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一個月眨眼就過去了。
好在近日後宮內並沒有什麼大事,就連給賢妃請安都是聊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許金陵照樣很少搭話,聽着就好,沒過多久,賢妃便讓這些人散了。
許金陵正出長門宮就被德妃給喊住了:“愉貴人。”被這麼一喊不少妃嬪回頭相望。
這德妃在後宮雖身居四妃之一,卻很少刁難人,在衆人印象中是個善良的妃子,且又是寵妃,所以也有不少妃嬪討好的希望德妃能拉她們一把。
所以,許金陵突然被德妃帶去鍾翠宮就不難想象了。
德妃一路上沒什麼表情,也沒有說話,就讓許金陵跟在後面,等到了鍾翠宮才淡淡的說道:“坐吧。”
習秋送上一杯茶水,基本的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
德妃情緒藏的深,只留給許金陵一個側臉,低垂着眼眸:“習秋,幫本宮把那些書搬出來。”
習秋應了聲。
這時候德妃才換上了一臉的笑容:“聽說愉貴人寫的一手好字。”說話間習秋已經把幾本後後的書給端了上來,但是因爲年代太久,封面已經爛掉了,好幾張頁面都掉了下來。
許金陵淺笑:“德妃娘娘過獎了,嬪妾的字還是上不了檯面的。”
德妃無視她說的話,招呼着許金陵起來看看這書,手指輕輕捏起一頁書角:“這些書是本宮小時候看的,甚是喜歡,請愉貴人前來,是希望愉貴人能幫本宮把這些書重新抄一遍,可好”
德妃這話說的直接,許金陵不好裝糊塗。
見她愣了一下,還未等她繼續說話,德妃又說道:“自然,這些不會讓愉貴人白做,待這些書抄好之後,本宮承諾你,在皇上耳邊美言幾句,或許能將你位份升上去。”
有些時候寵妃在皇帝耳邊的美言幾句足以一個被冷落的妃子重新回到衆人的視線中,但是許金陵並不差這幾句話:“能爲娘娘抄書,是嬪妾的榮幸,不敢做其他要求。”
本來呢,這話要擱別人身上這叫識趣,可是擱許金陵身上,再加之之前與皇帝的種種,話裡的意思就變成,誰稀罕你那幾句美言了。
德妃臉『色』微變,但也沒有現場發作出來:“既然如此,這些日子就辛苦愉貴人了。”
許金陵:“是。”
德妃見許金陵一臉淡漠的樣子,心裡氣的牙癢癢,尤其是之前與李禹在一起的畫面,跟長在她腦袋裡一樣,擦都擦不掉。
回到西亭閣。
梵音替許金陵捏捏腿:“主子,這德妃娘娘是想找個理由幫你嗎”主子幫她抄書,然後藉着這個在皇帝面前美言,很正常啊。
許金陵搖搖頭:“這是在別人眼中。”她雖然是一個貴人,但是皇帝來後宮都是雨『露』均沾,除開之前楚婉容,態度也沒有特別偏向誰,也看不出誰受寵誰被冷落,若真要扶持的話,也輪不到自己。
不是許金陵太敏感,只是在這後宮不多個心眼,真的會死的很慘,何況,是好是壞,相信很快就會看得出的。
梵音:“不明白。”
許金陵笑了笑:“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
於是後面的日子,許金陵就在請安抄書這兩件事情裡徘徊。
夜明星稀,晚風徐徐。
許金陵打開窗戶任晚風吹了進來,梵音端着香爐走了進來,淡淡的清香瞬間溢滿房間:“主子,您已經寫了一天了。”
許金陵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來:“快寫完了。”
梵音正擱下香爐。
李禹便進來:“愛妃這麼晚還在練字”終於算是把之前積壓了一個月的事情處理完了。
話剛說完,許金陵就寫完這最後一筆,轉身笑『吟』『吟』的朝李禹行禮:“皇上,您來怎麼老是不讓人通報呢。”
梵音識趣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把門關上。
李禹面『色』溫和:“就是想知道朕不在的時候你都做些什麼。”撇了眼桌子上整疊的紙張:“怎麼,愛妃在抄書”
許金陵把抄好的收拾好:“恩,德妃娘娘讓嬪妾抄的,說是這些書很珍貴。”
李禹皺眉:“抄了多久。”
許金陵自顧自的說:“快半個月了吧。”
李禹:“整天都在抄”
許金陵只低頭忙活手中的書本:“是啊,嬪妾也沒其他事情幹。”順手拿起旁邊的硯臺,想要擱一邊去,結果抄書抄太久,手痠的厲害,裡面的墨一灑都潑桌子上了。
