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方景旭找許金陵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壽宴那天沒和她說上幾句話,剛好他下午就要去乾州了,上午剛好有點時間,便和許金陵吃個飯說說話。
許金陵笑了笑:“我們方少爺現在可是大忙人啊。”如果沒看錯的話,停在不遠處的馬車應該是方家的,方家距離這酒樓不算遠,方景旭也沒那麼嬌貴這點距離就要坐馬車,而且她好像有看到
馬伕拿着包袱,估計吃完這頓飯他就要去別處了。
方景旭沒多大的驚訝:“都是瞎忙。”
方景旭的突然謙虛讓許金陵始終不能夠適應,臉上沒有一開始笑嘻嘻的樣子,而是換上了一副淡
淡的笑容:“這麼謙虛不像你。”
方景旭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習慣了。”
許金陵笑而不語,抿了口茶。
兩人聊了一會,方景旭這才坐着馬車離開。
許金陵是站在原地目送他走的,待馬車消失在人羣中後便往許家走去,只是還沒走幾步,青蓮便匆匆趕了過來。
青蓮喘着氣:“主子,不好了,許老爺聽說夫人在湖邊約會男人,現在帶着一羣人趕過去了,梵音和林嬸已經去勸老爺了,主子您也快去吧。”
許金陵連瞬間紅了,雖然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總覺得旁邊有人聽見一樣,話也不多說,帶着青蓮就往她安排的地方走去。
因爲還想和沈氏好好說說話,但是許家實在不討沈氏喜歡,所以只好先把她安排到自己租的地方,離許家也不遠,方便許金陵帶着孩子去溜溜,一方面也是因爲今早突然出現的男人,如果沈氏能再嫁當然是最好的了,只是不知道這男人的人品如何,光從面貌上來看,許金陵實在無法猜測,何況不是有個鮮明的例子麼?
許金陵趕到現場的時候,許青書正趕到不久,爲了給沈氏一個好的環境,許金陵特意挑的就是湖邊。
很明顯許青書被氣的不輕,柳氏站在她旁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而沈氏和白乾站在一起,距離有那麼一點點的近。
許青書怒瞪着白乾:“跟我回去!”
柳氏一愣,本以爲許青書這來是要把沈氏罵一頓的,怎麼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猛的拉他袖子:“你瘋了,你已經休了她。”
許青書瞪了柳氏一眼,強忍着怒氣對沈氏再說了一遍:“跟我回去。”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白乾這才說道:“若芸不想回去你就別勉強她。”
許青書徹底火了:“閉嘴,你誰!若芸也是你叫的?”
沈氏突然喝住他:“許青書,你到底想幹嘛,我跟你沒關係了,我去哪是我的自由。”
許青書惱火的上前就想抓住沈氏的手腕,白乾一把把他的手拉開:“想動手?”瞬間沒有了當時的謙謙君子的感覺。
許金陵站在一旁拍手鼓掌叫好,再環顧四周,還好,周圍沒什麼人,大部分都是自己家。
許青書的臉此時已經不能用難看兩個字來形容了:“她我妻子!”
白乾又恢復之前的語氣:“若是在下沒有記錯的話,兩年前若芸便和你們許家沒關係了。”
許青書:“那也和你沒關係,少多管閒事!”
白乾:“本來是和在下沒什麼關係,可是在下過幾日後便要娶若芸回家,你說有沒有關係。”
許青書冷笑:“沒關係?沈若芸,回去好好看看當初寫給你的休書,上面寫着什麼!”
許金陵心裡咯噔一下。
沈氏也是一愣,當初那封信她是看都沒有看一眼便扔在角落裡的:“你什麼意思?”
許青書:“什麼意思?那根本就不是什麼休書,只不過是我隨筆寫的幾行字。”
晴天霹靂,白乾也是愣了一下。
許青書:“還不跟我回去!”說着上前就想把沈氏拉了過來,不過許金陵快他一步摟住沈氏往旁邊走去。
“娘,我們回去。”臨走的時候不忘再瞄白乾一眼,很顯然受的刺激不小。
許金陵無奈的搖搖頭。
沈氏也火,很不想走,但是許金陵卻穩住她:“回去再說。”萬一許青書走極端把這事鬧大,沈氏和白乾豈不是要擔上偷情的罪名?
