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來氣呼呼的,杏眼裡面都燃着火。
繡瑩則是看着謝于歸說道:“少夫人,您和世子爺……”
謝于歸冷淡道:“他不將我當妻子,我自然也沒必要把他當夫君。”
“你只管記着,我和他沒情誼可講。”
繡瑩心頭震動,她是聽出來了,少夫人這是要和世子爺決裂,她雖然驚訝,可仔細想想謝于歸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不是沒有預兆。
繡瑩沉默了片刻才道:“奴婢知道了,只是小姐,世子爺既然瞞着所有人回京,還跟翁家人來往,他恐怕圖謀不小。”
“顯安侯府裡的情況複雜,若他只是爲着穩固自己的世子位也就算了,可就怕他是謀算着別的,您還是要當心一些,免得被他拖累。”
她頓了頓後,才又繼續問道,
“還有,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二爺和大公子?”
沒錢看小說?送你現金or點幣,限時1天領取!關注公·衆·號【書友大本營】,免費領!
謝于歸見繡瑩直接換了稱呼,而且她既然問了她就代表她如今是認了自己當主子,行事之前會先問過她之後而不是直接告訴謝家,她只覺得心中滿意。
不愧是謝家出來的丫頭,這樣她也能放心讓她去辦一些事情。
謝于歸說道:“先暫時不要告訴父親和大哥,有些事情他們不好插手,我跟顧延還是夫妻,在我抽身之前他要是落上欺君之罪,我也不會好過。”
“而且盯着謝家的眼睛太多,父親和大哥若有動作怕會先打草驚蛇,要是叫跟謝家有仇的抓住這機會,怕還會將顧延的事情拖累到了整個謝家。”
繡瑩聞言也知道輕重。
顧延是謝家的女婿,小姐沒跟他和離之前夫妻一體,顧延欺君小姐也逃不掉,萬一被其他人先知道了,利用這事大做文章,謝家也要跟着倒黴。
繡瑩忙道:“奴婢明白。”
謝于歸對着繡瑩說道:“你待會兒替我去一趟城西的暉月書齋,尋一個叫曹浦的瘸子。”
她拿出一疊東西來,遞給繡瑩,
“這裡頭是二百兩銀子,你將這些銀子給他之後告訴他,三天內我要叫滿京城的人都知道,顯安侯府少夫人謝氏對世子顧延情深似海、生死相隨。”
“世子失蹤之後,謝氏日日入大佛寺替他祈福,爲求世子平安歸來,還以血抄經傷及身體請了大夫,剩下的隨便他說,我只要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對顧延有多好。”
“再叫他不經意透露,翁五小姐早有傾心之人,所以面對京中權貴求嫁一直不肯答應,只等着心上人求娶。”
繡瑩聽到謝于歸的話,隱隱猜到了什麼。
“小姐,翁五小姐和世子爺……”
見謝于歸點點頭後,繡瑩只覺得一股怒氣衝頭。
她不知道顧延和翁清寧之間只是顧延單方面舔狗,只以爲翁清寧不嫁是在等着顧延休妻,畢竟翁清寧也已經年近十八,卻一直推脫着婚事未曾答應誰家求親。
翁家只說要好好替翁清寧挑選人家,而外間也只道翁家五小姐眼界高,可沒想到居然是爲着世子爺“守身”呢?!
繡瑩是謝家的家生子,之前一直跟着餘氏,她親眼瞧見謝于歸被顧延拖了四年婚期,耽誤了最好的年華,而謝家哪怕不滿依舊守着婚約讓謝于歸入了顯安侯府。
可是顧延呢?他居然敢對不起小姐!
繡瑩氣得俏臉生寒,伸手將銀票接過就揣了起來。
“奴婢會辦好的!”
她定會叫滿京城都知道顧延和翁清寧的好事!
謝于歸見繡瑩怒氣衝衝的樣子,就知道她誤會了,不過她也懶得替顧延解釋。
她只是說道:“這事你去尋曹浦就行,別親自上手。”
“曹浦是個見錢眼開的,卻也守着那行的規矩,你把銀子給他之後就直接回來,哦對了,回來的時候路過旁邊的唐家鋪子,記得給我帶點酸筍蹄花和菱粉棗糕回來。”
“啊……”
繡瑩原本還仔細聽着謝于歸的吩咐,想着要怎麼弄死了那對狗/男女,卻沒想到原本滿是沉重的話題轉瞬卻落在吃食上面。
她愣了下擡頭看着謝于歸:“酸筍蹄花?”
謝于歸說道:“對,還有菱粉棗糕。”
繡瑩繃着一張臉,瞧自家小姐說的認真,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奴婢記着了,小姐還要別的嗎?”
謝于歸想了想:“他家的辣子魚脯味道不錯,還有火腿燉雞,不過眼下不應季未必會有。”
“你去問一嘴,要是有的話就一起買回來。”
“……”
繡瑩沉默了下,那怒氣陡然就起不來了。
總覺得小姐對世子好像也沒那麼上心的樣子,小姐說起蹄花兒時眼睛還亮晶晶的,莫名讓她有種世子爺還比不上一碗酸筍蹄花的感覺。
……
謝于歸身嬌肉嫩的受不住凍,讓繡瑩先走之後,她就領着阿來鑽進了馬車。
回去的路上買了些糖炒栗子之後,馬車晃悠晃悠的路過京兆府衙。
謝于歸叫住了阿來,讓她拉着馬車換了條路,徑直去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和京兆府衙相隔不遠,比起白雪罩頂顏色低調內涵的府衙,那長公主府卻華麗的隔着半條街都能叫人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奢靡。
純金鑲邊的匾額,白玉爲面的石獅,就連那漆紅大門上掛着的門環都是金閃閃的。
謝于歸還記得,那門框當年取的是百年鸂鶒木,只因爲那木頭上的鳳鳥圖案天然而成,栩栩如生不需雕刻,所以價值一寸能抵半寸金,而那府中山石,花草,桌椅,擺件,無一不精貴奢華。
這宅子對於現在快窮瘋了的謝于歸來說,簡直就是明晃晃的金疙瘩,單只是看着就眼紅的流口水。
要不是還有那麼點兒理智,謝于歸都想撲上去咬一口大門上的純金門環,扒拉下來那麼一圈就夠她吃上許久了。
“哎……”
謝于歸嘆氣,“好想進去。”
阿來眼睛亮晶晶:“翻牆?”
謝于歸癟癟嘴:“別了,那牆上看着乾淨的很,可實則裝着銀線連着弓弩,你就這麼翻進去碰着了連跑都來不及就得被穿成了刺蝟。”
她好不容易活了,可不想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