李禹看着那纖細的手腕,抓住:“留明天讓宮女收拾。”
這一宿,李禹只是抱着許金陵入睡,一大早就讓人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提前給德妃送了過去。
鍾翠宮
德妃正起牀更衣,就瞧見習秋抱着一大堆進來:“什麼東西。”
習秋:“是黃公公送來的,應該是愉貴人抄的書。”
德妃心裡不是滋味:“放一邊去吧。”皇上這是真心疼她呢,連讓她跑次鍾翠宮都捨不得了。
習秋:“娘娘,您不看看嘛”
德妃:“有什麼可看的。”
這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乍看這林貴人的肚子也漸漸變大了。
長門宮。
賢妃看着這林貴人的肚子:“這肚子越來越大了,林貴人以後的請安就免了吧。”
因爲懷孕,這林貴人臉都胖了一圈了,只不過比起之前的纖瘦看着更有貴氣:“謝娘娘體恤。”
裴貴人一旁拍馬屁:“這要是生男孩,大皇子就有伴了,要是公主,那可就是我們大齊的第一位公主啊。”
此話一說,周圍一片平靜。齊刷刷的看向敬嬪。
賢妃要呵呵的說:“難怪裴貴人了,大齊的第一位公主已經有了,只是公主很少出門,也不過一歲多大。”
裴貴人驚呼:“哎呀,我這記『性』!”說完有些惶恐的看着敬嬪,生怕她會找她麻煩。她也是說完才突然想起之前有人和她說過宮中有一位皇子一位公主的,只是一下給忘了。
只不過敬嬪是個膽小的主,既然都說了是失誤她也就不去那麼計較了,低眉看着腳尖,心想是不是要把女兒給帶出來溜達溜達。
許金陵側臉看過去,這敬嬪生的安靜,似乎真的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何婕妤冷冷一哼,裴貴人之前可是在她跟前轉悠的,現在當着面拍林貴人的馬屁,心裡自然是不舒服:“這堂堂大齊的大公主竟然就這麼被裴貴人你這麼忽視了,這可是大不敬。”
裴貴人被何婕妤說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就怕這位朱會像之前刁難愉貴人一樣刁難自己:“嬪妾..”有些求救的看向林貴人。
奈何林貴人卻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賢妃見她這樣支支吾吾的:“好了,今個就到這了,散了吧。”
出了長門宮。
林貴人走在容夫人身邊。
容夫人:“讓人拿去的補品都吃了嗎”
林貴人:“吃了,一直在補。”
容夫人:“恩,最好是個皇子。”說罷由着宮女攙扶離開,也沒多關心其他的。
容夫人一走,林貴人整個人都泄氣了,手『摸』着五個月大的肚子,哎,至少有容夫人在,她這孩子能平安的生下來,至於能不能自己養,就看着剩下的幾個月了。
後來幾天,司馬大將凱旋而歸,皇帝爲之慶祝,大擺酒席,良妃也因此被赦了禁足,這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哪。有個牛哄哄的爹真是好啊。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鍾翠宮傳來消息,德妃突然一病不起了,而且嘴裡一個勁的說着胡話。
李禹看着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人兒:“從昨天就一直這樣”
習秋木訥的點點頭:“是的,開始奴婢還以爲是娘娘在說夢話,後來奴婢進來一看...”似乎是看見的東西太過詭異了,眼神中流『露』出的害怕在李禹面前一覽無餘,聲音微顫:“結果...結果娘娘雙手一直掐着自己的脖子。”雙手還不自覺的往自己脖子『摸』去。
李禹突然喝住:“閉嘴!”旁邊的宮女眼神都開始懼怕了。
習秋嚇得馬上跪在地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李禹眼神示意那些宮女都下去:“她之前都在做什麼”
習秋低垂着腦袋:“娘娘給賢妃娘娘請安後便在御花園溜達了一會,最後回到鍾翠宮便一直在看愉貴人抄的文章,直到中午吃午膳的時候,下午也一直在看,直到全部看完了,才上牀休息的。”像是又想起什麼一樣:“當時娘娘看的時候好像說過一句話,說這什麼東西!”
