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畢竟只有十六歲,也從小自安寧的日子長大,這和他舅舅十歲左右就親眼看到家毀人亡,帶着妹妹一路逃竄的日子沒法比。
對於他來說,以尋找孃親的藉口逃離劉家村,逃離在私塾唸書的日子,已經是最大的勝利。
而如今又有了小玉這個嬌美俏麗的狐狸精做好朋友,又有八太子敖春做哥們,一路遊玩,簡直是樂不思蜀。
但是好日子不可能長久,他的舅舅二郎神在背後步步緊逼,寶蓮燈閃出的光華讓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夜夢中的孃親。
於是,趕赴華山,尋找孃親的事情重新再心底燃燒起來。
歸根到底,他不是天性涼薄之輩,也不是有了媳婦忘了孃的小人,內心深處終歸有時不我待的情愫在壓迫着他。
終歸到底,他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是一個青春期,渴望信馬由繮的男孩,同時,他也是內心有正義,內心有堅持,內心渴望父母團聚的有志少年。
他擦拭乾淨眼淚,重新挺起胸膛,說道:“我們不能再玩了,我要去華山,我要去找我娘!”
他說的如此堅定,這種內心的堅持,也同時感染到了身邊的小玉和敖春,兩人一起點頭,都道:“對,沉香,我們一起陪你去華山,找你娘!”
三個少年繼續走上了去華山的道路。
而他們並不知道,楊家老三的魂魄,就在那裡靜靜地看着沉香逐漸遠去,眼中露出了一絲欣慰,隨即,無力倒地。
華陰縣丁府,院中。
丁香默默運轉體內太玄神功,然後猛然催動,伸手一指,一聲清喝:“起!”
數丈之外,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立刻飛了起來,在丁香的指揮下轉了三圈,然後猛然向一旁的箭靶飛去。
“duang”一聲響,火花四濺!
那塊石頭,就像離玄之箭一樣,竟然擊穿了那塊箭靶,然後撞到牆上,碎成十幾塊,四處飛濺而去。
要知道丁府的院牆,那是青磚堅石築造而成,高大厚實,以丁香目前的能力,自然無力將它打穿,但是碎成十幾塊,已經足以體現這塊石頭的力道了!
“太棒了!師父,我有法力了,我有法力了!”
丁香見狀,高興地連蹦帶跳,然後左手再次跳了一下額前頭髮,叉腰嬌笑,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葉柯站在一旁,面色如常,心中卻是頗爲滿意
葉柯在丁府,已經待了幾天了,而丁香在葉柯的教導下,掌握了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仙術”。
原劇當中,楊戩開通天眼,將一部分法力灌入丁香體內,使得這個好仙成癡的傻丫頭,擁有了法力。
而葉柯的太玄神功,一開始便是系統傳給他一部分,這麼多年來,他也掌握了一些傳功的法術,所以藉助傳授,隔空傳授給她一絲法力。
幾天下來,葉柯已經相信,這個丁香不愧是寶蓮燈世界的女二號,果然天賦異稟,短短數日,法術學的有模有樣。
……
華陰縣城外不遠處,一個風光秀麗的地方,有一棟豪華莊院。
這是華陰縣尊錢永江的私人別居,莊子周圍小河環繞,綠柳茵茵,景色十分宜人。
一輛豪華馬車沿着青石板道路疾馳而來,眼看奔到在莊園門口,車伕一提繮繩,做了一個很優雅的動作,那輛豪華馬車便穩當當得停在大門口。
這輛馬車價值千金,天下只有兩輛,另一輛則是魏國公,大宋宰相,政事堂相公韓琦使用。
所以說,這輛馬車,乃是天底下最爲豪華的馬車。
車門打開,走出來一位器宇軒昂,身材高大的華服青年,環目四顧,眼神中彷彿能夠射出九天之雷光,彷彿虎目一瞪,便能將人劈死一般,讓人不敢正面對視。
在華服青年背後,跟着一男兩女,都是衣着華麗,目不斜視。
那個男的身材一般,但是如同標槍一樣挺立,腳下的步伐,和華服青年出奇的默契,彷彿有一種神秘的契合一般。
其他兩個女人,卻是一臉如冰霜,一人捧劍,一人端琴,周身氣質,也是令人震驚。
華服青年帶着她們,大步流星進了莊園大門,一路遇見的人紛紛低頭致意,沒有人敢平視於他。
“看到了嗎?他可是陳摶老祖的嫡孫陳一,法力高強,神通廣大,這次主公請他過來,看來那個丁家聘請的神仙法師,定然非同小可。”
大門口,幾個護衛在那裡悄聲議論。
“嘖嘖,早就聽說陳一和他家老祖不同,極爲好色,他身後的侍女據說都是名門大戶的女兒,不但相貌驚人,而且也有一身法術,你說他每天晚上都……”一個護衛一臉猥瑣的笑道。
“閉嘴!錢小勇你是想把我們都害死嗎?陳仙長的事情也是你能議論的?”另一個神情穩重的漢子訓斥道,他可是這隻門衛的帶頭人,“上一個這樣議論他的人,已經被他一眼瞪成了焦炭。”
錢小江面色一白,立時如被掐住脖頸的鴨子,不敢吱聲。
“陳摶老祖的傳人,西嶽大帝的親傳弟子,鍾馗的後人……”年齡最大的一個護衛皺着眉頭:“跟隨主公多年,主公從來沒有邀請過這麼多修道之人,難道打折公子的那人,真的是一個神通之輩?”
他這話一出,頓時全場寂靜。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解釋啊!主公雖然不曾修道,也不會法術,可是年輕時和這些修道之人來往很深,但是除非萬不得已,也不願意請這些大人物來啊!”
寂靜之後,立刻炸開了鍋一般,衆人議論紛紛。
莊院裡面,有一個小院,裡面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收尾的十分嚴密,而院中的書房,更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我華夏自古以來,就有不在本地當官的傳統,而錢永江以華陰土著,還能擔任本地縣尊的職務,足以體現他在華陰縣的特殊性和獨一性。
其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能和雍秦一帶的神仙溝通,是大宋朝廷和這些仙人的溝通者,地位十分重要。
然而沒有想到,他兢兢業業治理地方,代表官府和神仙打交道,卻沒想到因爲沒有時間管教自己跌紈絝兒子,導致他被一個所謂的過路神仙打斷了腿。
不管怎麼會說,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怕自己的兒子再不爭氣,也絕不容忍有人收拾他。
所以看到兒子的慘狀之後,他怒火中燒,經過打探了解立刻請來這些雍秦一帶的修道之輩,前來爲他助拳。
書房門打開,華服男子陳一帶着一男二女走了進來,坐在主位的錢永江展顏笑道:“陳仙長,你來遲了,待會可要罰酒三杯。”
“你是百里侯,牧守之尊,既然要罰酒三杯,貧道自然不敢推卻。”
陳一哈哈大笑,也不用人招呼,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樣子,他來的次數不少。
他身後那位標槍一般挺立的男子,立刻給他倒了一杯茶,頓時一種說不出的清香溢在整個書房當中,卻是杭州的正宗雨前龍井。
陳一端着茶杯,卻不着急喝,目光掃了過去。
書房面積不小,裡面雖然有很多人,但全部束手恭立。只有五個座位,每一個座位都代表着一門名滿天下的修道宗派,這五人是四男一女,各個宗師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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