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這個時候會來她西亭閣,許金陵挺意外的,只不過‘皇上怎麼來這’的話她從來是不會開口的,畢竟這男人是皇帝,來你這是你的福氣,說這樣的話,你跟本就是把福氣往外推,而許金陵就是太有自知自明瞭,所以很得李禹的心思。
許金陵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看了眼李禹手上包紮好的傷口:“皇上,您受傷了,不如好好休息吧。”然後便喚來青蓮,讓清理把牀鋪收拾好。
李禹今天心情有些沉重,大概是因爲之前那一下撞倒在地讓他想到很多事情罷了:“不了,朕坐會就好。”
這麼一年多的陪伴,李禹的心情動向,許金陵大概也是掌握的七七八八了,只是這莫名的沉悶是怎麼回事。
李禹不開口,許金陵也就不說話。
其實李禹心中也很是鬱悶,因爲他突然發現自己時常會惦記起這個女人,更鬱悶的是她今天沒有來關心自己,雖然說沒有什麼大礙,但是看着那些前前後後跑來關心的妃子,看不見她心中總是空落落的,比起那些嘴皮子上的關心,李禹更期待的是動作上的,就像此刻許金陵會讓人收拾好牀鋪讓他好好休息,比那些關心來的更實質。
而且李禹也不傻,他會在意許金陵完全是因爲她在自己心中佔有一定的地位,同時他也知道,妃子之中真情的也不多,人就是這樣,在還未付出的同時就希望別人先付出,此時的李禹就是這樣的心理。
許金陵見李禹沉默了這麼久,大概真的是心情不好,或者是因爲琪昭容受傷難過的吧:“皇上,可是在擔心琪昭容的傷勢”
李禹回過神,看着許金陵:“這一年下來,朕待你如何”
許金陵一愣,沒明白李禹這話什麼意思:“皇上待嬪妾很好。”
李禹盯着許金陵的眼睛,良久未說出一句話:“朕乏了,就在你這睡了。”
許金陵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皇帝突然問這個問題肯定是心中有什麼疑慮吧:“哦。”
李禹睡的是許金陵的牀,但是牀早在之前就被嘻嘻霸佔到現在,金陵擔心嘻嘻沒睡相會打擾到皇帝的休息,便想着是不是給李禹換個房間,或者把嘻嘻抱走。
反而李禹很自然的躺在嘻嘻身邊,好在嘻嘻睡在最裡面,李禹睡上去後旁邊還空了一大片位置,李禹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來。”
許金陵坐在旁邊沉默不語,她也實在是想不到皇帝這是怎麼了。
李禹其實很想問,他受傷的時候許金陵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趕來,是心底不在乎,還是無所謂他覺得自己對她是很好的,是別的妃子都求不來,心中有種深深的不公平,就像是他拿真心換假意一樣。
而在李禹的思想裡,他覺得他對一個妃子好是真心,他沒有在這上面虛僞,而許金陵的不冷不淡雖然很合他口味,但是偶爾也會有抓狂的時候,表現的更在意一點不行嗎
李禹再等,等許金陵開口解釋,其實這並不是件很大的事情,但是他偏偏就鑽了牛角尖,還出不來了。
不過這事到李禹睡着了後許金陵也沒給個回話,因爲她壓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她不是沒想過是因爲自己沒有及時送去問候,不過這點傷,皇帝那會那麼小氣,是吧。
¤tt kan ¤C○
沒錯,皇帝是真的小氣了,許金陵那天沒有給答案,這讓她的自信心深深的受挫了,於是他決定,段時間內不去西亭閣了。
這皇帝不去西亭閣了,但是不代表就會去其他妃子那裡了,心裡有件事情堵得慌,幹什麼都不順心了,何況xxoo這種需要天地人和的時機了,加之天氣熱,實在不想出一身汗再睡覺,頂多就在妃子那睡一晚,啥事都不幹。
當然這些被翻牌子的妃子們當然不會說皇帝沒有睡她們了,這不是說出去打臉麼,所以每個臉上裝都要裝出昨晚很疲憊的樣子。
因爲是挨個挨個不間斷的翻牌子,再看着妃子疲憊的模樣,不難想象,這皇帝是夜夜笙歌,而且一夜好幾次啊有木有,尤其是在那麼累的情況下,皇帝的臉上卻淡定入睡,疲憊什麼的沒有,只是冷着一張臉而已。
讓還未臨幸的妃子們激動又興奮,這皇帝真是好體力,若是自己加把勁肯定能很快懷上的。
這次翻牌子輪到何婕妤了。
何婕妤捧着自己激動的小心臟把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身上香噴噴的跟朵花似的。
明月在一旁笑着:“主子今個可真開心。”