李禹眉『毛』一橫,這宮女的話全都在針對許金陵:“讓太醫先來看!”
習秋:“是。”
西亭閣
許金陵聽到這事好,眼皮一跳一跳的,這事的重點不在於德妃生病了,而在於德妃看了許金陵抄的文章後生病了,而且病的很怪異,連太醫都沒看出什麼『毛』病。
梵音聽了這事也知道事情的重點不在於德妃生病:“主子,怎麼辦,這事不會算在您身上吧。”
青蓮皺眉:“主子,德妃不好應付。”
許金陵點點頭。
接下來的一個下午,整個後宮都是謠言滿天飛,說是許金陵嫉妒皇帝對德妃的寵愛接着替德妃抄書,在上面施咒!
許金陵聽到真是哭笑不得,這後宮最忌諱的就是這巫蠱之術了,而且走的還不是扎人偶路線,德妃在寢宮內又是掐脖子又是大叫的,還真是辛苦她了。
還是那句話,凡事不會空『穴』來風。
當許金陵接到通知去鍾翠宮的時候就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
鍾翠宮內。
德妃終於停止了折騰,沒再掐自己脖子,只是臉蛋已經煞白,眉頭緊鎖,幾位老太醫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李禹坐在牀邊,見許金陵進來行禮,皺着的眉頭很自然舒緩了下來,沒捨得大聲質問她,只是聲音淡淡的說道:“給朕一個交代。”眼中有的是信任。
衆人愕然,就連躺在牀上的德妃,眉頭都不自覺更緊了。
許金陵淡淡的說道:“皇上,嬪妾抄的文章都是按照娘娘給我的書上,一字不漏的抄了下來的,如果說那上面真要有什麼咒語的話,那應該不是在嬪妾身上。”
習秋按照之前德妃交自己說的話說:“那麼多張,未必每章都一樣。”
許金陵掃了眼習秋:“皇上可以找人查看,是否一模一樣。”
李禹:“來人,一張一張對仔細了。”
所有的都正確,除了最後一張!
黃德海遞了上去:“皇上。”
李禹拿過那張紙,上面胡『亂』的畫了很多東西,有些形式一個人,周圍似乎是有很多刀捅向這人,但這是要盯着仔細看才行,手『摸』了『摸』紙張,也是一樣的。
李禹把兩張紙坊鼻子間聞了聞,墨味已經完全沒有了,字看起來寫的也有些時間了,把紙遞給她。
許金陵看到時候也是一愣,這可真是狠毒啊。幾位妃子都湊到她身後看了看,看懂的妃子一愣,沒看懂的等於是在看鬼畫符。
其實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東西是很難解釋的,不能根據這樣的一副『亂』七八糟的畫來定一個人的罪,但不能因此說和你沒關係。
許金陵看到後,只是微微一笑:“皇上,嬪妾寫的字很深,墨多,通常放在寫好的紙張上面,新紙的後面會有下一張紙的印記,雖然不多,但是勉強能分辨,但這張紙的後面除了畫滲透過來的墨意外什麼印記都沒有,皇上可以仔細查看,嬪妾的每張紙後面都會隱約有幾個字。”
李禹忽而笑了:“聰明!”
