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帝姬若喜歡,不若留在帝都多玩幾日。我保證,一定會讓秋禾帝姬玩得‘賓至如歸’。”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敖墨嘴巴發苦。
可是隻要想想皇兄離宮前的交代,他就不得不忍住心頭的苦楚,對着這個九帝姬強顏歡笑。
雪秋禾聞言,扭過頭去一臉嬌羞的模樣——當然了,至於是不是真的嬌羞臉紅,她戴着面紗,也沒人看得見。
商會開啓儀式其實很簡單。
等時辰一到,那些參賽者到齊了,儀式便開始了。
靳宛身爲參賽者之一,等到儀式即將開始時,就走到了參賽者的區域。而靳海,則有敖千照看着,被奴僕們圍在中心,避開了和其他人的衝撞。
儀式最開始是宣讀商會大賽的規則,以及時間。接着是宣讀參賽國的名字,被唸到名字的王國商會負責人,須得上臺去領一份信物,並且登記一些參賽的信息。
到第三項的時候,就是輪到商會大賽的評審團發言了。
被推選爲評審團代表的,自然是第一超等王國——褚國的國主褚瑾瑜。
發言的內容沒什麼好聽的,靳宛聽了幾句,心思就飄到了城牆上面,那個在帝都被百姓們傳得沸沸揚揚的九帝姬。
“君君,這九帝姬爲人如何,你知道不?”
反正目前沒有自己的事情,靳宛索性就和長安君聊起了天。
自從上次長安君無故失蹤,又莫名其妙地回來後,長安君就自動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平時如果不是有什麼事情,長安君不會出聲,不會像以前那樣,時不時就來個什麼“任務提示”。
而靳宛隱約感覺,長安君應該是有自己的事情,在揹着她這個宿主偷偷進行。可是,長安君不就是個系統嗎,這傢伙能幹什麼呢?
如今靳宛已經發覺,長安君絕對是存在小秘密的。以前他還會在意積分,但現在,似乎積分對他而言,倒不是那麼重要了。
並且,靳宛也很久沒有接到新任務。
這對靳宛來說是一個比較新奇的體驗,因爲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長安君與任務就跟靳宛聯繫緊密。就連當初能夠結識敖千,也是受長安君發的任務影響。
“抱歉,宿主的問題無法回答。”
在靳宛思考長安君的事情時,長安君的答案也出來了。
這聲音、這語氣,就跟從前那個機械音差不多。
靳宛不禁再度好奇,莫非長安君又在整什麼幺蛾子?
“爲何回答不了?君君,你沒發現,你現在的作用越來越雞肋了嗎?作爲一個系統,你就不爲自己的無用感到羞愧嗎?”
最近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解決了各種各樣的問題!本來自己身上有長安君這個系統,應該跟那些開了掛的穿越者一樣,隨隨便便就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可結果呢!
靳宛很想吐槽,結果自己差點兒丟了一條命!
念在長安君及時回來了的份兒上,靳宛也就不跟這個傢伙計較了,不過現在這“無法回答”又是怎麼回事?
“……抱歉,宿主的提問不在理解範圍之內,系統無法回答。”
靳宛:“……”
就算現在看不到長安君,靳宛還是忍不住低頭閉上眼睛,就好像這樣做,就能見到那個矮矮的小正太似的。
——然而事實果然是,不!可!能!
腦海中空無一人,靳宛不由得浮現一個念頭:“君君,你他孃的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玩兒了?!”
難怪這麼久了,靳宛不搭話長安君就沒動靜!
原來,這傢伙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偷偷離開她這個宿主了……
系統機械音:“抱歉,宿主的問題不在權限範圍之內,系統無法回答。”
剛剛還是“不在理解範圍之內”,現在又變成了“不在權限範圍之內”,請問這兩者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靳宛忍不住扶額。
完了,看來敖千之前的擔心是正確的,這個系統的便利不是那麼好拿的……
靳宛有種,自己正逐漸被拉入一個深坑的錯覺。
而這個將靳宛拉向深坑的罪惡之手,就是長安君……
剛想到“長安君”三個字,便聽到腦海裡響起熟悉的正太音:“你找我?”
是長安君!
瞬間,靳宛喜出望外。
當即迫不及待地問:“你剛剛去哪裡了?我跟你說話你一直沒反應!還有這個機械的聲音是怎麼回事,什麼叫我的問題‘不在理解範圍’和‘權限範圍’?”
閉上眼睛的靳宛,此時終於“看”見了樣貌熟悉的小正太。
然而令靳宛吃驚的是……小正太似乎變大了一點?
腦子裡才閃過這個念頭,長安君忽然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垂下頭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的眼睛怎麼這麼尖,我才長大了一點點,就被你發現了……”
登時,靳宛的身子顫了一顫。
而這個細微的顫抖,立即被臺下的敖千捕捉到了。
他的目光頓時凝住,目不轉睛地盯着靳宛,似乎是生怕靳宛突然間會倒下之類的。
同時注意到靳宛這細微動作的,並不止敖千一個人。
出於和敖千的關係,早在靳宛上臺之際,敖墨就不由自主地把視線轉到那邊去了。
只是爲了避免被其他人注意到,敖墨並沒有像敖千一樣,明目張膽地盯着靳宛看。
不過在靳宛顫抖的時候,敖墨的眼睛恰巧正看向這裡,所以他就留意到了靳宛的異樣。
於是敖墨情不自禁地鎖定了靳宛,眉心微不可察地輕輕蹙起。
彼時,出於好奇而專心聽褚瑾瑜講話的雪秋禾,正好聽見了自認爲頗有趣的內容,便自然而然地轉過頭去,想要同敖墨分享。
不料這一轉頭,卻發現敖墨的視線釘在了某個方向,整個人一動不動,神情看起來尤其專注。
當下,雪秋禾就不禁揪起了一顆心。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女人的直覺,雪秋禾的目光很快就跟着敖墨一起,然後找到了那個被敖墨深情注視着的人。
——是一個少女。
同時,她也是唯一一個站在臺上的女子。
這一刻,雪秋禾似乎察覺到了深深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