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靈師的事情,已經擱置得夠久了。
之前因爲容族的事情還未解決,所以敖千始終沒有親自出馬,就這麼任由靈師躲躲藏藏。
可如今,他們已經在谷城待了許久,若是再拖拖拉拉,恐怕等到商會大賽第一輪日期到來時,敖千都還沒有解決這個隱患。
是以在經過一番交談後,敖千決定即刻動身回谷城。
這回蓉兒和幻羽便不必再跟着了。
容族這邊,因爲有聖地的結界保護,所以暫時不會有危險。
而且回去之後,敖千分身乏術,可能顧及不了爺爺和阿鈺。雖說野豬現在已經打不過敖千了,但是野豬的武力值之高,是毋庸置疑的。
是故野豬必須也要跟着一起走。
對此,容清是沒有意見的,他只叮囑靳宛等人行事小心,此外還告訴兩人,如果真的需要容族,一定不要同容族客氣。
——本來麼,靳宛是想將爺爺和阿鈺留在容族這邊的,這也算得上是“需要容族幫忙”了。但無奈,敖千和靳宛一走,兩人就都不想待在島上了。
加上敖千認爲如今己方實力強大,完全不必畏懼區區一個靈師,所以就十分爽快地將兩個真·拖油瓶帶上。
離開海島後的第三天傍晚,一行人回到谷城。
魯班達負責將機關船送進王宮,其他人就直奔瑞王子府。
好歹也在瑞王子府住了那麼久,因此一回來,爺爺與阿鈺便恢復了精力滿滿的樣子。
見狀靳宛稍微安心了一些。
府中下人們準備着晚膳,靳宛與敖千喝過茶水後,便開始斟酌要如何試探谷舫落。
“之前我與她接觸的不深,所以也無法斷定她是不是靈師。”
“既然如此……便尋個藉口將人請來,到時候行事比較方便。”敖千沉吟道。
靳宛覺得這個辦法倒是可以,只是,要用什麼理由邀請谷舫落呢?
要知道,如果谷舫落真是靈師假扮,那麼靳宛失蹤了十幾天後又突然回來了。並且一回來,就說要請她一敘,這樣肯定會引起靈師的懷疑。
是故這件事情,不能做得太刻意,必須要儘量做得自然。
想到“自然”,靳宛就想到了谷祺瑞,忽然心生一計道:“不如我們請谷祺瑞出面?如果是他邀請谷舫落前來拜訪,那麼就比我出口相邀,還要來得合理一些吧?”
聞言,敖千也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隨即點點頭。
“原本谷舫落便算是得罪了你,儘管你表現得並不在意,但是身爲儲王,谷祺瑞會耿耿於懷也很正常。
“加上之前你與谷舫落那番談話,使得谷祺瑞認爲這是一個好機會。所以你一回來,谷祺瑞便拉着谷舫落前來拜訪,當做賠罪……”
靳宛笑眯眯地接道:“沒錯,這個邏輯應該沒問題。就算谷舫落真的是靈師,以他那精明狡詐的性格,一定能夠想到這個層面上。”
有時候太過聰明也不是好事,要不這世上怎麼會有“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句話呢?
即便兩人還沒有見過靈師,但是這些日子裡,他們也算是跟靈師打過一些“交道”了。對於這位靈師的性格,靳宛與敖千已經猜得七七八八,如今正好可以利用他性格上的缺陷,反將其一軍。
不過前提是,谷舫落的確爲靈師所僞裝而成。
如果不幸猜錯了……
靳宛摸摸下巴,那就當做自己的一次歷練唄!順便,也可以知道爲何那個谷舫落,會給自己帶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商定了計劃,敖千迅速命令暗衛悄然前往王宮,通知谷祺瑞今晚出宮商量要事。
初步處理了試探谷舫落的事情,靳宛便有餘力考慮其它了。想到綿綿這些日子孤零零地在府中,靳宛便想去看看它。
但是當靳宛走到給綿綿安排的房間時,卻發現綿綿不在。
當下靳宛就招來了瑞王府的僕人。
“奴才拜見郡主。”
“起來吧。”靳宛道,指着空蕩蕩的羊棚問:“綿綿呢,爲何不在?”
那僕人看了眼羊棚,恭敬地垂下頭說:“回稟郡主,您的愛寵綿綿被帶去散步了。這段時間以來,每日傍晚,綿綿都會被帶出去散步,以免它孤零零地在府中鬱鬱寡歡。”
聽到僕人的彙報,靳宛心裡多的是內疚。
看樣子綿綿的心理還是很脆弱的嘛!唉,不過自己又不是故意拋下綿綿不管的……
“行了,你下去吧。”
靳宛煩躁地揮了揮手,將僕人打發走了。
待回到院中,發現靳海正帶着敖鈺,在屋裡不知忙活着什麼。
見靳宛回來了,敖鈺便招呼她過去。
“皇嫂剛剛去哪兒了?快來瞧瞧阿鈺和海爺爺弄的這些裝飾品,是不是很好看?”
靳宛走過去一瞧,大多都是一些貝殼串起來的鏈子,不由得好奇地拿起一串打量。
“你們弄這個幹什麼?”
靳宛晃了晃貝殼鏈子,隨即竟然聽到了一陣悅耳的聲音。
貝殼還會發出這麼好聽的聲音?
靳宛狐疑,就在這時聽到靳海呵呵笑道:“聽容族的人說,他們族裡的人成婚時,都會在房中掛滿這樣的貝殼鏈子。”
“於是海爺爺便找他們要了貝殼鏈子的製作方法,那幾日裡,天天都帶着阿鈺去撿貝殼,說是要做好多貝殼鏈子!”敖鈺興沖沖地說,眼睛閃閃發亮。
靳宛實在不懂這有什麼好高興的,但是仔細一看,才知道貝殼鏈子的底部,竟是一個淡粉色的心形海螺。
頓時靳宛就來了興趣,拿起心形海螺問靳海:“爺爺,這海螺叫什麼名字?”
“這個阿鈺知道!”敖鈺急急忙忙地搶答,待靳宛朝他看去了,才得意洋洋地挺着胸膛說:“這是‘伴侶螺’!”
“伴侶螺?”好奇怪的名字。
靳宛玩心一起,便拿着心形海螺搖了搖。緊接着,靳宛就聽見了熟悉的悅耳聲,像是風聲,又像是……
“容族的人說啊,這伴侶螺在成年後,就會湊成一對一對的。從那時候起,它們就黏在了一起,一直到死纔會分開。”這時,靳海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充滿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