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宛所料不錯,翟人傑目前確實隱藏起來了。靈師知道炎城有這麼一號人物,卻不知道,這個人如今身在何處。
爲了引出翟人傑,靈師特地安排手下演了一齣戲。而焱煜,因爲已經被植入了魂種,自然是無條件配合靈師的行動。
不曾想,翟人傑未曾釣出來,卻把剛到炎城的靳宛一行人給釣了出來。
等靈師接到手下的彙報,當即沒有猶豫,就派人偷偷跟上了焱藺。
所以纔會出現眼前的情況。
而焱藺在被靳宛提醒之後,漸漸的,也發現了一些之前不曾留意的細節。因此,焱藺開始相信了靳宛的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周圍的打鬥聲依舊未停,焱藺胸中憋着一股氣,出手更加狠辣。只是他的武功並不算極好,若不是有着龍凰軍在旁相助,只怕焱藺已經受傷了。
“郡主,來者不善,屬下先護送你撤退。”小隊長找上靳宛道。
靳宛環顧四周,柳眉緊蹙,“來的人很多?”
“對方調動了炎城的巡邏軍,以及王宮的部分禁衛軍。最糟糕的是,既然焱煜國主已經遭到不測,那也就是說,現在整個炎城的軍隊,都能由靈師調遣。如果靈師派出大軍圍攻我等,只怕情況不妙。”
小隊長快速地解釋着,最後低吼道:“郡主,無論如何,屬下都要誓死保護你的安危!如今殿下不在,還請郡主聽從屬下的建議,先行撤退!”
見小隊長說得這麼嚴重,靳宛也就不再拖沓,點了點頭:“那就勞煩小隊長了。這位小王子,也必須要與我同行纔可,只有從他那裡,我們才能瞭解更多王宮內的情形。”
小隊長自不會有異議。
於是,小隊長便帶領着龍凰軍,掩護着靳宛和焱藺,且戰且退。
由於敵人數量實在太多,龍凰軍起初的確是手忙腳亂地應付了一陣。可隨着時間的推移,龍凰軍佔據的優勢便在一點一滴擴大,最終用死了幾個人的代價,換得一行人安全撤離。
爲了擺脫追兵,他們在林間奔跑了幾乎一整夜。直至夜幕退去,東邊日頭漸起,靳宛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尋了個山谷,小隊長指揮着手下安頓下來後,便來同靳宛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如今我們已經同紫軒國主失去了聯繫,只盼紫軒國主能夠早點察覺不妥,沒有遭到靈師毒手。”靳宛擦了一把汗,氣喘吁吁地說道,“至於殿下,他來前便說過,會在暗處與我們策應,讓我們顧好自己便可,想來他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小隊長恭敬應道:“我等皆聽郡主差遣。”
“辛苦你了,你先派人在周圍警戒,等確認沒有追兵之後,再想辦法進城與紫軒國主聯繫。”靳宛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喏。”
小隊長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等他一走,一旁沉默一宿的焱藺,忽然定定地望着靳宛開口道:“郡主,抱歉。”
“嗯?”突然間聽到炎國的這位小王子道歉,靳宛還有點不自在。
但靳宛是個聰明人,在昨晚自己對小王子說了那樣一番話之後,對方心裡應該也想明白了。說句不好聽的話,這次靳宛之所以輸得這麼慘,還是因爲焱藺這傢伙太“傻”的緣故。
不過,靳宛也不是那等落井下石之人。既然小王子已經知錯了,那靳宛當然是要大度一點,原諒他了。
“沒事兒,孰能無過?只恨那靈師太過狡猾,竟然使出這種手段……”
說到一半,發現焱藺似乎沒有被安慰到,靳宛又立即話鋒一轉:“話說回來,其實靈師這樣做,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小王子,你不妨仔細想想,若靈師不是抱着利用你的心思,他又豈會留着你沒禍害?”
這話一出來,焱藺臉上的落寞,就被苦笑所取代了。
搖了搖頭,焱藺嘆道:“郡主安慰人的方式,還真是夠特別的。”
“如今邪靈殿大肆進犯帝國,你我皆爲帝國中人,自當同心協力,將這些猖獗的蟊賊剿殺殆盡!”靳宛想到了龍燁,心裡對邪靈殿的厭惡與憎恨更上一層,語氣不由得殺氣騰騰,“況且龍叔待我不薄,無論他是死是活,我也會拼盡全力爲他出這口惡氣!”
昨夜初見靖凰郡主的時候,焱藺感覺她是一位溫和聰慧之人。如今,聰慧的感覺沒變,但“溫和”這個詞語……似乎就不太適合用來形容她了。
想了想,焱藺小心翼翼地問:“郡主口中的‘龍叔’,莫非是龍燁龍大將軍?”
靳宛斜睨他一眼,“本國除了龍大將軍,還有哪位姓龍的好漢,當得起本郡主一聲‘叔’?”
焱藺:“……”
等到兩人結束了談話,焱藺的情緒看着穩定了許多,靳宛這才詢問起了近段時間王宮內發生之事。
可結果,卻讓靳宛非常失望。
這個焱藺小王子,除了先前告訴靳宛的那些內容,其餘諸事皆是一問三不知!
靳宛扶額,不忍感嘆自己救了一個草包。
更心塞的是,當初爲了以防萬一,靳宛還讓紫軒留在客棧。本來,靳宛想着等審問過靈師派來的人後,就回去同紫軒會合,哪知道靈師竟會派出那麼多大軍。
焱煜被控制,相當於他們這些人,要在援兵抵達之前,以少戰多。
如此,便相當於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之後爲了恢復元氣,一幫人在山谷處休整,只有幾個人被小隊長派去炎城,試圖與紫軒聯絡。
靳宛不想讓敖千陷入危險,同時更知道,如果自己出了事,敖千恐怕會愈加失控。因此爲了敖千,靳宛唯有強行忍住自己出去打探消息的衝動,耐心地在山谷等候。
終於,在夜晚又一次來臨之時,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只不過,他們帶回來的並不是什麼好消息。但嚴格說起來的話,也不算是個壞消息。至少目前爲止,紫軒貌似還沒有落入靈師之手。
“封城?”
靳宛深深的蹙眉,“只許進不許出,還是……”
“無論進出,皆不成。”那探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