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爺就是形容山賊頭頭裡地位最高的那個人。
靳宛不知道敖千扮起山大爺來還這麼像,要不是怕安娘看出端倪,她現在估計都要笑場了。
最後敖千還是把那個山賊頭領七六給放了。
不過他提了一個條件,他讓山賊頭領回去轉告後面這條道上的山賊,讓他們識趣的就不要來招惹自己。
那山賊頭領聽見大漢這麼說,都快哭出來了:“山大爺,就憑您這身手,誰還敢來不長眼的來搶您的道啊?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叮囑附近的幾個老兄弟,讓他們別想不開來找死。”
聞言,敖千才鬆了手。
待得山賊頭領屁滾尿流地跑遠了,安娘就看到金達走了回來,詢問他的夫人有沒有嚇着。
金達夫人的臉色有點蒼白,安娘瞧得心疼了,便握住她的手代替她回道:“金達兄弟,我會陪着你家小娘子,你只管在前面走,把那些不長眼的山賊都給殺乾淨。”
粗莽的漢子便衝她道謝:“好,那就有勞安娘了。”
說完他還是不放心地瞧了眼金達夫人。
等金達走了,安娘感慨着說:“金達夫人,你阿郎對你可真好。”
“安娘,我們都是一家人,以後別叫什麼夫人了,不嫌棄的就喊我一聲妹子吧。”金達夫人央求地看着她。
安娘愣了愣,隨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也行,老是叫夫人也太見外了。妹子,你要是還不舒服,就在馬車裡眯會兒,有什麼事我再叫你。”
聞言,金達夫人點點頭,靠着馬車閉上了眼睛。
看起來,靳宛是被安孃的建議說得動了心,可實際上,她閉着眼睛是方便與長安君交談。
“你說你感應到龍叔的位置了?”
若不是突然之間聽到龍燁的消息,靳宛的臉色又怎麼會變得那麼蒼白?
敖千與她在一起多年,兩人早已養成了默契,彼此一個對視就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
因而方纔敖千臨走時,纔會再度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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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靳宛的異常絕對不是因爲山賊的緣故。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在兩人沒有進行詳細交流的情況下,敖千也沒辦法確定。
而靳宛在出發前往威靈帝國之前,就已經暗中委託長安君留意龍燁的下落。
如今,長安君竟然告訴她龍燁有了消息,這叫靳宛怎能不激動?
“雖然感應很微弱,但本君確實是感應到了。傳來感應的位置,就在東方,不過本君不知距離此地具體有多遠。”
“沒關係!”靳宛強忍內心的亢奮,打斷了他的話,“只要確定龍叔還活着,我們就一定會找到他的!因爲,我有君君你的幫助!現在雖然只是找到了大概的方位,不過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有新的發現。”
見靳宛激動至此,長安君也不好潑她冷水。
靳宛沒有覺察出長安君的異樣,她此刻已經陷入了還能救回龍燁的興奮之中,估計沒有一時半會兒是冷靜不下來的。
經過了這一次的山賊事件,之後他們的隊伍在行進過程中,再也沒有遇到類似上次要來搶劫的山賊了。
倒是車隊來到路途上一家客棧入住時,像以前去姜國那樣遇到了一家“黑店”。店裡的人在他們的茶水飯食裡下了藥,想趁着他們昏迷時殺人奪寶。
結果真正被迷暈的就安娘一個人。
——這整支隊伍都是敖千從東宮暗衛中挑選出來的精銳,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中招?
爲了懲罰這些人,敖千讓人把他們的衣服扒光了,把他們捆起來吊在大路旁邊的樹上。
然後在安娘還沒醒來的時候,他們清理過客棧的各種工作,做了一頓豐富的宵夜,吃完就整隊走人。
沒想到那些人下的藥劑量挺足,安娘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
彼時隊伍剛找了地方露宿,架起鍋來燒水,順便又找了幾個人去打了一些野雞野兔回來,正在準備做午飯。
發現安娘醒了,金達夫人遞上一個水壺,關切地問:“安娘,你還好嗎?昨天我們進了黑店,差點被他們殺了。”
“什麼?!”安娘嚇了一跳,趕緊坐起來,結果因爲頭還暈着,一下子磕在了木板上。
金達夫人連忙伸手去扶她,“你沒事吧?別怕,阿郎已經把那些人都捆起來了,他們沒有傷到我們。不過阿郎擔心他們還有同夥,所以讓我們連夜趕路,眼下隊伍剛找了地方休整呢。”
安娘聽罷,這才安心。
苦笑一聲,她歉疚地說:“我什麼都不懂,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大家都在連夜趕路,我卻睡得昏天暗地……”
“胡說呢,我也跟你一樣,還沒弄清楚情況就被帶走了。”金達夫人一臉羞愧,訥訥說道:“阿郎把我叫醒的時候,我還糊里糊塗的。”
見狀,安娘反而是鬆了口氣。
還好,隊伍裡有一個金達夫人,她們兩個女人都是半斤八兩,誰也不是誰的負累。
就在兩人躲在馬車裡說悄悄話的時候,有人敲了敲馬車的門。
“夫人,午飯好了,你和安娘一起出來吃點吧。”
金達的聲音傳了進來,安娘和金達夫人立即停住了話頭,相視一笑。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馬車,金達熟練地接住自家小娘子,抱着她放到地上,安娘在金達夫人後面跳下馬車。
不出來還不知道,原來車隊已經在這塊空地上搭起了帳篷。
“金達兄弟,車隊今天不走了嗎?”安娘驚訝地看着周圍的情景。
粗莽漢子撓了撓頭,一臉憨厚:“大夥兒昨夜一直在趕路,眼下都累壞了,所以我讓他們就地搭建帳篷休息,等到明天一早再走。而且聽說前面那片森林有很多野獸,我擔心走夜路不安全。”
聽他這麼一解釋,安娘明白了過來。
金達夫人扯着袖子給他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嗔怪道:“身上全是汗也不曉得擦擦,這荒郊野嶺的也沒個地兒洗澡,你還不擦汗水,是想薰死誰呀?”
人家夫妻倆說小情話,安娘看得臉紅,便不好意思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