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柯將請帖放在桌子上,擡頭看了一眼榮百祥,笑道:“榮會長拿這個請帖來,是想讓我幫助你們聖門一脈?”
榮百祥的臉色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彎腰笑道:“那哪能呢。聖門再是無能,也用不着藉助夏王手段對付佛門,不然這事要是傳出去,我們聖門豈不是很丟人。”
說的好像你們魔門在外行事很光明正大似得。
葉柯沒有理會這廝的話語,道:“如今洛陽城已歸大夏官府治理,沒有了和氏璧攪動風雨,也沒了天選明主讓一幫豪傑側目,陰葵派和慈航靜齋的這次決鬥,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榮百祥無奈的笑了一下,這種事又不是他能阻止的。
只能感嘆一聲,兩幫女人的好勝心倒是很強。
有葉柯這個霸王坐鎮洛陽,局勢已經徹底發生了變化,不同於原書同時期的洛陽局勢。原書此時洛陽風雨飄搖,王世充還沒有強力執掌洛陽,外有李密瓦崗軍虎視耽耽。
同時雙龍和拔鋒寒剛剛將和氏壁中能量全部吸收,成爲天下豪傑的衆矢之的,魔門和佛門各使其謀鬥得不亦樂乎。
說白了就是一句話,原書中此時的洛陽局勢,只能用風雲激盪神秘莫測來形容,誰都不清楚洛陽局勢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可此時,葉柯率領麾下夏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據了洛陽,削平了搞風搞雨的佛門淨念禪宗,師妃暄已經徹底失去了最大的仰仗。
此時的洛**本就不存在獨立於官府勢力之外的存在,什麼白馬寺之類的佛門大本營,全都老老實實的伏低做小,生怕葉柯逮住機會把他們也削平了。
北周武帝只是強令和尚尼姑還俗,可眼前這位洛陽之王,是活生生的砍頭啊!
出家還俗代表人還在,將來還有可能再入寺院,繼續接收香火,繼續接收供奉,繼續吞併土地,繼續建造金佛銅殿。說不定還可以接收和氏璧。
但是被葉柯砍了腦袋就不一樣,以後即使道統還在,那也是在別人手裡,自己已經死了,那什麼地上佛國,什麼千人崇敬,全都煙消雲散了。
在這佛門如此收斂的時候,慈航靜齋和陰葵派竟然還要決鬥,對天下局勢,起碼對洛陽局勢造不成絲毫影響,也不知道她們爲啥這般執着?
難怪,最近一段時間慈航靜齋那幫尼姑偃旗息鼓,老實得緊,沒有因爲淨念禪宗被滅而做什麼小動作。原來是被陰葵派吸引了注意力,忙着下一代精英傳人之間決鬥,決定之後二十年是顯是隱,倒是間接幫他解決了不少麻煩。
榮風詳老實恭敬回答:“這是慈航靜齋與陰葵派之間的約鬥,每二十年一次從無間斷!約戰輸的那方,二十年內不準在江湖上露面。”
葉柯搖搖頭,笑道:“這麼說來,你給我送這個帖子,只是讓我爲這場約戰提供方便,而無其他?”
榮百祥道:“正是如此。”
葉柯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吩咐下去便是。榮會長,你怎麼着也掛着一個民部侍郎的頭銜,說明你不只是什麼魔門聖門衆人,更是大夏朝的官員,你要是拎不清這個角色,我不介意換人。”
榮百祥頓時汗流浹背,連忙道:“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官署之事,屬下絕對不敢偷懶。”
“行了,你下去吧!若是我大夏的工商經濟出現什麼問題,我可不饒你!”
榮百祥下去之後,葉柯揹着雙手,在堂前慢慢走動,看着庭前開的正豔的牡丹,好似喃喃自語又好似若有深意說道:“沒想到李唐是施展了渾身解數啊!”
這一段時間,不光洛陽城內起了風波,整個中原大地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首先是夏軍的勢力進展到山東一帶,受到各地響馬的牽扯,這些響馬各個身手驚人,對夏軍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接着江淮軍的杜伏威開始在淮河流域蠢蠢欲動,威脅淮河上游。
接下來就是西樑國的皇帝蕭銑,不知道爲什麼,一邊和夏國共享情報,一邊揮師北上,進逼南陽。
所幸都是小問題,這些人也都知道自己分量,只是試探性進攻,一遇反擊,立刻縮了回去。
這只是外圍,洛陽城內所謂的正魔交戰,則吸引了整個江湖少年豪傑的目光。
能夠悄無聲息間,聯絡河南周圍的軍閥勢力,同時出手圍攻夏軍,然後攪動洛陽風雨的,試問天下,除了李唐的那位皇帝李淵,還有誰能有這種手段?