習秋着急,她不知道許金陵能在這上面找出突破口,但自家主子這個時候又不能醒來:“或許,或許是你寫的第一張呢。”
許金陵:“第一張的話,那前面一張紙應該會有這個圖形的印記,找找”很明顯,沒有。
習秋還是不甘心:“或許是你最後寫完晾乾了再放進去呢。”
說道最後一張,許金陵只朝李禹笑了笑:“最後一張,是皇上您看着嬪妾寫的,且第二天一早嬪妾還沒來得及收拾,皇上您就替嬪妾送來鍾翠宮了,而且如果是放在一邊單獨晾乾的話,那皇上您應該注意得到。”把所有可能的細節都說了出來,看你還能說什麼!
難不成皇帝讓人在裡面塞了這一張鬼畫符
習秋啞然。
這鬼畫符詛咒人的功效她不能證明,好在她找到了一些小細節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其實德妃很聰明,時間,地點,甚至說的話都掐的很準,但是還是有些小細節沒有注意到。
按以往許金陵做到這步就罷手看好戲了,但是這次她打算反將一軍!
許金陵:“皇上,其實嬪妾認爲德妃娘娘之所以生病並不是因爲這副畫的原因。”說罷,擡頭朝她淡淡一笑。
許金陵的笑容讓李禹特別的相信,而且他也很期待,這個柔弱的女子要怎麼翻盤:“哦愛妃說說。”
許金陵指了指不遠處的香爐:“可否把那香爐拿來”
見習秋把香爐端了過來,許金陵示意其中一位太醫把香爐蓋打開,撲面而來的是一種淡淡的清香。
有一位太醫聞見後皺了一下眉。
許金陵見着太醫的表情後,只是微微一笑:“想來,方太醫已經察覺這香味的特別了。”
爲首一臉白鬍子的太醫臉『色』一變,說道:“啓稟皇上,這乃北方蠻族特有的『迷』?『藥』,聞後不僅會讓人長時間昏『迷』,而且還會出現幻覺。”
此話一出,就連李禹都愣了一會。
賢妃疑『惑』:“既是蠻族之物,方太醫怎麼會知道,這怎麼會出現在宮中。”
說起這,方太醫面『色』尷尬:“微臣年輕的時候曾在蠻族遊歷過幾年,有見過,對這個香味也記得深刻,至於爲什麼出現在這,微臣也不知,太醫院並沒有研製這種東西。”
李禹疑『惑』:“既然如此,愛妃怎麼會知道這東西”說話看向許金陵。
許金陵:“嬪妾不知道這東西,只是對香味比較敏感,剛纔進來的時候就聞着這味莫名的犯暈,這才斗膽猜測是這香有問題,見着方太醫的表情,嬪妾才更加確定的。”
衆人聽着咂舌,這愉貴人倒是心思縝密。
容夫人這纔在人羣中『插』了一句話:“德妃的老家可不就是司馬大將軍守着的邊城嘛”邊城離蠻族最近,要是真想弄到這東西也不是很難。
許金陵心中笑了笑,一切都在計算中,這30點魅力點沒白花。
這時候德妃也裝不下去了,她不能看着這罪名往自己身上推啊,輕哼了聲,緩緩睜開雙眼,聲音沙啞:“皇上。”
李禹結果她遞過來的手:“醒了,太醫。”
待德妃喝了兩口水後,才說道:“皇上,賢妃娘娘你們怎麼都在”然後咳嗽了一下,表示真的是剛醒來。
習秋急忙說道:“主子,您突然就說胡話,還怎麼叫都叫不行,奴婢擔心您。”大略的說了下情況,只不過後面那段蠻族『藥』物的事情就沒說了。
德妃小臉慘白:“本想請愉貴人幫忙,沒想到還給愉貴人添麻煩了。”
許金陵皮笑肉不笑:“不會,好在誤會解開了。”
不一會德妃才解釋到:“昨晚睡不着讓人點了安神的香,沒想到睡的太沉了,做了好多夢,一輪接着一輪,一個比一個恐怖。”似乎想起來都有些顫抖,德妃不禁雙手懷抱。
李禹皺眉:“愛妃可知道那是什麼香”
德妃一臉天真:“是前些日子嬪妾託人從老家帶來,說安神很好。”雖然她也不知道這香是怎麼來的,但是按照剛纔的方式查下去...也就只能咬牙吃一虧了,總不能頂上誣陷的罪名吧。
李禹淡淡的:“好好休息吧。”
許金陵臨走時朝德妃微微一笑:“娘娘的婢女真是盡心盡力。”的誣陷我啊:“還真以爲是嬪妾的抄的字給娘娘帶來的不幸呢。”
這會德妃卻只能咬着牙說:“怎麼會,愉貴人的字這麼有靈氣。”
賢妃樂開了花,很明顯皇帝不開心她在自己房間裡點『迷』香還害的愉貴人受了一遭罪,好啊好啊,今個真是個好日子。
待所有人走後,德妃收起病懨懨的狀態:“這香爐裡的香是怎麼回事。”
這德妃雖然平日裡溫和的很,但是該辦的事沒辦好也是不留情面的,習秋跪在地上:“奴婢不知道。”
德妃冷眼一橫:“沒用的東西!”
