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倒想不要,可他哪有臉說出口。
靳宛見他不大情願,二話不說站了起來。
以爲她要走,錢掌櫃忙不迭地說:“靳姑娘留步,錢某這就買下你所有的貨物。”
“放心,我是個生意人,不是強盜。你不想買,我不會強迫你,但在你拒絕前,我想借你酒樓的廚房一用。”
靳宛想好了,這不是一次性的買賣,得讓錢掌櫃看到米粉的好處。畢竟開酒樓的,食物的每一次創新,都能帶給他極大的利益。
錢掌櫃不好再推辭,領着靳宛去了廚房。
酒樓的廚房裡食材豐富,使得靳宛能夠大展身手,幾盞茶的工夫就端出了一盤色香味俱全的炒粉。
望着那盤香味兒四溢的炒粉,兩旁站着的大廚,以及跑堂的小二,都不由得嚥了嚥唾沫。
靳宛把炒粉擺在錢掌櫃面前,示意他嚐嚐味道。
當錢掌櫃動筷的時候,她悠然地說:“炒粉既是菜又是飯,十分適合趕時間的顧客。除此之外,炒粉的變通性很強,價格高低可由搭配的食材簡奢決定,各個階級的客人都能享用。
“最重要的是,米粉僅此一家售賣,說不定哪日,它就成了三鮮樓的特色。”
彼時錢掌櫃吃了幾口炒粉,眼睛雪亮雪亮的,顯然也是動了心思。
他當下招手,讓人取了銀子過來。
隨即,錢掌櫃把碎銀交給靳宛,“靳姑娘,這是二錢銀子,多的那七十五文銅錢,就當做你的勞工費。”
一百文銅錢等價一錢銀子,二錢銀子就是兩百文銅錢。
靳宛也不矯情,收起碎銀,把寫了米粉做法的紙張給錢掌櫃。
“做法都寫在上面了,還有啥不懂的,日後再問我。”
錢掌櫃拿着紙看了幾眼,對靳宛笑言:“那從明日起,靳姑娘的米粉就被我三鮮樓包了……”
“打住!”靳宛急忙發話,阻止錢掌櫃繼續說下去。
登時,錢掌櫃不明就裡地看着她。
靳宛笑了一下,纔不緊不慢地道:“錢掌櫃,恐怕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五文銅錢只是我今天想交你這個朋友,特意降低的批發價,明日就不一定是這個價格了。”
錢掌櫃的笑容一滯。
坐在他對面的哪裡是個少女,分明是個久經商場的老油條!這做生意的手段,既狠辣又狡猾,與她純真的外表一點兒都不符。
“我前幾日的買賣頗有成果,起碼讓鎮上的一部分人,知道米粉這個東西。嘗過它的人,更是喜愛非常。若以後,只有三鮮樓才能吃到米粉,想必會給錢掌櫃招徠不少生意吧?”
彷彿沒見到錢掌櫃變了色的臉,靳宛自顧自地念叨。
那麼大個三鮮樓,想壟斷她的米粉,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呢?要是錢掌櫃不同意,大不了她去找其它酒樓唄,反正她一開始就有此打算。
“姑娘意向價格是多少?”
錢掌櫃是個聰明人,吃過靳宛的炒米粉後,他能看出賣這個的前景開闊。不管怎樣,他決計虧不了,頂多是賺的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