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要債

京中的事情瞞不住胡辛,哪怕她人不在京城,所以洪雲遲疑了下也沒瞞着那日被季三通帶走的事情,低聲將她去了攝政王府的事說了一遍。

胡辛下意識的就厲聲道:“你身份暴露了?!”

洪雲連忙說道:“沒有,季大人只是問了我幾句話,知道那天順於坊的事情是小姐安排的之後就放了我出來,而且小姐與厲王也有往來。”

“厲王知道她算計顧家的事情未曾多問,這段時間厲王府也沒再派人盯着這邊。”

胡辛聽着洪雲的話不僅沒有放下心來,反而眉心皺了起來,對於厲王她總是沒辦法放心,而且她能將公主認出來,雖然那天機緣巧合是公主先開的口,可是厲王未必不會。

畢竟論熟悉公主,厲王比她更甚。

只不過厲王那人行事向來冷絕,而且對公主也執念頗深,要是已經認出公主身份恐怕早就將人帶了回去,而不會讓她繼續留在謝家纔是。

胡辛皺眉想着,對着洪雲說道:“你好生護着小姐,要是有什麼不對的立刻來報。”

“是,統領。”

胡辛從謝家離開後,心中依舊有些不安,她去見了季三通一趟,恰巧許四隱也在,藉口跟他們喝酒試探了幾句,見他沒什麼特別的情況,而洪雲身份好像的確沒有泄露,她才勉強安心下來。

“你這次回來還要去北地?”季三通問道。

“那邊賑災的事情還沒收尾,等替長公主上完香後,我就要啓程回去。”

季三通和許四隱聽着胡辛的話後,一時間都是沉默。

他們都知道胡辛跟長公主之間的感情,也知道當年長公主死後胡辛比之王爺沒好到哪裡去,自打長公主死後她逢年過節要麼是在長公主府渡過,要麼就在皇陵地宮,年年如此。

“王爺今年去過皇陵了嗎?”胡辛佯裝不在意的問了句。

“還沒。”

胡辛心中一跳,厲王每年都會去見長公主,一待就是半個月,可他今年卻未去。

她正以爲厲王是察覺了什麼時,就聽到季三通說道:

“胡阿小,我知道你在意長公主,可是人總是要往前看的,長公主都走了三年,王爺都能找到心慕之人,將長公主放在心中掛念,你也該走出來了。”

“長公主當年最倚重的就是你,王爺也有意將她留下的那些交給你,可你這幾年寧肯在外漂泊也不肯留在京中,要是長公主知道該會心疼的。”

胡辛睜大眼:“王爺有了喜歡的人?”

“是啊,說不定等你下次回來的時候,咱們王府都有王妃了。”季三通笑道。

“是什麼人?”

“是……”

季三通剛想說是謝于歸,就被許四隱開口打斷,“是朝中官宦人家的女兒,性子溫柔賢惠,與王爺兩情相悅,王爺已經請了陛下賜婚了。”

謝于歸畢竟纔剛跟顧延義絕,而且胡辛先前跟謝于歸又有些不清不楚的,雖然搞不清楚胡辛當初爲什麼會替謝于歸隱瞞盜皇陵的事情,可許四隱下意識的覺得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胡辛。

他也不是瞞着胡辛,只是這畢竟關乎王爺婚事,而且許四隱跟着王爺好些年,自然看得清楚王爺對謝小姐有多看重,他不願意王爺的婚事橫生任何枝節。

許四隱笑着道:“那位小姐對王爺極好,王爺也對她也是傾心,至於是誰就先不告訴你了,那位小姐家風甚嚴,婚事沒定下來之前傳出去不好,等陛下賜婚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過王爺對她極爲看重,今天夜裡還特地去見她。”

胡辛有些驚訝厲王居然會有喜歡的人了,聽着許四隱說那女子跟厲王兩情相悅,而且厲王還請了昭帝賜婚,甚至連除夕夜都去探望那位姑娘。

她猛的就鬆了口氣。

厲王既與那女子在在一起,就不會是她家公主了。

厲王這些年一直緊抓着三年前舊事不放,想盡辦法的去查當年的事情,就是因爲他執念長公主,如今他有了其他喜歡的人,甚至爲着那人入宮赴宴未曾去皇陵見長公主,是不是代表他已經放下了?