也難怪李淵一邊派遣使者倒洛陽叫喊和平,一邊拉攏周圍的勢力對付葉柯,實在是夏軍強悍的不成樣子,目前已經攻下葦澤關,進逼太原。
他的三女兒平陽公主,已經戰死,四子齊王李元吉一天發三份緊急奏章,向長安求救,若是不想方設法阻止夏軍的行動,恐怕還沒有等李淵收攏巴蜀,自己老窩就會被端了。
“這兩個氣運雙龍,加上一個草原奸,居然也在這個時候跑到洛陽來了!”
此時距離八月十五中秋也沒多少時間了。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那次烤火論英雄之後,一年多沒見面的揚州雙龍,外加草原奸跋鋒寒,竟然又出現在了洛陽城中。
“是的,他們一進洛陽便留戀與酒樓茶肆之間探聽消息!”
“嘿,有他倆在,想不有趣也難啊!”
葉柯其實並不在意,臉上露出滿滿的玩味之色,笑道:“有這兩位吸引火力,正方便我監視全城動向。”
此時的洛陽城,突然間又熱鬧了幾分。
幾乎江湖上有名的年輕少俠,都齊聚洛陽。
比如邪王石之軒的徒弟,“多情公子”侯希白,就搖着那把不知道又畫了哪位絕色美女的扇子進了城。
這廝倒也識趣,知道自己的師父和夏王交過手,還輸了,所以進洛陽的第一時間,便向夏王宮送上拜貼,表示他此行的最大目的,便是旁觀慈航靜齋與陰葵派傳人之戰。
宋玉致的哥哥宋思道,也上門拜訪了葉柯,表達了觀摩天津橋約戰的意願和想法。
還有那個有返祖現象,一臉大鬍子的土谷渾王子伏騫,也在公開場合表示,對中原江湖紛爭很有興趣,他此行就是帶着切磋交流的目的。
讓葉柯吃驚的是,一向處世淡然,與世無爭的石青旋,這次竟然也出山跑來洛陽,說是應某某大儒之邀獻上仙蕭之藝,但明白人心中都清楚她的目的爲何,無外乎轟動江湖的天津橋約戰。
一時間洛陽風雲聚會,少俠女俠絡繹不絕,整個城市都似乎都染上了勃勃英氣。
可惜葉柯還沒有來得及處理這羣膽大包天的少年英俠們,宋玉致倒是找上門了。
“這就是你一定要和我成親麼?”宋玉致充滿剛健美態的俏臉漲的通紅,呼吸十分急促,起伏有致的酥胸現出前所未有的波動,一雙玉拳握的緊緊的,手指還偶爾鬆開攥緊。
看着這模樣,葉柯忍不住想,如果不是旁邊有宋智和宋師道坐着的話,宋玉致說不定是會撲上來用一掌劈向葉柯的胸膛,或者是是會狠狠攥住他的咽喉。
倒是尚秀芳,現在雖然年方二八,比葉柯和宋玉致也大不了哪裡去,卻很溫順的站在葉柯靠後一點的位置上,儘可能貼近葉柯。那溫順恬靜的模樣,完全能用楚楚可憐來形容。
自從她見識過葉柯以龍威虎猛之霸道手段,她既沉迷於男女情愛的交流,且又知道葉柯早晚有一天會當皇帝,自己是萬難躲得過去。
更何況自出道以來,只有葉柯能與他在音樂上交流,他即興唱的樂曲,雅俗共賞,因此不知不覺得沉醉其中,一顆芳心,早就栓在葉柯身上。
地刀宋智和宋師道坐在一旁,一臉尷尬。宋師道則深恨自己多嘴,他前幾日來拜訪過葉柯,回去後居然把尚秀芳已被葉柯納入房中的事情,隨口說給了宋玉致,這下引起了滔天大禍,宋玉致上門問罪。
像宋家這種高門大閥,特別是閥主天刀宋缺的愛女,婚嫁都被嚴格限制,講的是門當戶對,男的還可憑自己的喜惡私自納妾,但女的卻沒有這種自由,只能依家族的安排,配與指定的人。
如今宋玉致被家族決定嫁給葉柯,老實說她心裡是沒有反對意見的,葉柯武勇天下,偏偏又愛民如子,且有一顆正義之心。
更妙的是,葉柯看待自己的眼神,完全是高高在上俯視蒼穹的感覺,沒有其他公子哥圍在她身邊做狂蜂浪蝶的厭惡表情。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居然這個時候,葉柯將尚秀芳給納了。
這個時代本來沒什麼,可是你之前不是沒有女人嗎?怎麼我快上門了,你反倒收了一個?
這樣置我於何地?
沒有人蔘透宋玉致內心奇怪的想法,估計她自己也不能。
封建時代,先有小妾,再娶正室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在權勢之家,這纔是常態。尤其是葉柯已經是北方之王的形勢下,可宋師道沒想到他妹妹宋玉致聽說了此事之後,立刻怒火的衝進夏王宮,這就要找葉柯算賬了。
這種強烈的嫉妒之情,瀰漫在整個夏王宮中。
君不見那些婆子丫鬟,僕役親兵,全都躲得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