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于歸就是降得住韓恕的那一個。
馮喚聞言掩嘴低笑:“王爺瞧着很是愛重謝小姐呢。”
“鐵樹開花頭一回,不愛重着能行嗎?”
除了阿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韓恕跟女子親近的。
昭帝朝後看了一眼,見韓恕死皮賴臉的非讓謝于歸扶着,病怏怏的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忍不住道:“朕還想着他們兩是不是還要培養培養感情,如今瞧着倒也不必了,等回京之後就找個機會給他們賜婚。”
要不然韓恕這想着法兒的跟人家姑娘見面,還得顧忌着身份裝着可憐才換來的親近讓人看着就牙酸。
“阿姐當年走的時候最不放心的就是韓恕,如今他找到了歸宿不再執拗於過去,阿姐見了心裡也肯定高興。”
馮喚也順着那邊看過去,低笑:“那厲王肯定得感激陛下,不過說起來奴才有時候覺得謝小姐合該配給王爺,她身上有着那麼一股子氣,像極了長公主年少時的模樣。”
昭帝挑眉:“你說她像阿姐?”
“對啊,陛下難道不覺得,謝小姐瞧着名門閨秀可行事卻格外決絕,特別是在對顧家的事情時。”
馮喚忍不住多說了句。
一般的女子在遇到顧家這出事情時就算氣怒怨憎,頂多也只是鬧上一鬧,讓孃家出面兩方和離,甚至有一些寧肯忍着也不願意丟臉,可這位謝小姐行事卻不留餘地。
雖然顧家的事情表面上好像跟她沒什麼關係,顧宏慶的死,顧家人的發配,顯安侯府抄家都是因爲顧延,可要不是那天順於坊顧延撞上了謝于歸,顧家又哪能落到那般田地。
謝于歸執意跟顧延義絕,跟顧家散的乾脆利落,她這才一抽身顧家就出了事。
聽說後來謝家大郎還堵着翁家大門前逼着顧延簽了欠條,替謝于歸要回了顧家兄妹花掉的上萬兩嫁妝銀子,還有顧家之前佔去的那些鋪子田地,這可不是尋常閨秀能做的出來的。
昭帝側頭看他:“你說謝景州去翁家那事是謝于歸讓的?”
“謝大公子自己願意,可謝小姐應該也是知情的。”馮喚回道。
昭帝想了想也是,謝景州那性子他知道一些,跟太傅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要不是謝于歸提過,他大概也不會用這種辦法去爲難顧延和翁家的人。
“她這樣挺好,有仇報仇,總不會虧待了自己去成全別人。”
要真溫溫軟軟,韓恕指不定還瞧不上眼。
畢竟連皇陵都敢盜的,滿京城除了她阿姐,也就這謝于歸了。
“等回京之後讓她進宮一趟,太后身子日漸不好,正好讓她跟韓恕的婚事沖沖喜……”
昭帝側頭低聲跟馮喚說着話時,眼角餘光卻突然瞧見不遠處有隱約火光,他嘴裡的話頓時停了下來,直接朝着那邊沉喝出聲:“什麼人敢擅闖皇陵?!”
裡面的人像是被驚動,棺槨砰的落下時,讓得昭帝臉色大變。
昭帝快步朝着那邊跑過去時,就見到裡面有三道人影朝着外急速出來,跟他錯身而過時就想朝着另外一邊疾馳而去。
“想跑!”
昭帝轉身就朝着那邊追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人,卻被那人一掌拍了過來。
“陛下!”
馮喚大驚失色,連忙就朝着那人攻了過去,而另外一人眼見着同伴被人攔住連忙也朝着昭帝動手,昭帝與其交手了幾招就被擊退。
韓恕和謝于歸他們也聽到了動靜,此時也追了過來,眼見着昭帝被人困在中間時,有人朝着他身後攻去,謝于歸連忙道:“陛下小心!”
昭帝連忙側身避過,而那地宮裡出來的三人聽到外面動靜連忙不敢跟昭帝糾纏。
“快走!”
三人齊齊出手逼退了馮喚後,轉身就跑,可誰知道他們纔剛走了幾步就對上韓恕和季三通,其中一人猝不及防被季三通一掌拍在身上之後,嘴裡悶哼了一聲之後,擡頭瞧見對面人容貌之後臉上神色大變。
厲王!
他們明明打探的清楚,昭帝和厲王在大佛寺那邊,而長公主的忌日也是明天,他們特地提前過來就是爲了避開昭帝他們,可他們怎麼會也提前過來?
另外兩人眼見着同伴受傷都是神色大變,其中一人伸手朝着腰間一抹,手中就多出一道寒光,舉劍就朝着韓恕臉上急刺而去,而謝于歸看到那人手中薄如蟬翼的軟劍之後臉色瞬變。
韓恕腳下急退幾步,想要調動內力之時體內卻是空空如也,那長劍劃過他頸側時瞬間見了血,而他反手一掌拍在那人身上之後,錯身而過時手中出現一道寒光,反手朝着那人肩頭一刺。
短匕幾乎扎進了骨頭裡,那人疼的叫了一聲,橫劍朝着韓恕劈了過去。
“王爺!”
韓恕捂着脖頸時指縫裡見了血,胳膊上捱了一道之後,對着季三通厲聲道:
“抓住他們!”
昭帝和厲王突然前來,身邊又跟着季三通和馮喚,那三人知曉皇陵之外有多少駐軍,一旦驚動之後他們絕不可能逃得掉,所以根本不敢跟他們糾纏。
他們手中攻擊越發凌厲,朝着季三通和韓恕時也下了狠手只想脫身,可是季三通功夫極高,馮喚身手也好,再加上昭帝和韓恕在旁策應。
那三人很快就捉襟見肘被逼的節節敗退,身上更是見了傷。
“阿來,去幫他們。”謝于歸突然開口。
阿來躍躍欲試早就想要上前,聞言應了一聲就衝了過去,她功夫不高卻力大如牛,而且打架毫無規矩,闖進幾人之中就如同狼入羊羣,不僅打的對面的人難受,連帶着季三通也跟着束手束腳。
“兇丫頭,邊兒上去!”
季三通剛說了一句,就被阿來一胳膊肘撞的一個趔趄。
阿來眼見着一人朝着昭帝躍去,她一把抓住那人的腿硬生生將人扯了回來。
這個哥哥是好人,小姐說過!
阿來將人拽回來就直接朝着季三通扔了過去,而自己則身形一矮一腦袋就撞進拿着軟劍那人的懷裡,手中靈活的朝着他腰間一摸,直接抓着腰帶就將人整個提了起來,然後擡手就朝着另外一邊的牆上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