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金陵產後沒幾個月後,便又收到了宮外許家的來信。
梵音看了眼信封,放下果盤:“主子,是家裡來信了”
許金陵看了梵音一眼,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一張信封:“這是林嬸找人代筆寫給你的,看看寫了些什麼。”
梵音端着托盤的手有些‘激’動:“主子。”
許金陵笑了笑:“別哭,過段時間咱們再回去一趟,到時候再哭。”
再回去一趟,梵音想都不敢想:“主子,咱們真的可以再去回去嗎”
許金陵:“傻丫頭。”
得到了許金陵的認可,梵音瞬間開心的不得了,抱着信封就出去了。
這次許家來信,信中說道過段時間就是沈氏的生辰了,許青書已經提早安排好了,把沈氏也已經接到許府,雖然說兩人已經分開,但是夫妻情分還在,會好好照顧沈氏的,期間對柳氏隻字未提。
想必柳氏該要氣炸了,想想進宮兩年多了,是該‘抽’個時間回家一趟,順便把當時未處理完的事情處理掉。
永樂宮內,許金陵盯着大小三個孩子,嘻嘻靠在‘牀’邊站着,李深和寶兒則被放在‘牀’上,既然她要回去,肯定不會把孩子留在宮中,沒有自己看着總特別的不安心,要是一起帶去許家也不是沒問題,就是孩子還小,經不住這舟車勞頓的,打算給李深和寶兒分別買個絕對防護。
據系統君解釋說,這絕對防護可以防火防盜防陷害,不知道防不防暈車就是了。
這邊許金陵還在琢磨着要不要再給三孩子再買點什麼,外面突然變得大吵大鬧的,把兩個昏昏‘欲’睡的龍鳳胎給嚇着了。
哇哇哇的大哭了起來,嘻嘻站在一旁聽見弟弟妹妹都在哭,自己也跟着哭:“涼。”
許金陵連忙抱起嘻嘻:“乖,好端端的哭什麼。”坐在一旁,一手一下拍一個:“寶兒乖啊。”在‘門’口一直候着的嬤嬤聽見哭聲也連忙進來幫忙。
可惜這孩子是越哭越帶勁,中間還不帶喘息的,那鼻涕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啦啦的流出來,寶兒和深深還好,就是嘻嘻這哭的有點誇張了。
許金陵瞬間想明白了,把嘻嘻放了下來,一手扶着她,一手指着她鼻子:“還哭!”
嘻嘻立刻止住眼淚了,只是鼻涕還在不停的往下流,聽見許金陵的話吸了吸鼻子,正正的看着她,似乎在許金陵憤怒的眼神中感到那麼一丟丟的害怕,嘻嘻脖子一縮,撲抓着她的大‘腿’,很小很小的聲音:“涼。”
許金陵領着嘻嘻的後衣領把她和自己的大‘腿’拉開,看着滿是鼻涕眼淚的東西,直搖頭:“嘻嘻,你真不應該是個‘女’孩。”
這時候嬤嬤已經安撫好了兩個小孩子,提上帕子給許金陵擦了擦剛纔沾到鼻涕眼淚的地方,她琢磨着,這孩子要是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這來的速度,連醞釀時間都省了。
許金陵一心在幾個孩子身上,一下把剛纔外面爲什麼那麼吵鬧的事給忘記了,想起來的時候外頭已經安靜了:“剛纔外頭是怎麼那麼吵”
這會青蓮才黑着臉進來;“主子,蘭和不小心把夏順儀從烏‘蒙’國帶來的青釉‘花’口盞給打碎了,還不小心嚇到了五公主,就連被夏順儀邀請一同前來觀賞的何婕妤也不小心被碎渣子給劃傷了。”
許金陵起身,一句話沒說就這麼呆着青蓮往夏順儀的住地走去。
夏順義哄着懷中的湫陽,眼神狠狠的瞪着一直低着頭的蘭和,對一旁的太監說道:“不是說了拉出去打二十大板!你們還站着幹什麼!”懷中的孩子雖然還在哇哇的哭,但是聲音明顯就小了很多。
一旁的太監有些猶豫,這畢竟是愉淑容的人,只不過是端着茶盞太久手抖纔不小心失手摔倒,這纔不小心撞到夏順義和何婕妤的。
夏順儀見沒人聽自己的話,瞬間臉漲得通紅的,把孩子報給一旁的嬤嬤:“怎麼,我的話沒人聽了是吧。”
而這邊何婕妤只是手背被破碎的隨便劃了一道小口子,但不深,留了點血就沒再留了,一手按着手帕,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她怎麼給愉淑容添堵的,只是看着周圍的人架勢,這夏順義在這永樂宮過的並不好啊,遂起身:“算了,我也不這等結果了,夏順儀會給我一個‘交’代的吧。”
