩的房間門打開。
“剛纔是不是有人在叫?”趙栩睡得晚,所以睡得比以往沉,外面這麼大動靜也沒被吵醒,只是恍惚間聽到叫聲,他不放心所以開門出來確定下。
“有賊嗎?”趙栩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
一羣人半夜不睡覺站在外面肯定是遭賊了。
“趙栩,之前張茀的道符,你身上還有沒有?”
陸衍警惕的盯着四周,這個血衣分明是衝着張茀來的。
他不知道原因,也許是張茀身上本來就有的陰氣招惹了它。
“有有有,還在的。”趙栩後來想還給張茀的,張茀說她還有,這個就給他護身了。
陸衍朝武文文使了個眼色,“到趙栩的旁邊去。”又對趙栩說,“拿上符,警惕點四周。”
“有髒東西?”趙栩立馬就有些緊張了。
“不用擔心,它不一定衝着你們來,你拿着符以防萬一。”
“好好好。”趙栩立即回房拿出符,然後走到武文文身邊,“小心點。”
武文文緊緊盯着陸衍,看他親密的攬住張茀,心裡的妒火熊熊燒起,隨即又伴着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大哥這個樣子這種神情似乎有點熟悉,好像很久之前他也是這麼護着一個人。
突然一股勁風從左側襲來,張茀驚呼一聲,左肩一陣劇痛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量朝左邊扯去。
“鍾馗斬妖劍,急急如律令。”陸衍立即往左邊斬去。
血衣這次有準備,立即就躲開了,虛晃了一下又繞到陸衍的後面,朝張茀的背後襲去,陸衍立即轉身沒讓血衣得逞。
血衣的陰氣足以讓正常人收到衝擊,現身的一瞬間趙栩他們就看到了,趙栩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怕的東西,一顆心緊張的吊起來跟武文文商量。
“我們需不需要叫人”
“啊!”話音未落血衣再一次襲擊陸衍,武文文忍不住緊張的叫出聲來。
陸衍護着張茀躲開血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