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今天因為好友的關係,齊宣在片場裡忙了一整天,客串了一個戲份不輕不重的婢女角色。因為好友在電視臺工作,所以齊宣經常會去電視臺兼職打工,幫補一下自己的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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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的戲真的是有始以來拍得最辛苦的,而且她回家只有四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這其中還包括要卸妝洗澡換衣服呢。所以真正可以閉上眼睛休息的時間不多,齊宣因為這樣連戲服都沒換就趕回來了。因為她等一下還要穿着這一身戲服去連戲,而明天又是交論文的日子,所以她必須趕回來拿論文,也順便在牀上躺一下。
"不洗了,睡了再說。"喏喏地說着,已經開始慢慢進入夢香…...只是此時,那張熟悉的臉龐又再度浮現--一下子,她又眨開了大眼睛。
"劉曄…..."
本來以為,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盡,便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便可以輕鬆入睡。原來,都是徒然…...
"宣宣!小心!"他一聲大喊,他用力一推,一輛大貨車便撞上了他身…...這一幕,仿就似剛剛發生一樣,歷歷在目。
劉曄,是她青梅竹馬的男朋友。自從空難過後,她進到孤兒院第一個認識的人便是劉曄。劉曄也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可憐人,他們一家叄口開車回鄉探親,結果途中發生山泥傾瀉,只留下他一個活口。劉曄他一直像一個哥哥般對她百般呵護,讓她再次感到溫暖。劉曄一直都對她默默付出,逐漸長大成人,天生聰明的齊宣當然知道劉曄對自己的心意。只是她有意不提,想要等他親自開口。只是,想不到…...在劉曄開口對她表白的那一天,也是他永遠離開她的時候。
那一天,齊宣因為趕時間過馬路,不注意看車,幸虧劉曄及時推開她,才免卻她前往黃泉路走一趟。
但,也因為如此,劉曄送了自己的性命。
還記得,自己看見劉曄被車撞開的那一刻,她震驚得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她六神無主地奔跑到劉曄的身邊,擁着他那奄奄一息的身體,驚慌失措地想要堵住他嘴邊不停吐出來的鮮血:"沒事的,沒事的。"劉曄那抖震的嘴巴觸碰到她的手,他輕輕地啟動喉嚨,發出聲音:"宣…...宣宣,不,不要哭,不要害怕。"他反而在安慰哭泣的她,他帶着笑容掏出一條鑰匙交到齊宣的手上:"我家,我爸媽留下一樣東西,他們說要我日後交給自己真心喜歡的人。"說完,劉曄就此閉上了眼睛。
後來在整理劉曄的遺物時,齊宣知道他父母在銀行有一個保險箱,而劉曄臨死前就把鑰匙交給了她。齊宣把那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取回家中,但是一個月了,她一直都未曾打開過。
因為,她一直都不敢看…...她一直,都不想承認劉曄已經死去了。
現在突然想起那個盒子,齊宣看了自己緊鎖的抽屜,捂着那依然發痛的心口,齊宣決定打開它。
顫抖的手打開那個古老的桃木盒子,沒有任何精美絕倫的花紋,表面看來是一點高貴之意也沒有。但是它卻連角位都不染一點塵,可見它必是被人經常揣在懷中,以致光滑潔亮。齊宣正欲掀開鎖門之時,發現有一隻自來鳥飛在她的窗臺上,靜靜地凝視着她。
"喜鵲?"老實說,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野生的喜鵲,一雙眼睛圓圓潤潤,透着靈氣。不過齊宣沒有考究太多,她把盒蓋掀開,看見的是一把奪人視野的白玉如意!但是齊宣並未來得及細看,只聽得喜鵲引頸撕喝一聲,然後那白玉如意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讓齊宣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卻就在這個迅雷不及掩耳之時,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着她往盒子裡墜。
"啊!"一聲驚呼未落,她已經憑空消失,盒子掉落在地上,而那支白玉如意也從盒子翻出…...
