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何事麼?”蓉兒憂心忡忡地問道。
“方纔我們正在對此二人進行治療,但是你身上驟然爆發出綠光,而你本人似乎也陷入了人事不知的境地。”
聞言,靳宛也是頗爲意外。
對於修習了帝羅訣這件事,靳宛一早就沒有隱瞞容清的意思,因此這時便解釋道:“方纔外面發生了何事,我並不清楚。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那只是因爲,我修煉的心法總算突破到第二層了。”
“心法?”容清饒有興趣地看着靳宛,“郡主說的,可是那部能夠剋制魂種的特殊功法?”
靳宛沒有否認,點點頭應:“不錯,正是帝羅訣。”
“原來那部心法叫《帝羅訣》……”容清忽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見誤會澄清了,靳宛便去探查左笙與衛甲的身體情況。
這一探查,靳宛便知道兩人體內的魂種之力,已然消失全無了。可是,兩人卻依舊沒有醒來……
“莫非是千爺下手太重?”靳宛摸着下巴,狐疑地自言自語。
之前爲了確保兩人不會醒來,敖千親自動手,讓這兩人陷入昏迷之中。
本來敖千說的是,等他們體內的魂種除去了,兩人自然就能醒過來了。
可是都過了這麼久,魂種也已經被清除了,左笙與衛甲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
想到此,靳宛倒是不由得生起了擔憂之心。
發現靳宛的表情有異,蓉兒也顧不得問帝羅訣是什麼,而是關切地道:“郡主是不是在擔心這二人?”
“魂種明明已經沒有了,但是兩人仍然沒有醒,所以我就猜測,兩人之前是否在靈師手下受了嚴重的內傷?”
除了這一個可能性之外,靳宛也猜不到還有什麼原因。
聞言,容清倒是斬釘截鐵地否認:“若是內傷,那麼經聖女治癒後,兩人應當就能恢復了。”
“治癒”是容族上古血脈的天賦技能,幾乎可以說是很逆天的了,用來治療內傷簡直是殺雞用牛刀——大材小用了。
故而,不管是多重的內傷,只要被蓉兒治療後,那都能立馬變得活蹦亂跳、精神奕奕的。
所以說,這兩人沒有醒過來,跟受沒受內傷壓根沒關係。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依老朽推測,應當是之前爲了幫助郡主,徹底壓制這二人體內的魂種之力,殿下使用了皇族的手段吧?
“皇族的血脈本就十分特殊,只怕若用皇族血脈之力,同樣也能夠壓制魂種。而這兩人之所以遲遲未能醒來,大約是皇族血脈仍在生效?”
容清說的這些,也只是他個人的猜測而已,做不得準。
但是靳宛卻覺得,除了這個解釋,其它的說法就更加不合理了。
不管怎樣,至少目前兩人沒醒,他們就無法即刻離開。
恰好靳宛剛剛突破,也需要鞏固一下,是故便在山洞住了一晚上。
等了這麼久,總算是突破到了第二層,靳宛心裡別提多開心了。見靳宛如此得意,長安君就忍不住打擊她,說她提升的速度慢。
對此靳宛很不滿,但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因此心裡再不滿,也只能忍着,於是悻悻不已地閉了嘴。
但靳宛心裡已經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更加用功,每天多抽出一個時辰來練功!
一定要讓長安君這臭屁正太,對自己刮目相看。
心裡憋着一股氣的靳宛,決定嘗試一下一晚上不睡覺,而是靠打坐來度過。
——曾經,靳宛也想過學習敖千那種不論何時何地,都能立馬進入打坐狀態的精神。結果還沒堅持一個時辰,靳宛就受不了了。
雖說靳宛沒有多動症,但是想要靜下心來打坐,並且持續好幾個時辰,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可這天晚上,或許是因爲受到了長安君的打擊,又或許是因爲帝羅訣有了新的突破,使靳宛到達了新境界……總而言之,這一晚,靳宛居然破天荒地完成了目標!
更神奇的是,雖然一整晚都在打坐並未睡覺,但靳宛依然覺得精神充沛。彷彿,打坐也能令人得到充分的休息一般。
這麼看來,習武也不是那麼艱苦的事情嘛!
心裡美滋滋地想着,靳宛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走出了山洞。
還沒走出多遠,便聽見有人叫自己。
“郡主!”
循聲望去,卻是幻羽。
靳宛主動迎了上去,“怎麼了幻羽,莫非是蓉兒有事找我?”
這一大早的,早飯還沒吃呢,幻羽就跑來找自己。除了是蓉兒叫他來的,靳宛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
“不是蓉兒,是你的那兩名隨從。”幻羽溫和地說道,“剛剛得到消息,說是你的隨從已經醒了,族長讓我來通知你。”
聞言,靳宛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徹底落下了。
“走,一起去看看吧。”
與幻羽一塊兒去看過左笙、衛甲,兩人對落入荀向芳手中後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沒了記憶。
這點,倒是跟谷博的很像。
當初谷博被使者控制,也是隻有被控制前的記憶。至於受使者控制期間,他做了何事,見了何人,根本全然不記得了。
初始兩人醒來時,還以爲這是在靈師的大本營。若不是後來蓉兒現身了,只怕兩人已經暴起,襲擊看守、照顧他們的容族青年了。
而見到蓉兒後,左笙立時意識到,也許他們是被殿下與郡主救了。
果不其然,沒多久靳宛就來了。
問了兩人幾個問題,都是關於荀向芳的。而左笙和衛甲的回答,跟荀向芳本人的口供也大致對得上,可見那天夜裡荀向芳並未撒謊。
而這兩人的甦醒,也昭示着靳宛離開的日子,要來臨了。
對於這位和善的郡主,容族族人十分有好感。所以,儘管之前已經給郡主送過不少禮物,但是在靳宛離開時,他們依然再度獻上了自己的“分別禮物”。
當一切準備妥當後,機關船上的靳宛來到甲板處。
看着岸上爲自己送行的容清、幻羽,以及另外一些容族族人,靳宛鄭重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