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房間一待就是一個時辰。
等他們打開門準備下樓的時候,就見在房門不遠處,擺了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桌上還有幾盤點心和一壺茶。
敖墨坐在桌子後,身後是筆直如鬆的慕賢和左笙,還有一個面露苦色的陳管事。
見靳宛和敖千一前一後出來,靳宛還在整理自己的衣裳,陳管事的表情登時僵住。
唯有敖墨和兩個隨從面不改色——一個笑如春風,兩個面無表情。
“兩位的耐力可真夠驚人,我這都涼了兩壺茶了。”敖墨笑吟吟地站起來,後面的慕賢拉開椅子。
靳宛頓覺尷尬,挽髮絲的手僵在臉側。
敖千負手站在她的身側,對着敖墨清淡地說:“阿墨,這位是你的嫂子。”
聽罷,敖墨挑眉看了他一眼,眼中透露出詢問之色。
待得敖千對他微微點頭,敖墨這才驚奇地笑了。
這個時候,陳管事走上前,小聲地對靳宛稟告:“掌櫃的,這位大表哥的兄弟,執意要搬張桌子到這兒等……我一再勸說他也不聽,所以……”
“沒事,你先下去忙吧。”靳宛揮揮手道,面色淡然。
陳管事如釋重負,趕忙跟她告辭。
客房與廂房不在一個方向,因此敖墨放桌子的地方,其實就是走廊。好在這兒沒別的住店客人,不然人家早就投訴了。
陳管事一走,這兒便沒了外人。
當即,敖墨執扇,朝比他矮了一大截的靳宛一拱手,笑道:“阿墨見過皇嫂。”
靳宛嘴角一抽。
正欲說話,只見敖墨後邊兒的兩個隨從齊齊下跪。
“屬下見過太子妃!”
擲地有聲的稱呼,喊得靳宛心肝兒一顫。
——大個子的兄弟和手下,咋都跟他一樣,還沒成的事兒就叫得順溜無比?
不過嘛……
她莫名的有點兒小爽。
“咳咳,二位不必客氣,快請起吧。”靳宛清了清嗓子說。
慕賢和左笙聽罷,道了一聲:“謝太子妃。”
等二人起了,她才露出笑容對敖墨說:“昨天真是抱歉,我以爲是大個子的仇家尋來了,因此不敢讓你們留宿,希望二皇子不要見怪。”
“大個子?”縱使是處於驚詫之中,敖墨仍舊嘴角微翹。
他望了望自家冷着臉的皇兄,又轉回來對少女微笑着問:“莫非這是皇嫂與皇兄之間的閨房暱稱?”
“阿墨,你殿中的那些收藏品,大概是不想要了?”
敖墨的話音剛落下,就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淡然警告。
登時他笑容微微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