事後李禹特意賞賜了好些玩意給許金陵,算是對德妃那這件事情的補償。
於是後宮的妃子們這才恍然明白,這寵妃的位置該要換人了。
再後來,這個叫習秋的宮女被皇帝扔進了浣衣局~這事纔算平息了。
李禹來的西亭閣更勤快了,時常會抓着許金陵的小辮子調.笑一番,直到滿意才肯離開。
這受寵的妃子是一個接着一個換,之前是楚婉容,現在連德妃都被換了。至於許金陵。
衆妃子表示,她也蹦躂不了多久。
事情過去了幾個月,迎來了今年的第一次狩獵。李禹特意命人爲她定做了一套騎馬裝。
秋風氣爽,正是狩獵的好時候,李禹帶着衆官員以及妃子前往圍場。
許金陵一身紅『色』騎馬裝,青絲高高梳起,沒有了之前的小家碧玉,倒是多了幾分俏皮。
李禹笑了笑:“好。”
這時候小皇子也騎着一匹小馬兒慢悠悠的由太監牽着過來:“父皇,孩兒也要與您一起狩獵。”『奶』聲『奶』氣的,旁邊還有兩個太監扶着他的腰,生怕他掉了下來。
李禹哈哈一笑:“好樣的,不過再等你長大些。”待所有人準備齊全之後,李禹領着衆人奔向樹林。
難得出來一次娛樂,李禹自然不會全放在談情說愛上面了。
幾位妃子也紛紛追了上去,許金陵自然也不甘落下,手中的鞭子一抽,策馬飛奔出去,只不過她是爲了享受這騎馬了樂趣,而非狩獵,她『射』不中移動的東西。
只剩下李卉揮着胖胖的小手,不停的呼喊:“駕,駕,駕。”結果那小馬兒動都沒動一下。
這一天下來,妃子中收穫最爲豐盛的便是良妃和容夫人,良妃是將才之後,騎馬『射』箭自然是玩的比一般人要溜,只是沒想到容夫人也會,且收穫並不比容夫人少,倒是其他妃子手上也有一兩隻,只有許金陵雙手空空。
何婕妤帶着她打下的小兔子朝金陵冷哼一聲,高挺着頭顱駕馬離開。
李禹在後面說道:“愛妃,你怎麼一隻也沒有。”
許金陵表示無奈:“嬪妾只會騎馬,不會『射』箭。”
於是第二天李禹拋下一干人等,帶着許金陵狩獵去了。
許金陵坐在他前方,後腦勺靠着他的肩膀,馬兒慢悠悠的走着:“皇上,咱們不是來狩獵的嗎”
李禹笑:“急什麼,風景這麼好,不看浪費。”
其實很想說,周圍都是大樹有什麼好看的,正想着呢,突然一隻兔子跳了出來。
許金陵小聲驚呼:“看,兔子!”
