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靳宛的憂慮,敖千的回答是:靜觀其變。
一開始,靳宛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船還能自己飛到海邊去?
靳宛絕對不相信會有這麼離譜的事情,所以靳宛決定,自己想辦法!
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如登天!
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好的辦法,靳宛最後甚至都產生了把魯班達擄去海邊,讓他現場造一艘輪船出來的衝動!
被盯上的魯班達默默打了個冷噤。
“奇怪,明明近幾日天氣愈發明朗了,怎麼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嘴裡嘀咕着,魯班達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當靳宛與敖千二人再次回到魯國,跟上一次到魯國恰好相隔了一個月。
由於大船還沒有造好,一行人便留在魯國靜候。
同時,他們也在魯國好好逛了一下——爲了避免太子殿下等待得太無聊,所以魯班達派出了魯溯,讓他負責帶領幾人到處遊玩。
而在魯溯的陪同下,靳宛等人從魯國的都城魯城,逛到附近的省城、縣城,然後又逛回了原點:魯城。
此時,時間已經悄然過去了兩個月。
當他們回來時,靳宛便聽到了一個好消息:船造好了!
這個消息先是讓靳宛樂得合不攏嘴,緊接着,又讓靳宛愁得眉頭緊皺。
原因無他,只是靳宛仍然沒有想到要怎麼把船,開到海邊……
“別急,先去看看魯班達他們造的船再說。”
敖千的表情依舊淡定,語氣也十分冷靜。
靳宛苦着臉點頭,心情複雜地跟着魯溯往魯班達說的地點走。
靳海以及敖鈺,自然是要跟去的。
這兩個月,興許是因爲玩得太開心,靳海的頭痛竟沒有再發作過。而敖鈺也在這段時間,與靳海的關係變得極其親近,儼然已經被靳海當做自己的小愛孫了。
除了對靳海爺爺的好感度大增,敖鈺現在也非常黏自己的皇嫂。只可惜皇兄佔有慾強的可怕,他幾乎沒有機會與皇嫂靠得太近,偶爾一次求抱抱還會被皇兄給無情拍飛。
要不是敖正太天生神力,體質也不弱,估計畫面就要變成家暴現場了。
也幸虧小阿鈺頭腦簡單,想不到那麼多彎彎繞繞。要換做別人,恐怕已經被敖千的暴力給激得義憤填膺,對這個皇兄也只有一個詞形容:無情!
但也是因爲頭腦簡單,所以敖鈺纔會一而再再而三被拍飛,卻依舊死不悔改,於是導致繼續被拍飛……形成了無限的死循環。
久而久之,靳宛已經能淡定地將這,當做他們兄弟之間的“情趣遊戲”。
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作爲外人的自己,還是別去管了……
再一次看到敖鈺朝自己撲來,卻被敖千眼疾手快攔下並且極其順暢地拍飛,靳宛心裡第N次如此想道。
然後對着臉上一點兒埋怨都沒有的敖正太,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阿鈺,今日我們要去看大船,你開心嗎?”
“嗯嗯!”敖鈺連連點頭,就差沒有一條尾巴搖來給靳宛看,表示自己的心情簡直好到爆~
淡然收回手的敖千,卻是霸氣地一把攬過靳宛,對自家小弟皺眉道:“說過多少次了,宛兒是本宮的,其他男人不準碰!”
此話一出,敖鈺開心的小臉就垮了下來。
他委屈地對着手指,癟着嘴小聲說:“阿鈺、阿鈺不是其他男人啊……阿鈺不是皇兄的五弟麼?阿鈺不是皇嫂的家人麼?因爲太喜歡皇嫂了,所以才忍不住撲上去的嘛,可是皇兄每次都不讓阿鈺抱皇嫂……”
“阿鈺,你是個成熟的少年了,你該學會剋制自己了!”敖千正色道。
靳宛翻了個白眼,掙脫敖千的手。
然後拉起敖鈺,“走,我們別管你皇兄。”
說着也不管被拋棄後臉色發黑的太子爺,與敖鈺、靳海,外加一頭野豬一隻綿羊,走向前面停下來等待多時的魯溯。
待幾人走近,魯溯羨慕地對靳宛說:“郡主,你真厲害,能與太子殿下如此親近。想必,太子殿下對你就像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吧?方纔看到五皇子衝向你,太子殿下爲了避免你受傷,二話不說就攔住了五皇子……”
站在遠處觀看的魯溯,成功將這一幕,誤解成了他自己腦補出的劇情。
靳宛聽了,只能乾笑。
“過獎、過獎……其實太子殿下沒你們想的那麼可怕,他人很好的,呵呵呵……”
魯溯頓時做出一臉欽佩的樣子。
經過這兩個月的相處,他已經清楚地認到了郡主的善良與溫柔。恐怕也是因爲郡主性格如此好,所以,太子殿下就連對五皇子也能偶爾動動手,卻捨不得傷害郡主一根手指頭吧?
起初,看到太子殿下對郡主無微不至的照料,魯溯還感到震驚且不解。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在發現郡主爲人如此隨和,給人的感覺也極其柔軟、需要呵護。再想到郡主這身份,幾乎等同於幾位皇子的親人,魯溯便覺得自己能夠理解太子殿下的做法了。
於是,魯溯成功的,將敖千與靳宛的關係“想歪”了。
好好一段郎情妾意的男女之情,硬是被魯溯這個單純的王子,給想象出了一個兄妹情深的戲碼。
有了如此先入爲主的觀念,之後不管敖千對靳宛如何親密、調戲,都順利地被魯溯“看”成了兄妹情深的表現。
所以每次敖千想跟靳宛秀恩愛的時候,魯溯都不會主動避開,反而是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自然的,靳宛沒法兒厚着臉皮接受敖千的小情趣,於是每次都讓太子爺一個人唱獨角戲。
時間一長,敖千對魯溯越來越不滿。每次好事被他攪和後,都會朝他投去冷冷的視線。
結果,魯溯居然還不要臉地對他回以微笑!
登時敖千勃然大怒。
而這大怒,表現在敖千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就只有周身的氣息變得更冷了……
所以說,魯溯從來沒有接收到正確的訊號。
對此絲毫不知情的敖千,發現魯溯又在衝自己笑了,心裡不由得浮現出這樣的念頭:這傢伙,每次見到本宮在宛兒那裡吃癟都笑得十分得意,難道他真以爲本宮不敢殺了他?
同一刻,魯溯卻是心道:或許正如郡主所說,殿下是面冷心熱的人。那我如此主動示好,殿下是不是會增加對我的好感?
——這可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