顯然夏順義被坐在旁邊的何婕妤給刺‘激’到了,猛的一拍中間的桌子,只是手還沒拍下去,一直纖纖細手便托住了夏順義的手。
“應該由我來給何婕妤一個‘交’代吧,恩”許金陵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兩人身後。
許金陵看了眼夏順儀,把託着她的手的手‘抽’.了出來,淡淡說道:“拍了也沒用,還是別把手拍疼了。”然後繞道她側邊的椅子邊上坐下,很自然的對着她們兩個人說道:“坐。”
兩人雖心裡不舒服,但是畢竟比她們大,都坐了下來。
可是不管怎樣,這蘭和打算茶盞嚇着小公主,傷到何婕妤是事實,夏順儀也是理直氣壯的:“請愉淑容爲嬪妾做主。”
金陵看了眼低着頭的蘭和,笑了笑:“自然,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夏順儀能爲我做件事。”話說見,青蓮已經端着一個青銀剔透的碗過來,和夏順儀從烏‘蒙’國帶來的青釉‘花’口盞不相上下,端着站到她的身邊。
金陵看向夏順儀:“這是皇上前段日子賞賜的青釉金扣‘花’口碗,我想着也應該拿出來曬曬太陽了,不如夏順儀幫我端一下吧。”
夏順義一愣,好像明白許金陵想要做什麼了,有些猶豫的站在原地,奈何金陵已經讓青蓮端着碗走到她的面前。
何婕妤難得一次這麼有眼力勁力,沒有把自己傷口獻出來求做主,而是默默的坐在一旁喝茶。
青蓮走過去:“夏順儀。”
夏順義看了那碗,要比之前那個茶盞要大,之前蘭和是一直保持雙臂懸空的姿勢端着的茶盞的,時間已久手自然會抖,不過夏順儀都直接無視了,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孩子剛抱過來的時候,夏順儀不小心蹭到蘭和的手臂,這茶盞就一下子摔倒地上,湫陽也因此被嚇了一跳。
夏順儀這香拒絕卻又不能拒絕的,只能憋着心裡的氣端過‘玉’碗,但是雙臂是自然下垂端着的,這樣就不會很累了。
這時候許金陵緩緩起身,手中拿着一把‘精’致小巧的摺扇,扇子的末端吊着一塊碧綠通透的大拇指大小的‘玉’石,用扇子輕輕的把夏順義的手臂擡起了起來,懸在半空中:“夏順儀這樣拿着我不好觀賞啊。”
夏順義勉強扯了扯嘴角:“愉淑容若是想要觀賞,嬪妾讓宮‘女’來端着就好,嬪妾怕不小心磕壞了。”
金陵笑了笑:“夏順儀說的哪裡的話,若是宮‘女’,我更不放心,就勞煩夏順儀端一下了,我也很想瞧瞧皇上爲什麼會如此寶貝這‘玉’碗。”
聽見是李禹寶貝的‘玉’碗賞賜給了許金陵,夏順儀瞬間大起十二根‘精’神端着‘玉’碗,早知道她就應該先哭一把把狀給先告了,‘弄’得現在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金陵已經能看見夏順儀微微顫抖的手臂,這才說道:“好了,我觀賞完了,青蓮,把這青釉金扣‘花’口碗端進去。”然後一臉笑嘻嘻的對夏順義說道:“真是累着夏順儀了,對了,剛纔你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
夏順義‘揉’了‘揉’手腕,再看了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的蘭和:“沒,本想邀請愉淑容一起觀賞的,結果不小心給摔碎了。”
許金陵敷衍了應了聲:“哦,這樣啊,聽說是夏順儀從烏‘蒙’國帶來的是麼,那真是可惜了。”
夏順義不自在的搖搖頭:“沒什麼可惜的,比起愉淑容那隻差太遠了,何況被摔碎也無意爲之。”
許金陵笑了笑,順水推舟:“既然夏順義都說沒什麼了,我也不去追究了,我房間裡還有一隻百定銀扣碗,就算是給你的補償好了。”
夏順義盈盈行禮:“謝愉淑容賞賜。”
許金陵這才笑眯眯的離開了。
這有些人就是賤的可以,以爲你不發飆就當你是一隻貓,非得給你點‘精’神和*上的壓力才知道貓也是不能得罪的,小心爪子給你臉上撓一撓,這輩子都別想見人了。