話說見,李禹已經拿起弓搭上箭,隨着兔子一點一點移動。
許金陵也因此緊張的屏住呼吸。
咻...破風聲
兔子唰的躺地上了。
李禹扶着許金陵的腰把她放下去,一下了馬跑過去把兔子拎起來,把箭拔了出來,然後把兔子裝進馬後面的袋子裡,眼中沒有絲毫憐惜的感情。
李禹也是一愣:“愛妃好像並不憐惜這隻兔子。”
許金陵卻是淡淡的說道:“它都死了,我憐惜作甚,只會徒添傷悲而已,何況,嬪妾要是剛纔哭哭啼啼的抱着兔子,您還會繼續帶着我狩獵嗎”
李禹皺眉,實在很難想象那個畫面,既然出來狩獵那就是要殺生的,現在殺了又在那哭哭啼啼裝心善,着實虛僞的很:“不會。”說着一踢馬腿。
【提示:有危險靠近!!!是否使用先知卡!!!】
【提示:有危險靠近!!!是否使用先知卡!!!】
【提示:有危險靠近!!!是否使用先知卡!!!】
系統君連續呼叫了三次,只能說明,這次危險很大,許金陵決定使用上次選擇的先知卡
【使用先知卡】
許金陵腦海中瞬間出現了過一會會發生的事情。
或許是因爲感覺到周圍的氣場不一樣,連馬兒都不自覺的停下來了,李禹皺眉,低聲在許金陵耳邊說道:“坐好。”
李禹駕馬轉身就往來時的方向跑去,只不過刺客更快馬兒一步,被堆在一起的草堆被掀開,一大批黑衣刺客站了起來,就連一些小花叢中也有錚亮的利劍對着他們。
感覺到周圍危險的氣息,馬兒揚蹄嘶叫了一聲。
咻的一聲,一直箭直『射』馬兒的喉嚨。
李禹反應快,攔腰抱起翻身下馬,順手掏出腰間的東西,朝天空中一放,只見咻咻幾聲,煙花在天空炸開!
衆黑衣人顯然沒有料到李禹會給自己留一手,不知誰說了了聲:“上,快點解決他!”
李禹把許金陵牽在身後,閃躲砍來的大刀。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每每看着那錚亮的大刀朝自己揮來幾乎嚇得要死,不過身體提前替大腦做出了反應,一腳往黑衣人重要部位踹。
李禹也是一愣,他武功一般,勉強撿起地上的樹枝格擋,但是身上還是有多處被劃傷,黑衣人主要的目的是李禹,許金陵倒沒有受什麼傷。
或許是黑衣人的速度太慢,躲在草叢中的『射』手着急解決任務,一隻冷箭放了出來。
就是這個時候!
系統君及時提醒。
許金陵一咬牙,擋住了『射』來的箭,噗嗤,利箭入肉的聲音,她只感覺她的肩膀這是要被『射』穿了,也就是這一刻,遠處『射』來的箭『射』中了要砍向李禹的人。
“微臣救駕來遲!”來人身着盔甲,策馬而來,後面跟着一排排的鐵騎兵。
只不過瞬間黑衣人已經被掃了大片。
見已經安全了李禹纔看向許金陵的肩膀,鮮血順着一直流到她的掌心:“叫御醫!快叫御醫!”
秦錫立刻上前:“讓微臣先帶皇上回去!”
李禹關心她的傷勢,只是一箭便已經昏『迷』不醒了:“把『藥』拿來,先止血,你去把御醫帶來,她這傷口動不得!”
