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婕妤被下瀉‘藥’這事本來也沒傳的那麼開,現在何婕妤跑到西亭閣這麼一鬧,得,不知道全都知道了,何婕妤真沒用,被一個宮‘女’下了瀉‘藥’舉證確鑿都沒辦法,估計這是後宮之中不要臉的妃子了吧。
何婕妤聲淚俱下,停停頓頓的說了半個時辰左右,許金陵見她那麼說,也不怕口乾的,所以也沒讓人上茶水。
這會又在告狀,又不好意思停下來問許金陵要水喝,結果說着說着實在太渴了,沒辦法只好停下來保存點水分,許金陵見狀,這才笑眯眯的說道:“何婕妤口渴了吧,蘭和,快上茶。”
何婕妤冷哼,眼神看着她似乎在說,早幹嘛去了。
李禹聽到許金陵的話心中也是一笑,並沒有說出什麼苛責的話來,但是表情還是很嚴肅的,對着金陵說道:“愛妃,你是何解釋?”
許金陵一臉坦然:“求皇上明察,嬪妾與何婕妤無冤無仇,何苦讓人去下瀉‘藥’,那宮‘女’口口聲聲說是爲嬪妾做事,可是嬪妾前後見她不過兩次,一次是她剛來那會,大概一個多月前,還有次便是今天了,嬪妾着實冤枉。”
何婕妤見着總於有水喝了,喝了一大口緩了會才說道:“她一個宮‘女’,若是身後沒人指使她連瀉‘藥’都拿不到,難不成還有人派這宮‘女’來陷害妹妹不成?”
許金陵抿了口茶:“萬事皆有可能。”
何婕妤多喝了幾口水:“人沒有不怕死的,這種誣陷明顯是要和愉貴儀您同歸於盡哪。”
李禹橫了眼何婕妤:“這事明日再說,今日就到此。”說罷起身進屋。
何婕妤見着李禹沒急着給自己出頭,心裡苦澀的不是滋味,除了用眼神來對許金陵進行泄憤以外她根本沒發刺‘激’到她,誰知道還在去年,許金陵是她欺壓的對象之一?
雖然只是低自己一級,但是何婕妤始終覺得她已經爬在她的上頭了,先不說她救過皇上的命,本身又得皇帝寵愛,這點從三公主的名字裡就能體現出來,何況她還會生,總會生個男孩,日後的位置定是在四妃之一,至於她會不會有做皇后的命,這事就懸了。
其實這一想法一出,何婕妤心底就已經認輸了,但面子上卻不能輸。
許金陵送走了何婕妤,收斂了臉上的神‘色’,走進裡屋,李禹負手站在窗邊,聽見她的腳步聲,淡淡的說道:“早點睡吧,朕乏了。”
第二天一早,李禹剛起‘牀’洗漱完畢,‘門’外就傳來消息,說是賢妃已經在外面侯着了,有點時間了。
許金陵聽後淡然的笑了笑,替李禹整理好衣裳,便急忙出去迎了:“賢妃娘娘怎麼了,一大早來嬪妾的西亭閣。”
賢妃笑看了眼站在身後的李禹:“皇上,嬪妾是來請罪的。”
李禹看了看時辰,離上朝還有點時間:“說罷,請什麼罪?”
賢妃這才慢慢說道:“是嬪妾辦事不利,差點冤枉了愉貴儀,昨個聽說何婕妤來了,皇上您也應該知道事情的經過,嬪妾昨天也查了,那名叫秀珠的宮‘女’以前是個瘋子,後來正常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犯病了,這才把下瀉‘藥’一事嫁禍給愉貴儀,是嬪妾管理後宮不當,請皇上恕罪。”
許金陵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似乎發生的這些是預料之中的,可不是?金陵只覺得‘浪’費了她一張先知卡。
賢妃這理由也說的合情合理:“只是,這好端端的怎麼又發病了?”許金陵說道,秀珠之所以敢一直死咬着她就是因爲她確定賢妃不會威脅到她的生命,而許金陵更不能動她,但是這是若皇帝‘插’手就不一樣了,這也是爲什麼賢妃沒有立刻報到皇帝那裡的原因,卻沒想到被何婕妤誤打誤撞,讓賢妃提前動手了。
男人和‘女’人的手段不一樣,向秀珠這種細皮嫩‘肉’的,把她往大牢裡一愣,受些折磨必定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人都怕死。
賢妃面‘色’愧疚的說:“確實是本宮疏忽了,讓這等人來伺候愉貴儀。”沒有直面的回答她的問題。
不過賢妃竟然敢說出這個理由,自然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許金陵也並不去仔細問:“這發瘋和下瀉‘藥’有什麼關係?”
賢妃說道:“誰知道瘋子是怎麼想的呢?本宮倒是聽說這叫秀珠的宮‘女’瘋起來是很危險的。”
待賢妃把話都說完了,李禹這才說道:“這事等朕下了早朝再來處理。”
送走了李禹和賢妃後,許金陵便來到秀珠這,看了眼她憔悴的模樣:“想必你也知道剛纔外面發生了什麼。”
秀珠擡頭,眼神空‘洞’的看着她,然後又低下頭:“你想說什麼?”