他不再執念當年的事情了?

胡辛臉上露出真切笑來:“是嗎?太好了。”

她不喜歡厲王,卻從來沒有這麼真心的祝福過他,只希望他和那位新上人能夠長長久久白頭偕老,這樣長公主就能平平安安的離開京城。

……

一宿宿醉,謝于歸醒來的時候腦袋都快炸了,向來精神的阿來整個也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巴巴的提不起勁來。

在府中賴了一整日纔好些了,可夜間又被謝家幾個小傢伙拉着玩些令棋投射,輸了的飲酒,謝于歸跟着他們玩鬧了半夜,第二日又接着宿醉。

等迷迷瞪瞪醒來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了。

謝景州來時帶了醒酒湯,見謝于歸苦着臉喝下去後,揉着腦門滿臉蔫蔫的嚷嚷頭疼,他有些沒好氣的說道:“那幾個小的不懂事,你也任着他們胡鬧,昨夜差點把酒罈子喝乾,不頭疼纔怪。”

謝于歸揉着額間呻吟了聲,等繡瑩替她按壓了一會兒太陽穴,她纔有了些精神:“那我也是被他們纏着,他們比我更慘……”

她喝了多少,那幾個小的就少說喝了她數倍。

要不是謝家三爺拎着他們耳朵將醉醺醺的幾人拖走,她能將他們全部幹趴下。

謝于歸哼哼了一會兒,人舒坦了些才問道:“大哥怎麼過來了?”

“你忘記除夕夜裡說的事情了?”謝景州看她。

謝于歸愣了下才猛的想起除夕那天從宮裡出來之後,跟謝景州說要去顧家要債的事情,她連忙坐直了身體:“現在就去?”

“這都什麼時辰了,現在去幹什麼?”謝景州睨她。

謝于歸聞言訕笑了聲,隨即道:“大哥已經去過顧家了?怎麼不叫我?”

“那也得能叫的動你。”

謝景州早上時就已經來過一趟,謝于歸睡的特別沉,綠竹繡瑩輪流叫她都沒將人喚醒。

見謝于歸有些尷尬的模樣,謝景州才繼續道:“再說要債的事情我去就行了,你去幹什麼?才從顧家的泥潭子裡出來,別再去了惹了一身腥。”

謝于歸想了想也是,她好奇道:“大哥要到銀子了嗎?”

謝景州搖搖頭:“顧家抄家之後,什麼都沒剩下,顧延手頭上大抵也沒有銀子,連送去翁家的聘禮都是翁家那邊連夜送過去今日又擡回翁家的。”

翁清寧跟顧延的婚事如同兒戲,滿京城都在看他們笑話,可就算是笑話顧延和翁家也只能咬牙認了,誰讓這是皇家賜婚,不僅要認,還得將事情辦的妥帖。

顧延拿不出銀子,翁家丟不起面子,原本想着一頂小轎將人送去相思伯府了事,可誰知道初一一大早宮中就去了內侍,說是陛下賜禮。

謝于歸揉着腦袋的動作一頓:“陛下賜禮?賞什麼了?”

“一塊牌匾,上面寫着天賜良緣,下書百年好合。”

“噗!”

謝于歸笑出聲,她這弟弟可真夠損的,顧延如今恨翁清寧恨跟什麼似的,翁清寧怕也恨不得掐死顧延,這兩人的婚事本就勉強,還天賜良緣百年好合,簡直在他們刀口子上撒鹽。

謝景州臉上也是忍不住笑,實在在是覺得這位陛下做事有點兒損,他笑着說道:

“翁家和顧延本來都不想大辦婚事,可是陛下這匾額一賜,他們想不辦都不行。”

皇上御賜的婚事,還欽賜了賀禮給這樁婚事,顧延和翁家要是不好好操辦,朝小了說是不忿陛下賜婚,往大里說那就是藐視君威。

砍腦袋的瞭解一下?

“翁清寧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回了府中就哭鬧不休,說沒嫁妝聘禮就不肯出嫁,寧肯毀了御賜的婚事,翁家也扛不住,最後不得不連夜籌措出來一些東西悄悄送去相思伯府,再讓顧延今日擡去翁家下聘。”

謝景州讓人盯着他們,那擡過去的聘禮連箱子都沒換,怎麼從翁家擡出去的,就怎麼擡回去。

謝于歸聽着翁家這操作簡直要笑死,她捂着肚子笑道:“然後呢?”

