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炎城被困。
若是正常情況下,炎城的百姓應該爲此擔驚受怕。但是,隆凰帝國史上應該沒有哪一個王國,會有今日的情況。
當都城被圍,百姓們非但不感到驚懼,反而是歡欣鼓舞,將這個“好消息”奔走相告。
然而炎城的百姓還沒有高興多久,他們就被靈師派人驅趕到了一處。
城中自有會武之人帶頭反抗,可是憑他們的武藝,又怎麼可能是邪靈殿之人的對手?
沒過多久,城中又多出了十幾具屍體。
到得如今,靈師也無心陰暗了。他就站在炎城的城牆之上,俯瞰着城外正漸漸圍攏而來的大軍。而在城門之後,就是被靈師派人趕至一處的炎城百姓。
雖說炎城之中不缺習武的人,但到底還是普通人比較多。所以看着禁衛軍們手中拿着的鋒利兵器,許多人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炎國真的變天了。
這個認知讓他們興奮的心情逐漸冷卻,大腦也開始傳遞出了“恐懼”的信號。
發現原本情緒高昂的炎城百姓,如今慢慢地感受到了害怕,靈師的心情這才舒暢了。
嘴角噙着冰冷笑意,靈師毫無感情地開口。
“實話告訴你們,今日,炎城必定會血流成河。”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提起了一顆心,緊張地望着他,“而且能救你們的人就在這城外,可這一牆之隔,你們卻打不破。”
此時此刻,靈師心裡已經將那所謂的“任務”給拋到腦後了。
對他來說,任務的失敗,就意味着要用整座城百姓的性命來陪葬。
“原想帶着你們炎國攻破這隆凰帝國的天下,讓你們炎國成爲這大陸上最頂尖的存在之一。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炎國的人都是一些沒有野心和膽子的懦夫。你們爛泥扶不上牆,還不接受本尊的好意,那就別怪本尊了啊……”
靈師再城牆上說的正歡,卻不知道下方有人偷偷拿袖箭對準了他。
“咻!”
一聲細響,那尖銳的袖箭便朝靈師飛了過來。
隨手這攻擊是出其不意了,但很可惜,以靈師的武功,這袖箭是根本傷不了他的。
他的身子甚至沒有動,直接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袖箭。看着袖箭漆黑的尖端,靈師便知道,這袖箭是淬了毒的。
如此,倒是引起了靈師的一絲興趣。
他將淬了毒的袖箭揚起,目光看向那發出袖箭的方向,十分明確地鎖定了一箇中年男人。
此人身穿紫色華服,模樣瞧着倒是與這些尋常的百姓不同。
而那人察覺自己已經暴露,竟然也沒有驚慌,頗有些灑脫地對上了靈師的視線。
“你不是炎國的人?”見狀,靈師眯起眼問道,雖然對方沒有回答,但是他彷彿確信了一般,饒有趣味地笑着說:“這城中居然還有外敵,枉費本尊先前花費手腳進行清理,卻不料還是沒有清理乾淨。”
聽罷,紫袍男人迎着他的審視,淡漠地開口:“這裡是我隆凰帝國的國土,閣下是不是有些喧賓奪主了?若真要找出一個外敵,閣下不就是那最大的外敵嗎?”
靈師神情一冷,他最聽不得別人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很快,那紫袍男人便被禁衛軍聯手擒住了。
紫軒扭頭看着抓捕自己的王宮禁衛軍,驀然揚高聲音道:“不知在場的諸位將士,有多少人是神志清醒的?這位高高在上的靈師,其實是利用一種邪惡的魂種,將你們焱煜主上控制了的威靈帝國惡人!你們聽他的命令,其實是對焱煜國主最大的侮辱和背叛,更別說此人……”
他的話沒能說完。
因爲面色鐵青的靈師,驟然出手將他擊成了重傷,令他無法繼續說下去。
但靈師心裡知道,那些將士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
不過這在他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事。
本來之前他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暴露的準備。畢竟,如果是真正的焱煜,他又怎麼可能讓人說出“炎城要血流成河”這樣的話呢?
“不想你們焱煜國主死的,最好乖乖聽本尊的話。”
此時,就是拿出最後殺手鐗的時刻了。
在靈師的話音落下時,傀儡一般的焱煜就主動走上前來,任由靈師掐住了他的喉嚨。
“放心,本尊也不奢望你們與城外的大軍對戰。”見炎城的將士們目露猶豫,靈師又趁勝追擊道:“你們唯一的任務,就是乖乖地守着這些人,其他的自有本尊來應付。”
在這一點上,靈師倒是沒撒謊。
只是他隱瞞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本來就沒想過將這幫人的命留下來!
由於焱煜在靈師的手上,所以那些禁衛軍縱然知道了真相,卻也不敢輕舉妄動。若不是到了最後關頭,炎城的百姓還是希望將主上救下的,是以這時倒是不再有人試圖反抗了。
對此,靈師自是滿意的。
待得大軍兵臨城下,很快就有人上前叫陣。
“太子殿下在此,邪靈殿惡賊,還不速速就擒?!”
那叫陣的,正是之前的軍團小隊長。
如今,因爲有了敖千的任命,他這個小隊長已經變成了軍團大將。
這麼個無名小卒,靈師不屑與之對話的。
高傲地掃了他一眼,靈師便十分不給面子地道:“你算什麼東西,讓你們的太子來同本尊交談。”
“好囂張的老賊!”
新任的軍團大將不甘示弱,論打嘴仗,他還沒怕過誰呢!
“就你這個老賊,還想見我們的太子殿下?做夢去吧!識相的,就趕緊將炎城的百姓放了,那樣我們還願意留你一具全屍!”
聽了這話,靈師怒極反笑。
“好!好啊!”他冷冷的目光牢牢攫住那人,“這炎國的果然個個都是硬骨頭。就算是死到臨頭了,也能吐出冰渣子一樣的話來。不過,你就這麼確定,本尊會敗給你們的太子?”
軍團大將還想再說點什麼,然而他身後伸出一隻手,將他給攔下了。
看見這隻手,靈師的視線立即移了過去。
敖千騎着馬上前,漠然地擡頭,對上那城牆上的靈師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