許金陵坐下:“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做事,等到年紀到了便會送出宮,那個時候你便有自己的生活,你現在你捲入了後宮之中的爭鬥,你要麼死要麼活。”看着她動容的眼神,繼續說道:“你現在是瘋子已經是鐵打的事實,且這件事皇上也知道了,你覺得這種毒害妃子的罪名你擔當的起嗎?何況你替賢妃做的事情還不止吧。”
秀珠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那又如何,賢妃娘娘本事大着,她定能保我周全!”
許金陵點點頭:“也對,之前你毒害皇家子嗣的時候,賢妃也幫你脫了身,你對她有信任是自然的,那這次看看你有沒有這麼走運了?”說罷笑‘吟’‘吟’的起身。
出了秀珠的房間,蘭和伸手去扶。
許金陵:“賢妃是怎麼說,這秀珠是真瘋過?”
蘭和微低着頭說:“秀珠之前確實瘋過,不過也只是一段時間,後來一直帶着浣衣局,一直都很正常,直到前年賢妃娘娘剛掌管後宮之時把她調到敬嬪身邊伺候,然後便轉到咱們西亭閣了,只不過奴婢一直好奇,人家發瘋是大喊大叫的,聽說有次她發瘋的時候是直接站在人家宮‘女’身後,直接把她推進湖裡,差點沒被淹死,後來賢妃娘娘善心大發特意讓御醫替她醫治,說這也是一條人命,等等,也是那段時間賢妃很得皇上喜歡。”
許金陵一愣,估計這不是真瘋:“她是怎麼瘋的?”若是這樣的說法,也就不難解釋爲什麼一個瘋子會聰明到給妃嬪下‘藥’了,這賢妃還真夠...
蘭和:“說是當年秀珠唯一的妹妹想要...”想到後面的字眼不好說的太大聲,小聲的說道:“說是想要爬‘牀’,結果被錦珍皇后發現,杖斃了,秀珠一夜之間就瘋了。”
許金陵若有所思,不管這秀珠是真瘋還是假瘋,這瘋病復發的事情一旦被賢妃坐實,那賢妃最多得到個掌管後宮不善的罪名,頂多反省一個月,而且賢妃倒也不是個急於求勝的人,形勢不利便退一步求全,是個很角‘色’。
沒過一會,皇帝的聖旨就下來了。
房間內。
金陵把嘻嘻放在書桌上,自己在一旁提筆寫字,嘻嘻不知道自家孃親在幹什麼什麼,爬又不會爬,只能趴在桌子上,是不是的用手去扯那些紙張,蘭和在一旁候着,盯着嘻嘻,怕她一個翻身就從桌子上調下來。
沒想到寫着寫着許金陵有些入神了,嘻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挪到硯臺旁邊,一直‘肥’嘟嘟的小手剛好夠得着,直接把手伸了面,小手一張一合的,瞬間被染黑了,小孩子不懂什麼髒不髒,她只知道這個讓她手冰冰涼的,竟然不禁的往自己臉上‘摸’了一把。
蘭和看不下去了,嘻嘻的身上已經染了不少墨水:“主子。”
許金陵筆上的墨剛用完,擡頭就瞧見嘻嘻張的手掌,啪的印在金陵剛寫好的字上面,剛好就是一旁的空白處。
許金陵:“......”
這時候蘭和把手帕遞了上來,金陵一把把嘻嘻抱在旁邊,一邊給她擦手,對蘭和說道:“把那副字表起來。”
待金陵把嘻嘻整理乾淨後,青蓮正帶着消息近來。
金陵讓嘻嘻立在自己的大‘腿’上,扶着她試圖讓她站起來,不過站一會‘腿’就彎了下去:“什麼事。”
青蓮:“主子,皇上已經下旨,因爲賢妃娘娘管理後宮不善,在長‘門’宮緊閉一個月,佔由德妃娘娘管理,且秀珠被送進浣衣局,永世不得出來。”李禹竟然沒把秀珠賜死,她從知道到現在都一直很意外。
與先知卡所顯示的一樣。
青蓮繼續說道:“主子,要不要趁這會...”
許金陵擡頭,她知道青蓮是什麼意思,搖搖頭:“賢妃樹大根深,急於一時沒有用,何況若這時候再添油加醋,反而會讓皇上覺得我小心眼。”賢妃就是個大BOSS,這次就當先給她放點血了。
至於秀珠這會應該是房間裡哭吧。
秀珠被人帶走之前,許金陵又去看了次,看她那紅腫的眼睛把一個東西遞給她:“我等着你來找我。”
秀珠默默的拿下那個東西,看了眼金陵,便隨跟着太監去了浣衣局。
許金陵不知道李禹葫蘆裡賣了什麼‘藥’,不過留下秀珠,免不了是替以後搬到賢妃留下一顆棋子。
明光殿
李禹撥‘弄’着盆栽裡的‘花’草。
黃德海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家主子爲什麼要留那個宮‘女’,按理是應該杖斃的,但是皇帝卻以她有病爲由放過了她。
李禹撥‘弄’了一片‘花’瓣下來:“想知道?”
黃德海左右看了眼,確定是對自己說道:“奴才只是覺得這不合規矩。”
李禹把‘弄’下來的‘花’瓣放在泥土上面:“規矩是人定的。”
黃德海立馬會意低頭:“是奴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