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朝聖之路是一段漫長的路,祝誠爲了認識這個世界,也同雷雲一家行了這漫長的路,而今天他遇上了一羣與衆不同的人。
“駕駕駕……”他們策馬奔騰而來,又策馬奔騰而去。他們衣冠楚楚,劍眉星目,極其高傲地掃視了朝聖者一眼,在他們眼中祝誠看到了不屑,從他們身後所負的劍祝誠感覺到了劍意。
一行十數人,所過之處人們無比紛紛退讓。並非出於懼怕而是發自真心的尊敬。弱者應當尊敬強者,而強者大多高傲。
“他們是誰?”看着他們策馬而去的背影,祝誠問道。
“他們是修行者,南晉劍閣的修行者。”雷雲望着他們言道。從言語中他流露出深深的羨慕,世人大多都想成爲強者,成爲世界主人,即便有些癡心妄想卻也是人之常情。
與雷雲一家相處的這段時間,祝誠對這個世界也算有了些瞭解。
世界有這麼幾個大國,他們現今所處的月輪囯居於世界之西,鄰國南晉居於世界之南,大河囯與南晉相連居其西南,北方有草原王國‘金帳王庭’。
世間最強盛的國家‘唐國’居於世界中心,唐國之東爲燕國十七年前敗於唐國手中,年年都要向其納貢,甚至於太子也只能留在唐國當人質,在去年才准許其歸國。
還有一個特殊的國度‘西陵神囯’,他們自稱是光明的奴僕,代表着昊天意志,座落於大陸東南角。疆域雖然不大,但是力量不能小覷,除了唐國之外世間無可匹敵,因爲他們有大量的修行者,受到了昊天眷顧。
事實上除了唐國,其餘諸囯都在昊天光輝的照耀下,他們都聽命於西陵。
這是一個修行者統治俗世的世界。
當祝誠問起雷雲,這個世界修行境界時,雷雲則是搖頭道:“像我們這種普通人,哪裡知道那些事,能搞明白柴米油鹽就不錯咯。”從這句話中,祝誠聽到了無奈。
“修行很難嗎?”祝誠有些好奇,這個世界靈氣如此充沛按說修行起來應該很簡單。
祝誠這幾日觀察得出結論,此界人因在靈氣滋潤下生長,體魄比他以往所經歷過的世界,任何普通人都要強上幾分,先天條件很有優勢。
“我知道,我知道。”沒等雷雲回答呢,蕾貝卡就興高采烈地說道:“要想修行,需要看天賦,只有有天賦的人才能被招進修行宗門。”男孩子一般對於成爲強者、戰士有着天然的興趣。
世間宗門大約有以下幾個:西陵的西陵神殿歷史最爲悠久,唐國有世間最強大的書院,南晉的劍閣,月輪的天擎宗,大河囯的墨池苑。還有北方荒原之上那幾被滅門的‘明宗’,不過那只是他們自己的稱呼,世人稱其爲‘魔宗’。
“天賦,什麼天賦?”祝誠更是糊塗,體魄強壯難道不是最好的修行天賦嗎?
“叔叔,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便是小龍女都開始嫌棄祝誠了,她說道:“天賦就是氣海雪山。”
“氣海雪山,在哪兒?”祝誠更加糊塗了,那是什麼東西?
“這個,這個……”小龍女支支吾吾,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祝誠則將目光放在雷雲身上。
“嗨,我這兩個孩子定是聽老人講故事了,他們總是說些有的沒的來糊弄小孩,兄弟不必放在心上,過好自己的日子不比什麼都好。既然此生無緣,便不去強求。”雷雲說完,祝誠則在他身上看到一絲佛性,人在沒有希望時候會選擇放下,而放下後即是看破。
“岐山大師無所不知,他能解答你心中疑惑。”伊麗莎白說了這麼一句。
“對對對。”雷雲都紛紛點頭,岐山大師是世間少有的智者,他貫通古今,他無所不知。
“岐山大師,我離你不遠了。”祝誠看向南方,爛柯就在那裡。
一路行來,祝誠又遇上了一批修行者,他們是天擎宗修行者。
與南晉劍閣華貴穿着,策馬奔騰不同,他們男女老少都披着粗布麻衣,雙腳走路,手裡沒有劍只是木杖罷了,木杖也未經過精心雕琢,只是截下木的一枝去了皮,任由它彎曲多杈椏,祝誠甚至還能在一些木杖內部感知到蛀蟲。
“一羣苦行僧。”這是祝誠對天擎宗修行者的評價。對於這種人祝誠是敬佩的,因爲祝誠做不到,他所以想要變強,有一大半原因是因爲強者能暢意享受生活。
天擎宗修行者所過之處,人們紛紛給出自己的口糧,虔誠地供養着他們。
修行者則是伸手接過,微微點頭,面上既沒有感激之色,也沒有理所當然的表情。
或許對他們來說,朝聖者給不給糧食無關緊要。給,他們就收下與你結個善緣,不給他們也自備着乾糧保管不會餓肚子。
“這是我家的大餅,您嚐嚐。”雷雲擠進人羣,熱情地將大餅塞到一位天擎宗修行者的手裡。
“哎哎哎……”只是後面人緊跟着,沒等雷雲轉身走呢就擠了上來,雷雲一個沒站穩,向着那名天擎宗修行者倒了過去。
修行者沒有絲毫慌張,既不退步也不避開,只是站在那兒,一股無形之力出現護在他身前,既擋住了撞擊,也輕柔地將雷雲托住。
“多謝大師。”雷雲站定身子,衝着修行者行了一禮。月輪囯的禮儀,是雙手在胸前比一個圈,象徵着月輪。
說到這祝誠有些奇怪,這個世界沒有月亮,月這個詞又怎麼會出現?莫非此月非彼月。
祝誠感覺到了,那修行者的力量不是由內而外使出,而是通過某種手段調動了天地靈氣,這與祝誠一直以來所修行的方式截然不同。
修行者是引導靈氣爲己用,祝誠則是先吸收靈氣於體內而後釋放出去。
“走吧,我們繼續上路。”只聽得有人說了一句,一干修行者便不再停留,不再接受施捨,繼續前行所去方向正是爛柯。
說話之人是個身披麻衣的老太太,她的頭髮已經花白,身子佝僂着,垂垂老矣的她本應該慢行,卻是走在隊伍最前頭。
“這是個倔強而又不服輸的老太太。”這是祝誠對這位老太太的評價。
“恭送國師。”朝聖者們向着老太太行禮,原來她就是月輪囯的國師‘曲尼大師’,也是月輪囯當今王上的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