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坐在馬車中想着事情。
臨走時李秀兒那句話,還縈繞在蕭銳腦海。
蕭銳可不敢胡來,更何況還是蕭一恆的王妃,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招惹李秀兒!
看來,這女人瘋狂起來什麼事都敢做,不過這也給了蕭銳一個大好機會,能用來對付蕭一恆。
另外,系統讓自己看這一齣戲,不會無緣無故,必有它的深意,絕對是給自己找麻煩事的。
很快,回到了家。
蕭銳下了馬車,便對伍戰法說道:“你夜裡辛苦一下,替本王好好監視楚王府!我懷疑晚上有事發生!隨機應變!”
伍戰法道:“殿下放心,此事交給小人。”
蕭銳點點頭,便進了府。
一晃過了子時,因爲今天休沐,便不用早起上朝。蕭銳本以爲能睡個懶覺,沒想到凌晨時分,伍戰法就回來了,急促的敲響了房門。
蕭銳被驚醒,聽到是伍戰法求見,立即想到是楚王府的事,連忙披上一件外套見了伍戰法。
誰知,一開門就看到伍戰法一身溼漉漉,似乎是從水裡撈出來,頭頂還冒着熱氣,蕭銳連忙讓人準備熱茶,拿來毛巾。
“讓你監視楚王府,你跑去夜遊了?”蕭銳打趣道。
伍戰法嘿嘿一笑,然後說道:“殿下,大約剛到寅時,楚王府便有了動靜!”
喝了一口熱茶,他繼續說道:“我發現兩個男人擡着一個被褥走出來,鬼鬼祟祟,他們來到城西護城河,將被褥拋了下去。所以我下了水,撈起了被褥,發現裡面竟然是一個光着身子的少女,少女已經死了,被活生生掐死,死前還受過侵犯。並且被褥中都是石頭,估計是想沉屍!”
“什麼?”蕭銳猛然站起來,一臉吃驚。
可以肯定的是,慘死的少女定是昨晚被送進楚王府的少女,這纔過去幾個時辰,竟然被活生生掐死,然後拋屍水中。
莫非是蕭一恆所爲?
伍戰法道:“我將屍體藏在了護城河旁邊,不知如何處理,便急匆匆趕了回來。”
蕭銳在屋中踱步,終於明白系統讓自己去楚王府的真正用意了,原來看戲是其次,正事擺在這裡。一名無辜少女慘死,自己該怎麼處理?
當做不知道?
還是替少女揭露兇手?
一旦要插手此事,必然要和蕭一恆過招。
蕭銳嘆了一聲,派人去請熟睡的賈詡。
賈詡來到,聽完事情始末,知道了蕭銳的猶豫,賈詡道:“殿下下不了決定?”
蕭銳點點頭,道:“按照我的性格,既然知道了此事,必然要追查到底,還無辜少女冤情。但是考慮到太子之位的競爭,現在和蕭一恆交惡,和我們制定的計劃便有衝突。蕭一恆的勢力遠比蕭遠龐大,想要扳倒他,幾乎不可能。更不要說爲死者報仇了。”
一邊是自己的做人準則,一邊是自己的大業。
賈詡卻笑了:“殿下沒有腦袋火熱的對付蕭一恆,也未冷漠的視少女的死亡爲平常,在下很欣慰,前後思慮,纔是做大事應該有的習慣,不能讓情緒決定我們的習慣。不過依我之見,我們不該和蕭一恆爲敵,少女的死交給應天府,自有他們去查。至於能不能還死者清白,那是應天府的事,我們最多推波助瀾。這世上有太多的冤情,我們不可能碰到一事,就不顧後果的追查。但是,在下的建議只是建議,殿下你纔是做主的人啊。”
蕭銳苦笑道:“如果此事交給應天府,憑他們的手段又怎麼會查到蕭一恆身上?就算查到了,敢深入調查嗎?最後少女的慘死還是不了了之。”
“所以殿下要參與其中!”賈詡肯定道。
蕭銳點點頭,道:“沒錯!”
賈詡深深看着蕭銳,眼中沒有失望,反而是欣慰。
“殿下,人的缺點可以改正,但弱點卻很難改。你知道自己的缺點是什麼,弱點是什麼嗎?”賈詡突然問到這句話。
蕭銳一怔,搖搖頭,道:“俗話說燈下黑,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先生肯定看得透徹。”
賈詡笑道:“缺點大多是指性格,比如殿下的缺點是仁慈,缺少當權者的狠辣。弱點是指人格,至於殿下人格的弱點是什麼,還是由殿下自己想明白最好。”
“殿下,少女之死,我們可以過問,但不能直接接觸,你擔心應天府不會深入調查,但殿下不要忘了,大皇子蕭烈也在應天府中,他現在是應天府尹佐官,他如果知道了此命案和楚王有關係,他難道不會追查到底嗎?”賈詡笑道。
蕭銳一拍額頭,道:“是啊,我倒是把此事給忘了,我明白了,先生所說的推波助瀾,是我們暗中調查,然後將情報送給楚王,讓他們狗咬狗!”