“然後我就拿着顧家籤的條子,直接去了翁家大門前,顧延有銀子給翁家送聘禮,總不至於欠着你的嫁妝體己。”

當時顧延臉都青了,翁繼新也氣得七竅生煙,可奈何情理道義謝景州都站的死死的,他手中又握着顧家人親筆寫的欠條,上面還有顧臨月和顧衡的手印。

鬧大了,顧延拿着前妻的銀子去娶新人,朝着翁家送聘禮的事情傳出去,別說顧延沒臉,整個翁家都會跟着丟人現眼,哪怕翁家如今已經沒什麼臉面可言,可翁繼新依舊丟不起那人。

謝景州將手裡的新條子遞給了謝于歸。

“這是顧延新寫的欠條,上面有翁繼新的私印,三日後讓咱們府上拿着這條子去相思伯府拿銀子,顧延要是不給,就去翁家要。”

反正翁婿一家,誰還都一樣。

謝于歸瞧着那條子上幾乎襯透了紙張的筆墨,可以想見顧延寫這欠條時的咬牙切齒,那旁邊紅彤彤的印章有些歪斜扭曲,怕跟翁繼新的心情一個樣兒。

她忍不住朝着謝景州豎了個大拇指:“大哥厲害。”

謝景州笑睨她:“還不是你出的主意。”

“等三天後我會叫人去顧家將銀子取回來,等這事了了之後,你也算出了氣了,往後顧延那邊有翁家人折磨着,你也別再搭理了。”

“等過上幾日天氣暖和了,可以去城外走走,正巧你嫂子想趕在生產前去大佛寺還願,你也陪陪她。”

謝于歸神色柔軟下來,她以前其實是見過謝景州的,正直穩重,和謝太傅幾乎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以他往日的性子是斷然不會去做這種落井下石,甚至咄咄逼人的事情。

可他還是去做了,甚至用着他往日裡不喜的手段,爲的不過就是想要讓她出一口氣,然後放下過往擡頭向前。

餘氏不是喜歡禮佛的人,藉口還願也不過是想要帶她出去走動走動。

謝于歸知道是爲了什麼,忍不住軟了眉眼:“謝謝大哥。”

謝景州見她神色間沒有怨憤不甘,眼眸也清明澄澈,他放下心來後說道:“我聽母親說,太后娘娘召你入宮?”

謝于歸嗯了聲:“上次進宮的時候不是送了太后娘娘一尊觀音嗎,太后娘娘十分喜歡,說是得了那觀音之後身體也好轉了一些,所以召我入宮說說話。”

她雖然不想跟過去的人有太多交集,可是太后例外,她的身子已經沒多少日子了,能過一日就少上一日,謝于歸自然想要去陪陪她。

之前是沒機會,如今太后召她,她正好能入宮伴駕。

謝景州倒沒多想,太后性子慈和,也不是那種捏着權勢作妖之人,跟今上關係也極好,而且往日召命婦入宮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

他只當謝于歸是合了太后娘娘的眼緣,對着她道:

“太后娘娘喜歡你是好事,你進了宮中之後別多管多問,只去太后宮中就是。”

謝于歸點點頭:“我明白。”

謝景州對謝于歸倒也放心,叮囑了幾句之後就離開。

初三這日謝于歸進宮的時候,在街頭遇見了相思伯府迎親的轎子,顧延騎馬走在前頭,明明穿着大紅的喜服,臉上卻是木然一片,連半點喜色都沒有。

路口迎面走過時,顧延餘光瞧見了馬車裡坐着的謝于歸,他神情一愣朝着她看去,就發現她比之前在府裡的時候看着精神了許多,少了當初嬌怯,眉眼間多了自信,朝着這邊看過來時無喜無悲,就好像他只是個與她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心頭有些刺痛,懊悔之意橫生。

顧延嘴脣動了動像是想要說什麼,就見謝于歸突然放下了馬車簾子,馬車頭也不回的離開。

顧延抓着繮繩時手指都泛了白,緊抿着脣時牙根都咬的生疼。

“伯爺,該走了,新娘子還等着出閣呢,別誤了吉時。”身後有人見他停下來忍不住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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