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
翁賢妃不敢置信的看着翁清寧,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見翁清寧眼帶羞意,卻未曾再開口,翁賢妃忍不住失聲道:
“你是不是瘋了,什麼人不好喜歡,你居然喜歡厲王?”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知不知道陛下和太后都不喜他,他就是個瘋子,動輒就會要人命的,而且他也從不近女色,你想要嫁給他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以前翁賢妃也聽過不少厲王的事情,可大多都未曾親眼目睹,可上次她卻是親眼看到秦嬪的下場。
當時那血淋淋的場面讓她做了好幾宿的噩夢,又讓盧嬤嬤去打聽了一些厲王的事情之後,她如今一提起厲王就頭皮發麻。
“你別想了,厲王根本不可能!!”
翁賢妃說的斬釘截鐵,“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你也趁早給本宮斷了這個念頭,本宮待會兒就去求陛下替你和蘭家賜婚,反正蘭玉榮也有意於你!”
“姑姑!”
翁清寧着急,她根本就不喜歡蘭玉榮,他就算對她有意又能怎樣,況且蘭玉榮怎麼能比得上厲王?!
翁清寧早就知道要是被人知道她喜歡厲王之後會是這樣,她連忙上前對着翁賢妃說道:
“姑姑,你先聽我說啊。”
“我知道厲王性情陰狠暴戾,也不喜女色,可他待我是不同的,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入宮的時候被安陽郡主欺負嗎,當時就是厲王救了我,他還教訓了安陽郡主,命人將我送到玉溪宮來的。”
翁賢妃眉心緊皺,她是記得有這麼個事情。
安陽郡主是宣王府獨女,又跟着老宣王吃過苦,極得老宣王寵愛,後來又跟過長公主一段時間,性子張揚至極。
翁清寧第一次進宮的時候爲着就是討陛下和太后歡心,所以故意裝扮了一番,誰知就撞上了安陽郡主,安陽郡主容不得有人仿效長公主便當場爲難過她,可當時翁清寧卻沒說過幫她的是厲王。
翁賢妃看她:“你之前怎麼沒說?”
翁清寧有些不好意思:“我那時也不知道他是厲王,後來知道想說,又怕嚇着姑姑。”
她拉着翁賢妃的手柔聲說道,
“姑姑,我知道陛下和太后娘娘不喜厲王,可是厲王照樣在京中安穩,就連父親和祖父在朝中也得看他臉色,他這般強勢,容貌又俊美,身邊從無任何女人潔身自好,你說哪個女兒家會不喜歡?”
“你……”
翁賢妃緊皺着眉心看着翁清寧,許久她才說道:“你可知道厲王身世?”
翁清寧點點頭:“知道啊,他是慶帝之子,可那又如何?”
“慶帝那朝的人早就身死,大晉也回到了李家手上,這事情早就時過境遷了,陛下他們若真要爲此爲難他早就動手了,哪還能等到今日?”
“況且厲王與旁人不同,他手裡握着兵權,可以說佔着大晉半壁江山,陛下就算再不喜歡厲王還不是照樣要忍着他?”
翁清寧娓娓說道:
“姑姑,我知曉你替我尋的那些親事都是頂好的,可是他們都不是我喜歡之人,而且那些世家子弟再好,上面也還有父兄,有族親,想要成長起來少說也要十年、二十年。”
“就算他們將來真的能夠頂門立戶,想要做什麼之前也得再三斟酌顧念族中,就算到老也有比他們輩分更高能夠壓制他們之人,又有幾人能敵得過厲王?”
“厲王孑然一身,無人能夠約束,他權勢滔天,京中更是無人能及。”
“我若能嫁給厲王,替他生下血脈,往後厲王府便只與翁家親近,屆時你若生下皇子,有厲王幫襯也能贏過中宮,若是能得了厲王助力,姑姑也能在宮中長盛不衰,這難道不好嗎?”
翁賢妃被她說的心動,可是……
“你覺得厲王能對你動心?”
翁清寧輕笑:“爲什麼不能?”
她摸了摸自己眉眼,朝着翁賢妃說道,
“姑姑你瞧瞧我,難道我不像她嗎?”
“當年長公主死時,厲王爲她守了一個月,爲她大開殺戒,又爲她守着大晉從無謀逆之心,就連陛下和太后娘娘也因我這張臉而格外偏疼我,我爲何不能讓厲王傾心?”
翁清寧太過知道自己的優勢。
哪怕有時候她恨極了這張臉的主人,也怨憤自己只是個“替身”,可大多數時候,這張臉卻能給她帶來太多別人得不到的好處和便利。
翁賢妃原本是覺得翁清寧異想天開,竟是肖想着嫁進厲王府,可瞧着翁清寧那張臉,看着她與李雁初至少有五、六成相似的眉眼,卻是詭異的沉默下來。
她猶記得三年前長公主死後數月,翁清寧第一次入宮時,昭帝看到她時的震驚,就連太后娘娘也紅了眼睛。
二人雖未明說,可翁清寧之後的待遇卻堪比公主,太后更是時常召見。
厲王對李雁初那般不同,而且他也從未爲其他人留手,更不是熱心之人,可他卻偏偏幫了翁清寧,替她教訓了安陽。
所以,翁清寧也不是沒有機會進入厲王府?
翁賢妃心動了……
翁清寧抱着翁賢妃的胳膊說道:“姑姑,我這幾年其實一直都有嘗試討好厲王,他雖從未迴應,可卻也沒讓人教訓於我,他待我是不同的。”
“您就讓我試試吧,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厲王,不想嫁給旁人。”
那個男人桀驁,自負,冷漠而又專情,他雖從未說過鍾情長公主,可任誰都能從他當年那般瘋魔之中知道,長公主在他心中有多重。
翁清寧喜歡他,而且她也有着旁人沒有的運道,有着一張和長公主相似的臉。
若她真能取代了他心目之中長公主的地位,當了厲王妃,她便是這大晉最尊貴的女人,就連皇后都比不上她。
皇后還得與這麼多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可她卻是厲王唯一的女人,而且厲王手中權勢也足以讓她在整個大晉橫着走,不必受任何人眼色。
與厲王比起來,什麼顧延,什麼世家子弟都絲毫不能入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