"咚!"屁股應聲落地。
捂着摔痛的屁股站起來,迷迷茫茫地看着自己所處之地,此時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打量着這四周的環境,和戲場差不多,不過又有點不同…...到底是哪裡不同,一時之間她又說不出來。
戲場的搭景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表面實,實裡虛,外表的裝飾太刻意。但是這裡…...卻全然沒有那種感覺。
"哎呀,虎大爺,你好久沒來了,都快想死春菊了。"
"你這小妞,還是那麼騷喔。"
啊?!不是吧?這是什麼對白?怎麼好像妓院的…...妓院?!齊宣聽見不遠處傳來的歌舞聲,說笑聲,鶯歌燕舞的,還真像是妓院的風格。
她到底被扯到哪裡了?難道是落入了別人家的片場?那還是等等再出去好了,不然打斷別人的戲,肯定要被罵的。
這時忽然聽到有人聲,眼看左右有一躲身處,她趕緊推門而進:"廁所?!"她一進去便看見那個古老的馬桶,拍戲而已,需要這麼真實嗎?!而且,而且裡面還屢屢傳出臭味。
正皺眉之際,卻聽到外面的人說:"這次花滿樓的新姑娘還不錯喔。"
"就是啊,不過最貌美的就數碧月了,那真是天姿國色啊。"
"你就甭想了,她可是昨兒個的首選花魁,早就被九爺接走了。"
"九爺?你說真的?是那個九爺?"
"這事兒還有假?你以為還有哪個九爺能有這麼大面子?連錢公子都得退讓叄分。"
齊宣聽着當下便覺得奇怪,什麼時候**這地方,也有如此字正腔圓的北京腔?後來聽到不知那二人之誰發出的一屁聲,估計是要方便了。
果然,聽到啪啪兩聲響,那二人忙着出恭,沒有再說話。
"拍戲而已,還真的?"她實在是難以忍受那股臭氣薰天的味道,本想硬着頭皮也要衝出去,不過此時卻發現自己兩手空空…..."那支白玉如意呢?"她記得最後見它的時候,它還在盒子裡,那…...應該還在盒子裡?那是劉曄的傳家之寶,她不能失掉。難道是剛纔不自覺間落下了,不行,要趕緊出去找找。
推開門,也顧不上會遭受別人破口大罵,只顧着眼於身旁的黃土牆隙,不過卻連一點白玉如意的蹤影都沒有見到。
"到底是丟在哪裡了呢??"發蔭頻頻低落面頰,煩躁的她只能捂着前額低頭尋找。在這東找西尋的時候,無意中她竟發現沒有任何電線,攝影器材,收音、燈光、導演,一個都沒有。
這也太奇怪了吧?
"我…..."此時又聞得有人走來,她趕緊縮到一個大花盆後,用那尚算茂盛的樹葉遮掩自己。
接下來,她看見的是一些穿着古代服飾的人在她面前走來去,他們說的話,也完全不像是對白,因為根本沒有承上啟下的意思,與劇本的製作要求不符。
而且那些身穿薄紗的姑娘,一個個濃妝豔抹,手上的絲絹帕子隨着腰肢扭動一晃一晃地,好不風情--青樓女子的慣性造型。
"我難道是在做夢?"她拍拍自己的腦袋,會痛。再狠狠地捏了自己的手臂一下,更痛。那看來她沒有做夢啊,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裝--她還是穿着那套戲服。
"難道…..."她心裡突然產生一個可怕的想法,但是她完全不敢想像如果這個情況屬實會是怎麼一番光景--難道她穿越時空了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回事嗎?這不是別人寫小說娛樂大眾的事情而已嗎?如果真的是穿越,那玉如意就沒有被她帶走了?
不行,不可以自亂陣腳,先出去再說,無論是不是穿越,離開這間妓院要緊。
齊宣看見不遠處有一扇門,心想應該是後門。趕緊低下頭,再加上自己身穿平民衣服,不易被發現,左閃右避地快步離開了。
"我是不是瘋了?"她從小巷穿出大街,四處張望着,一切都是古式建築,卻非佈景裝飾。曾試過大力捶搖那柱子窗門,卻是堅硬實在,不比那些結而不實的佈景樓架。而且也周圍也沒有攝像機,本來尚抱着一絲奢望,以為自己來到了哪個旅遊所在。但是現在看來,所碰之木之石都是實實在在的,那些人的穿着,那些人的用語,也非臨時演員所能做得到的。
"不是吧?我真的回到古代了?我只是來了北京城吧?"
齊宣現在實在是太混亂,她只顧着自己嘀咕低頭走路,冷不防一匹馬向她飛奔而來,沒能及時注意閃避:"啊!"驚嚇聲未完,便被那馬前蹄腳風踢了一下,當下便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