何婕妤在鏡子面前轉悠了幾圈,論姿『色』她也不差,怎麼說也能排上前幾名。
何婕妤滿心歡喜的瞪着皇帝來臨幸,結果李禹來是來了,但是也沒看她幾眼,心情不好,看啥都沒心情,就像是吃飽了,見到再好吃的食物,也只是搖搖頭而已。
何婕妤美美的妝容被皇帝無視了,但是這並不能打擊到她,要知道,這剛吃完飯,天氣悶熱,怎麼會有心思*呢,果然還是要到了晚上比較好。
事實在一次證明,皇帝真的沒有心思和她xxoo,甚至被冠上勾.引的罪名而大罵了一頓,然後拂袖離去。
李禹半夜離開錦繡宮的事情不知道被誰傳了出來,以至於何婕妤這幾天天天生病,都不敢出門了。
琴香樓
楚順儀還在坐月子期間,看着自家閨女,她是半個月前被封爲正五品順儀的,剛好夠資格撫養孩子,只是她家閨女卻不是像其他公主那樣,生下來沒幾天名字就下來了,她們母女兩是足足等了半個月。
四公主的大名叫李繪心,說的好聽是皇帝疼小公主,紳士熟慮了半個月纔給的名字,其實楚順儀自己心裡清楚,繪心生下來的那天,皇帝正好出事,說是去了躺西亭閣便沉着臉回來,估計是在愉貴儀那受了什麼氣,順帶把孩子取名這事給忘了。
也不知道有多少妃子在暗地裡嘲笑她。
只不過這段時間皇帝日日翻牌子,唯獨沒有西亭閣的,這眼瞧着後宮妃子來回都快幾遍了,硬是西亭閣一次都沒有,甚至連賢妃和容夫人都被翻了牌子,這讓整個後宮都沉浸在一種無法言喻的氣氛之中。
“主子,您月子也快做完了,這皇上是不是該翻您牌子了”
楚順儀搖搖頭:“不會。”
李禹這人有個『毛』病,正常的時候還好,不正常的時候鑽牛角尖會鑽到你發瘋,本來這事不過是沒來得及關心而已,但是人就是這樣,小事在腦海中越想就越生氣,進而小事變大事大事變得沒法原諒。
何況到現在爲止,李禹在御花園,湖邊,去妃子那睡覺的時候故意入過西亭閣都沒見着許金陵,這給他添堵給添的。
一忍再忍,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
這一晚,李禹不顧已經翻了林貴儀的牌子,路過西亭閣的時候,擡步興沖沖的走進西亭閣,那帶着的風把周圍的宮女掃的不敢做聲。
黃德海快步跟在他身後,對旁邊的宮女太監示意不要說話。
可剛站到門口,李禹就停住裡。
此時,許金陵正帶着嘻嘻在那識字,雖然知道小孩子這個時候教也是白教,指着紙張上的字:“禹。”
嘻嘻不會:“咿呀咿呀咿呀。”
金陵:“禹”
嘻嘻:“咿呀咿呀。”
金陵黯然失神:“嘻嘻,你想不想父皇”
這一個月來,許金陵都有在嘻嘻耳邊說話,常常會教她讀父皇兩個字,雖然她能聽明白,但還是不知道確切的意思,因爲在教這個兩個字的時候沒有實物可以供她參考。
嘻嘻聽到後也就是拍拍手掌,表示她挺明白了。
許金陵看着嘻嘻出了神:“我挺想他的。”雖然這個男人有時候溫柔的可以把你融化,這是真鬧起脾氣來卻又像小孩子,這個月發生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三觀挺好的皇帝現在被傳成是個欲.求不滿的男人,能鬧出這麼大動靜,不過就是爲了吸引某人的注意,如果皇帝是按照正常思路來的話,當然許金陵也是有自知自明的,大概也沒想過皇帝是因爲她,據她猜測,很有可能是琪昭容。
把對琪昭容的關心發泄在其他妃子身上,恩恩,這樣解釋應該沒有錯。
所以對於這正在犯病的皇上,許金陵表示不願意接觸。
李禹不知道許金陵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他聽到她說挺想他的時候,嘴角不禁咧了咧,心裡稍微舒坦了一些。
青蓮在裡面伺候金陵和嘻嘻,聽見許金陵的話,說道:“主子,按照份位,這侍寢也早該輪到你了。”
許金陵卻不以爲意,她只希望皇帝快快恢復正常,隨意說了句:“大概是我不能滿足他吧。”
噗,李禹站在外面差點沒笑出聲來。
青蓮瞧着自己主子消瘦的身材:“主子,要不要奴婢給您補補,奴婢有秘方,聽說吃了對女人好,該長的都會長。”
許金陵低頭瞧着自己,該長的都會長,想想還是算了:“不了,沒什麼好長的。”
李禹在外面隱忍着笑意,黃德海在一旁鬱悶的,但又不敢說話打擾到皇帝,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的候着,果然這病只有愉貴儀才能治。
在外頭聽了好一會,李禹這才收斂了笑容,輕聲說道:“走吧。”
出了西亭閣後,黃德海才問道:“皇上不去林貴儀那?”
李禹微笑的擺擺手:“不了,讓她早些休息。”說罷腳步有些輕快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