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不可知之地知守觀,正有一位素袍道人在觀天書。前些日子他發現天書出現異常,便火速來到藏書閣,可去查看時天書仍舊靜靜地被供奉在那兒,似乎並未有過動靜。
他自然不會知道,那是因爲祝誠已超越五境,名字一念之間消失在天書之上,所以他研究多日也沒得出任何結果。
“天啓神術!”道人看向神殿方向,天啓之力發動有毀天滅地之威能,便是隔了幾個國度都能感知到,更何況道人本人就在西陵。
是什麼人值得掌教動用天啓神術?道人起先並未擔憂掌教安危,只是好奇是誰值得讓掌教動用此後遺症十分嚴重的天啓神術。
他手握天書,上面有記載着人間所有高手的名字,一切高手都在知守觀監察之下(從沒人有像祝誠這般一蹴而就,一念之間便消失在天書之上),所以他覺得掌教會贏。
道人並未感覺到那些跨越五境強者的氣息,那些名字雖在天書上消失,但每一個都刻在他的腦海裡。他不老,不至於記不住那不足兩掌之數的人名。
“童兒,去丹房取顆固本丹給掌教送去。”道人吩咐一句,便再次拿起天書觀瞧。
“是,師叔。”有童子領命,去那丹房取固本丹去了。固本培元之丹,掌教施展天啓神術必將受到反噬之苦,此丹不僅能減輕他的痛苦,還能助其快速康復。
大約過了三分鐘,道人手下一頓,眼睛猛地睜大,似是感覺到了不得的東西,急忙放下天書一步便邁出了藏書閣。
從知守觀到這大殿,道人僅僅只用了三步:一步出書閣,二步越桃林,三步至殿前。
只見得那高高在上的掌教,如一條死狗般匍匐在地上,臉被祝誠踩着、碾着那高貴象徵的‘金面’已然稀碎,露出那獐頭鼠目的容貌。
於知守觀內,道人便感覺到掌教敗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掌教會敗的這麼徹底——自己被敵人踩在腳下不說,敵人還毫髮無損,真真是丟人。
“這怎麼可能?”道人驚駭莫名,雖說天啓神術只是向天借力,有着時間限制,但那也是實打實的天啓之境,世間能完勝這種力量的,就他所知唯有書院夫子跟知守觀觀主。
此人是誰?
陌生的臉,還揹着一把劍,是一名劍師?
“救我,救我。”掌教見到道人,就好像見到了救星,伸出手向道人求救,一臉痛苦與絕望。
士可殺不可辱,更何況他還是那高高在上的掌教,此時心裡別提有多委屈難受冷了。
“哦,又來一個。”祝誠收回腳,不再理會封號爲掌教的死狗。
沒有那什麼多餘的對話,諸如:你別讓我失望,或者你還差得遠什麼的,你太狂妄了什麼的。因爲道人他不傻,不僅不傻反倒是很聰明,他聰明到能認清楚自己。
他也不過是天啓境的符師罷了。
道人選擇先發制人,以念爲筆以天地元氣爲墨於虛空間畫出一道符來。那是個殺字符,在祝誠念力感知中,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之中所蘊含殺氣與威力,也能看清符文那精緻的線條。
一氣呵成,絕不拖泥帶水。
這一點倒是讓祝誠想起了一個人,他的二弟子,天下第一世界裡那個幫主。請原諒祝誠,因爲時間過的實在太久,他只記得有這麼一個徒弟,但實在是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
只記得他自小便酷愛書法,祝誠收起爲徒之後,教他將書法之道融入劍法自成一道。祝誠那時便在想,如果自己弟子出生在一個充滿靈氣的世界,他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至少比自己更高。
只可惜,人生沒那麼多如果。如果祝誠沒有得到系統宿體,又有誰能記得他,他又如何能遇上山山。
說了這麼多,即是想說,符道是個神奇的東西,祝誠很欣賞。
但是,依舊太過脆弱。
殺氣?呵呵。
我且問你,你一生殺過多少人?你有百人斬的記錄嗎?你見過是屍山血海嗎?你有過君王一怒屍痕遍野的經歷嗎?沒有你在祝誠面前弄個錘子殺氣。
“喝!”只聽得祝誠大喝一聲,渾身殺氣迸發,直將那符文擊潰,殺氣如同脫繮的野馬於這桃山之上肆虐,原本就奄奄一息的掌教更是昏死過去。
掌教是死是活那就不得而知了,這得看之後有沒有他出場的戲份。
再看那道人,見自己符文輕鬆被破,哪裡還敢在此停留,轉身就要往知守觀跑。
然而,天啓終究只是天啓,卻是做不到如無距這般瞬移。祝誠‘嗖’一下便擋住了他的去路,與他臉對臉。
祝誠十分清楚地看到,道人臉在抽搐,那是受到驚嚇後的表現。
“你,你想怎麼樣?”道人既然能說出這句話,那就代表他不敢動手,他認慫了。
此人之強,堪比觀主,聰明人從不會獨臂擋車,而且他是知守觀守道人,他若死了知守觀誰來守。
“怎麼樣?”這倒是將祝誠給問倒了,他想怎麼樣呢?一開始的初衷似乎只是爲了救下山山罷了,接着就想好好跟念力者打一架,練練手然後去找夫子的晦氣。
但是即便天啓之境在祝誠面前依舊不堪一擊,全然沒有練手的效果,這就沒達到目的。
不過既然道人問了,祝誠要是不問他要點什麼,似乎有些對不起他。
“你說呢?”不知道別人有什麼,那就讓別人幫你去選,你說這話保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