夏順義心裡也火啊,但是有什麼辦法,人家是一宮之主又是皇帝寵愛的人兒,更加位份比自己高一大截,本來以爲挑一個二等宮‘女’,即使處罰了就處罰了,許金陵也不會說什麼,沒想到今天會爲了二等宮‘女’給自己找麻煩,應該說這許金陵是重情重義呢,還是恃寵而驕
若是真是重情義的話,那似乎還有辦法。
想着夏順儀想要端起茶杯,結果手抖的厲害,一下子便全灑了,蜜雲趕忙上前擦拭。
這事過後沒幾天,李禹便翻了永樂宮的牌子,不過這夏順儀還不至於當着許金陵的面趁機出來搶人,說起搶人這件事情,倒是之前敬嬪住在容夫人的錦繡宮的時候,那個時候容夫人剛入住沒多久,敬嬪就跟着進去了,聽說那個時候敬嬪爲了爭寵時常會在李禹翻容夫人的牌子的時候搞些小動作,這皇帝自然受了吸引便去了敬嬪那留宿了,這一次兩次的,容夫人也是被氣瘋了,好幾次找着藉口想要修理敬嬪,都被她掐好時間正趕上李禹過來給‘混’了過去。
後來容夫人實在沒法,只得想辦法把敬嬪‘弄’出錦繡宮去,大概是這敬嬪也不想呆在錦繡宮,加之那段時間也頗受寵愛便准許了搬到靜怡軒居住。
不過之前敬嬪是風光無限,可是在一年多年前大病了一場後便漸漸被遺忘了,主要是行事越來越軟弱,與之前的作風截然不同,有人說這敬嬪是給病傻的。
許金陵之前也有聽說過,那是因爲有段時間敬嬪來她這比較勤,所以關於她的消息傳聞自然而然的就涌入自己的耳朵裡了,不過她也沒看出什麼端倪,病傻了她不覺得,她的身份不高也不低,坐上高位的人自然也不會去刁難一個軟弱無能的妃嬪,何況她生的還是‘女’兒,那些低位的耶不敢貿然衝撞。
許金陵覺得敬嬪的日子過的‘挺’好的。
話又說回來。
李禹來的時候,許金陵已經把深深和寶兒已經哄睡着了,讓嬤嬤已經抱到一邊去了,只有嘻嘻還穿着衣服站在‘牀’上和她大眼瞪小眼,就是不睡覺!
嘻嘻玩心大起,不管許金陵的怒氣躺在‘牀’上到處打滾,從‘牀’頭打到‘牀’尾,如此反覆,她從未感覺小孩子會有這麼難帶,略帶無力的說道:“乖,快睡覺。”
而嘻嘻的視線直接跳過許金陵,‘奶’聲‘奶’氣的:“爹。”然後伸手要抱抱。
李禹笑伸手抱過嘻嘻:“乖,是不是知道朕要來”
嘻嘻沒點頭沒搖頭,就是抱着李禹的脖子吧唧一口親下去。
要問嘻嘻爲什麼會念爹這個字,還來源於李禹的不屑努力,之前李禹是想教嘻嘻念父皇兩個字的,但是這兩個字對於一歲多點的小孩來說太繞口了,只好改成民間常用的稱呼,喊爹,這字好讀,學的自然就快了,在李禹幾天的監督下,嘻嘻已經能把這個字叫的很清楚了,比‘涼’清楚多了。
許金陵鬱悶。
李禹高興的抱着嘻嘻坐下。
許金陵見狀坐到旁邊:“皇上,嬪妾有事要說。”
李禹:“恩何事”
許金陵語氣淡淡:“過些天便是孃親生辰,嬪妾想帶着孩子們回家一趟。”
李禹點頭:“愛妃進宮已經兩年多了,是該回家看看了,只是孩子太小還是放在宮中好了,等再稍微長大些再帶回去瞧一瞧。”
許金陵略帶失望,帶上孩子確實麻煩,但是不帶她心裡惶惶的:“皇上,嬪妾這一去至少半個月,嬪妾捨不得孩子,怕一回來嘻嘻都不會叫嬪妾娘了。”
李禹哭笑不得:“怎麼會,嘻嘻就你一個孃親,不叫你叫誰。”
許金陵見李禹還是不肯放孩子,無果,便轉身走到桌子邊上,上面有她事先準備好的酒,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皇上,您不要‘逼’嬪妾。”
李禹挑眉,看着面前這‘女’人氣鼓鼓的拿着酒壺,難道這是要把自己灌醉
很顯然李禹猜錯了,許金陵不是要把她灌醉,而是要把自己灌醉,一邊喝還不忘對李禹說道:“皇上,嬪妾酒品不好,萬一喝醉了幹了什麼事您別怪嬪妾。”接着又是一陣咕咚咕咚的灌酒。
李禹搖頭,實在看不下去她這麼憨的喝法,上前奪走酒壺,記過一輕,竟然已經全部喝光了。
眼看着許金陵‘迷’‘迷’糊糊的就往一旁的‘牀’上栽去,而嘻嘻正爬在‘牀’上,眼看着一個龐然大物要朝自己壓過來一般,下一步李禹已經抱起嘻嘻,一手攔住許金陵的腰,根本就是一手一個。
李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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