常年在外行軍打仗的,身上自然帶了些止血之類的『藥』。
秦錫領命後立刻回去。
這時候黑衣人也被清掃的乾淨了。
秦錫帶來了御醫之後簡單的給許金陵包紮了傷口,直接帶着皇帝回了皇宮,只是派人通知其他人立刻回宮。
司馬勁聽聞皇帝受傷卻是冷冷一笑,放下酒杯。
良妃聽說之後焦急萬分,急忙忙的跑進她爹的住處:“爹爹,皇上受傷了。”
“爹知道,走,和爹一起進宮看看皇上。”
明光殿
李禹臉『色』很黑,語氣沉沉:“怎麼樣”一樣冷靜沉着的皇帝也開始慌『亂』了,這三個字已經問了不下十次。
秦錫一旁安慰:“皇上,太醫還在診斷。”
李禹稍微冷靜下來,還記得自己有其他事情要做,說道:“怎麼樣,都佈置好了嗎”
秦錫:“已經佈置好了。”
這時候太醫才從簾子後面出來,笑嘻嘻的樣子看着李禹有些惱火:“恭喜皇上,愉貴人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且箭沒有傷到要處,好好休養便能恢復了。”
此時此刻李禹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快步走了過去,看着許金陵沉靜的容顏,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臉上『蕩』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秦錫上前:“皇上,司馬勁來了。”
李禹收起溫柔的眼神:“讓他進來。”
司馬勁進來的時候良妃也跟着進來了,見着坐在桌子邊的李禹,心疼想要上前關心:“皇上。”
司馬勁一把抓住良妃的手:“皇上,聽聞你受傷了,老臣特意來看望。”
良妃不明白爹爹要做什麼,奈何掙不開抓着的手。
李禹微微一笑:“那司馬大將軍你領着衆將士來看望朕是何意”說罷才緩緩站起身來。
司馬勁一愣:“你沒受傷不過沒關係,李禹,你要是自覺,就自己乖乖把皇位交出來!”
良妃這才恍然明白,一手甩開:“爹,你這是做什麼!”
司馬勁呵斥:“閉嘴,你懂什麼!沒用的東西!”一把把良妃甩到身後:“看着她!”讓隨行而來的將士抓住她。
李禹卻是冷笑:“司馬大將軍,你屯兵這麼久真當朕不知道嗎”
司馬勁一愣:“那又如何,我爲朝廷賣命幾十年得到什麼,先帝在時都沒能削弱我,就你一個黃小子,這位子不如換老夫來坐!”
李禹:“說白了,你不過是貪慾得不到滿足罷了,朕勸你現在就束手就擒,別讓你女兒也跟着受連累!”
司馬勁哈哈大笑:“老夫十萬大軍都在城門口等着,你拿什麼讓老夫束手就擒”
李禹雙手拍了拍:“拿這個。”
一直站在門外的幾位將軍紛紛走了進來,一字排開站在李禹身後,這些都是和司馬勁串通好今□□宮的人。
司馬勁一愣,氣結:“你們!”
其中一位將軍說道:“啓稟皇上,就是司馬勁以家人威脅微臣。”
司馬勁氣兩眼瞪大:“你說什麼!不是你們自願...”像是恍然明白什麼:“哈哈...好呀,原來都是你布的局,這些都是你的人!”
李禹不吭聲,這些都是原來答應司馬勁今日一起『逼』宮的人,只不過李禹提前先把他們搞定了。
司馬勁被抓,良妃位份被降,但依舊住在太『液』宮。曾經輝煌的司馬家一夜之間潦倒,司馬家中的女眷僕人也統統被安排去了別的地方。
西亭閣
黃德海宣讀了聖旨,然後把該有的東西都送到:“恭喜愉貴儀。”
許金陵擡手不方便:“梵音,替我謝過黃公公。”
梵音:“是。”
黃德海笑『吟』『吟』的:“禍之福之所倚,這大難過後就是大福啊。”
許金陵笑:“託黃公公吉言了。”
黃德海拍了幾句馬屁:“愉貴儀好生休息,奴才還先回昭陽殿和皇上回話了。”
許金陵:“黃公公慢走。”
待送走黃德海後,梵音扶着許金陵坐下,動作也比以前要格外的小心,就怕她稍微磕着碰着。
過了好一會,梵音煮着碗蓮子羹送了過來。