“額…狗咬狗就算了,畢竟是殿下的兄長。”賈詡笑道。
蕭銳:…
“讓先生見笑了,我高興起來,連自己都罵。”蕭銳打趣道。
賈詡聞聲哈哈大笑。
就在這時,系統又來湊熱鬧了。
“叮咚…新增任務:調查出死者少女的真實身份,完成降臨值+10,失敗無懲罰。”
“叮咚…新增任務:調查出死者少女死亡原因,完成降臨值+20,失敗無懲罰。”
“當前降臨值:90/100。”
蕭銳將系統的任務看在眼中,果然,系統搞這一出,還是讓自己對付蕭一恆,它是見不得自己有平靜的生活啊。
此時天色依舊漆黑。
蕭銳立即對伍戰法道:“戰法,你可有信心摸近楚王府的書房!少女既然光着身子,那就無法搜查到她的身份,但我記得,昨晚她是穿着衣服的,想必是在楚王的書房被脫下來的,那裡可能有證明她身份的東西!”
伍戰法道:“楚王府雖然有高手,我刺殺不了楚王,但去他的書房偷點東西,還是沒有難度的。”
“好!現在就去!趁着天未亮,我們必須抓到一些證據!讓魏廣和芍藥協助你,實在不行,讓他倆調虎離山,引走楚王府的暗中高手!”蕭銳道。
伍戰法抱拳,立即叫上魏廣和芍藥前往。
睡意全無,蕭銳索性和賈詡對弈。
“先生,我看楚王也不像是貪戀美色、喜愛虐殺的人,他爲何要殺了那名少女?”蕭銳納悶道。
賈詡搖搖頭,道:“楚王此人心有大志,有文有武,性格冷傲,所以不被美色誘惑,我調查這麼久,還從未聽說過他貪戀哪個美人。所以我也猜不透他的行爲,但料想必有原因。”
說起美色,蕭銳想到了王妃李秀兒,便談起了她。
賈詡聽後,哈哈一笑:“殿下果然有吸引力,讓李秀兒誤以爲你在誘惑她,只要殿下稍微用點力,李秀兒必然手到擒來。”
“先生莫要取笑,我可不敢招惹李秀兒。”蕭銳忙道。
賈詡道:“殿下說的沒錯,色字頭上一把刀!聽殿下簡短介紹,我便能看出李秀兒不簡單,此女若是碰到良夫,倒是能安安靜靜地相夫教子,但一旦內心的野望被激發出來,什麼瘋狂的事都能幹出來。她是一把雙刃劍,能用來對付蕭一恆,也能被蕭一恆利用反而對付殿下。殿下千萬別忘了凌霄樓的遭遇。”
蕭銳聞聲,肅然警惕,內心那一絲小火熱蕩然無存。
“殿下正值熱血沸騰的年紀,的確不太好剋制衝動,近身服侍的幾名丫鬟長相不錯,肥水不流外人田。”賈詡正經說道。
但這話停在蕭銳耳朵裡,怎麼那麼不正經。
瞧,旁邊端茶倒水的兩個丫鬟總是偷瞄本王,幾個意思啊?
太陽即將破曉時,伍戰法三人回來了。
伍戰法順利地摸進楚王府書房,卻未找到少女的衣物和物品,伍戰法就懷疑,是不是被楚王的侍衛拿走扔了,這樣的話豈不是斷了線索?
謹慎的伍戰法再次搜查了書房,在蕭一恆的書桌上,發現了一件奇怪的物件,是一塊腰牌,應該是宮中女官的腰牌。
堂堂大夏二皇子,楚王殿下,竟然在書房收藏一塊後宮女官腰牌,你說奇怪不奇怪?
所以拿着這一塊僅有的證據,伍戰法回來了,並交給了蕭銳和賈詡。
蕭銳和伍戰法面面相覷,找不到證據在意料之中,但是找到女官腰牌,卻是出人意料。
“看來,少女是皇宮女官,好傢伙,蕭一恆的膽子真大。”蕭銳打趣道。
賈詡取來墨汁,將腰牌烙印在紙上,然後對伍戰法說:“快去,趁着天未破曉,把腰牌送到死者身邊,這個證據還是讓應天府順藤摸瓜吧。”
伍戰法拿着令牌,立即去辦。
等他回來時,天色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