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除了祁仗,其他人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姜也,似乎根本想不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大家進入系統以來,基本都是陌生人,危急關頭不選擇明哲保身已經是出人意料,她爲什麼還想着能救大家一命。
儘管少女遇難以來的表現和他們比起來要冷靜太多……
但他們怎麼能讓她一個人置身到危險當中呢。
“我和你一起。”沈遇風長出口氣。
蔣楠也想留下來,可她還要照顧受傷的蔣知安,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張了張嘴,沒說話。
“不用。”少女開口,“人太多反而不容易脫身。”
“我知道它們活動的規律了,不會有事的。”
少女實在太過淡定,讓他們覺得他們留下來纔是累贅,沈遇風沒再堅持下去,只是看了姜也一眼,“給你留晚飯,一個人要小心。”
事不宜遲,天馬上要黑了。
沈遇風和蔣楠帶着受傷的蔣知安離開。
一衆人走後,氣氛無比安靜。
夜晚涼風習習,祁仗坐在石頭上面,一隻腿隨意搭下來,少年長期鍛鍊,露出來的肌肉線條流暢,他歪着頭,下顎線分明,如果不是他周身的戾氣重了些,倒有點拍攝雜誌的感覺。
他坐在那裡,和石,和水,和每一片樹林融合在一起,少年本就是很硬氣的長相,天然給人一種威懾力,讓人心甘情願地想要爲他折服。
姜也片刻看得有些入迷。
她“男朋友”,美色殺人啊……
一道審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姜也才問出聲。
“你爲什麼還不走?”
“看戲。”少年說着身子往後靠了靠,胳膊枕在石頭上。
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他是留在這裡看戲的。
“看不出來,你還挺聖母。”
少年語氣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怎麼着,姜也垂眸,“我只是有些東西,還沒證實。”
姜也說完,沒有和他再繼續廢話下去,一陣腳步聲傳來,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狼羣不斷朝她逼近,約莫有十幾只,姜也一直覺得,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她其實沒有賭,他們所處的系統是人爲設計的,既然是人爲,出現大數據誤差的可能性很小。
每段程序都是被設定好的。
所以她和蔣楠的安然無恙,不是意外。
果不其然,那些狼好像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反而注意力在坐在石頭上的少年身上,少年前幾次讓它們吃的虧給它們帶來了記憶,讓它們不敢貿然上前。
姜也看他一眼,有些惋惜地開口道:“看來這齣戲。”
“我不是主角呢。”
少女說完,祁仗從石頭上跳了下來。
姜也走到一邊,爲他騰開地方。
她注意到,狼羣好像有秩序似的,不像一開始攻擊他們那樣散亂。
應該是頭狼出現了。
黑紫色皮毛的狼站在狼羣最前面,尖銳的牙齒露在外面,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年。
換做常人遇到這種場面,褲子都得溼一半,但害怕是死亡最快的加速劑。
少年此時此刻半俯着身子,右手攥着那把半月式的銀色彎刀,對峙中,頭狼向祁仗撲來,祁仗動作很快,朝着頭狼的喉嚨割了過去,他力氣大,足足就割斷了頭狼一半的喉嚨。
黑紫色皮毛的狼倒在地下,再無還擊之力。
沒有什麼能比頭狼的哀嚎聲更能鎮壓住狼羣的。
此時此刻,少年身上才充斥着肅殺的野性。
好快的速度,下手也無比利落。
姜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她見過很多厲害的人,可是像他這樣鎮定的卻不常見。
到底是真的不怕死,還是特別信任自己。
信任到無懼危險的存在。
她看他一眼,少年把刀間上的狼血在褲腰上擦了擦,放回腰中。
“天快黑了。”
姜也吞了下口水,猶豫着開口,“狼族也該滅個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