許金陵伸手就要用勺子舀,結果梵音快一步阻止她,一本正經的說道:“主子,您什麼都別動,讓梵音喂您。”說完已經舀了一勺遞到她的嘴邊,問:“燙不燙”
可許金陵還是不自然,伸出手:“還是我自己來吧。”
梵音不從:“主子,您現在什麼都別動,拿勺子這種粗重的活就讓梵音替你拿。”
許金陵哭笑不得:“那我晚上睡覺呢你是不是要睡在我旁邊”
“不是還有朕嗎!”李禹已經出現在門口,之前梵音說的話也都聽見了,拿過她手上的碗:“來,朕餵你。”
還別說,這男的喂和女的喂光感覺上就不同。
李禹:“肩膀上的傷還疼嗎”
許金陵皺着小臉:“碰着就會疼,嬪妾這幾日晚上睡覺都不敢動這隻手臂了。”
李禹心疼,這傷卻是傷的深,即使『藥』再好也是需要時間的,把她摟在懷中,不言語。
過了許久,李禹突然問道:“替孩子想了小名沒”
許金陵一愣:“嬪妾也是醒了才知道的,還沒來得及想,何況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李禹微笑:“男孩女孩各想幾個,以後可以用。”
許金陵靠着:“好。”
聖旨下來後沒多久。
鍾翠宮
頂替習秋位置的宮女叫正梅,是個長的挺不錯的小宮女,人也算機靈,很快就代替了習秋在德妃心目中的位置。
替德妃捏了捏肩膀:“娘娘,這力道還行嗎”
德妃舒服的恩了聲:“愉貴儀那邊怎麼樣”被封爲貴儀,又懷有孩子,更救過皇帝的命,皇上現在又寵她寵的不得了,估計後宮中沒幾個妃子坐得住了。
正梅:“回娘娘,皇上雖然不在西亭閣留宿,但是下了朝都會去看望一下,而且看宮女伺候的很是小心謹慎。”
德妃冷哼。
長門宮
賢妃正在教李卉識字,撇見宮女玉珍正往這走來,在李卉耳邊說道:“好了,今個就到這了,去玩吧。”說完就已經有宮女上前拉着李卉離開。
賢妃整理了下頭髮:“說吧。”
玉珍:“回娘娘,是從四品愉貴儀。”
聽後賢妃一愣,從一個正七品貴人直接跳到從四品,良久才說道:“皇上的救命恩人,應該的。”
玉珍見狀繼續說道:“主子,奴婢聽說皇上很重視這個孩子,娘娘您...”
賢妃冷眼一橫。
玉珍識趣的閉嘴。
昭陽殿
月研送上煎好的『藥』:“主子,愉貴人被封爲從四品貴儀,太后那裡說讓您儘快處理掉這個禍端。”
琪昭容眉『毛』都沒擡一下,這謝太后自己病成這樣也不忘了要耍小手段:“再看。”
月研:“可是。”
琪昭容:“忘了之前的教訓了”
說道這月研只好默不吭聲了。
不過半個月,林貴人便生了,生了個女兒,那天正下着濛濛小雨有,些些的涼意,賜名蒙雨,林貴人也被封爲從六品林良娣,只不過離撫養的位份還差一截,只得讓容夫人來撫養。
林良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女兒被抱走卻無可奈何,眼中有淚哭不出來。
婉寧輕聲安慰:“主子,別擔心,小公主會回來的。”
錦繡宮
顯然容夫人對林良娣生了個女兒不是很滿意,看着那皺皺的小臉:“真醜。”
錦和說道:“主子,這剛出生的小孩都這樣。”
容夫人懶得聽她說話,其實不管小孩長成什麼樣,最重要的是自己親身的,只是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未有動靜:“送小公主去喝『奶』,好生照顧。”丟下這麼一句話,便回房休息了。
景翠樓
婉寧在一旁伺候着,把各位妃子送來的東西都報了個遍:“主子,愉貴儀送來了好些補品,要不要奴婢這就吩咐人去做。”
林良娣身體還虛弱着,聽到這三個字,眼中滿是不甘:“我不想吃。”
婉寧知道主子這是慪氣:“主子,其他娘娘主子送來的都是穿用的東西,只有愉貴儀和楚婉容送來了好些補品,尤其是愉貴儀的,全都是上品啊。”
林良娣嘆了口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