沈氏無奈,只好跟着許金陵先回許家再說。
而這邊柳氏已經快要氣瘋了,她說他怎麼就那麼聽他孃的話,主母的位置她這輩子都坐不上,原來是因爲他本身就不願意給!
回到許家,柳氏徹底崩潰了,指着許青書就大喊大罵的:“許青書,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爲你生兒育女伺候了你大半輩子,你就這麼對我?”此時別說形象了,柳氏差點沒坐在地上哭。
許瑞也是被柳氏這個樣子給嚇着了,一下子撲了過去:“娘,娘,你別哭。”
許金銘跟在許瑞的身後,看着自己的母親坐在地上哭,自己也跟着站在一旁邊抹眼淚邊哭。
母子三人抱做一團。
許青書被柳氏哭的心煩意亂,大吼:“都給我閉嘴,來人,把這女人拉去房間,沒我的命令不準放她出來!”
柳氏這麼一聽,猛的站起來,就連許瑞和許金銘都被推到了一遍,許金陵讓梵音送沈氏回小院,便又連忙折了回來,一把拉起弟弟妹妹到一邊:“瑞兒和金銘乖,姐姐帶你們去小院,爹和你們娘有話說。”
許瑞雖然小,但是看着架勢也知道是吵架,而且爹還那麼兇,娘還哭的那麼傷心,甩開許金陵的
手:“不要,我要娘。”
許金陵這會哪會容着許瑞去,一把抓住他的後衣領:“你不聽姐姐的話了是不是。”
那邊柳氏和許青書還在爭吵,許瑞已經哭的雙眼通紅:“不是不是,姐姐,我要娘,我要娘.”
許金陵半蹲□子:“乖,聽姐姐的,姐姐會把這事處理好,好嗎?”
柳氏心裡不甘心,上前就拉住許青書的衣袖:“許青書,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也難怪沈若芸會跟別人跑了,你沒用!”
許青書一把把柳氏甩到地上:“還不快把她拉進去!”
柳氏一邊被拖走一邊喊道:“許青書,你這麼對我會遭報應的!”
後來許金陵便把許瑞和許金銘帶到了小院,晚上的時候青蓮便把沈氏的東西拿了過來,其中也包
括那封休書,信是被沈氏放在一個盒子裡的,已經發黃了,許金陵打開看了眼,確實只是幾句詩詞而已,並沒有休妻這層意思。
當時沈氏就站在旁邊,看到着封信的時候:“金陵,怎麼辦?”想想要再回到許青書身邊沈氏都覺得可怕。
許金陵安慰道:“沒事的。”這事對她來說很簡單,這封信除了許青書本人知道以外便沒人再看見過,所以她們有一個先機。
許金陵把信收了起來:“娘,這事您就別擔心,交給我就行。”
第二天下午,許金陵便早早的出了門,在昨天那片湖旁找到白乾。
許金陵走過去,或許是感覺到有人走到自己身旁,白乾擡頭,一見是沈若芸的女兒,眼神中閃動着特別的光芒:“若芸還好嗎?”
對於一個有婦之夫,他一點都不介意表露出自己的關心。
許金陵坐站着他旁邊,和他一同看着那碧綠的湖水:“我不知道你誰,但是可以看得出你很關心我娘,之前在紫竹院的時候也聽到一些有關你的事,你因爲我娘在那呆了兩年?”
白乾笑了笑:“說來慚愧,在下本是爲了躲債這纔不得已躲到紫竹院,沒想到會碰到你娘。”
許金陵:“躲債?躲情債?”
白乾略帶尷尬的點點頭:“在我們家鄉我這個年紀已經可以是三代同堂了,只是我一直未想娶妻,家裡給安排的人便追到這了。”
許金陵抿嘴笑:“逼親麼?”
白乾無奈的笑了笑:“可以這麼說吧。”
許金陵昨晚琢磨了許久,讓沈氏離開許青書很容易,但是要找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實在不易,
自己對這個人也只是從沈氏嘴裡知道是叫白乾便無其他的信息,也問過沈氏了問她覺得這個男人怎麼樣,她的回答是還可以,很執着。
良久許金陵才說道:“我能夠相信你嗎,大叔?”
白乾一愣:“什麼意思?”
許金陵把一封信遞給白乾:“這是我模仿我爹寫的休書,真正的那封已經被我燒掉了,只要你一
口咬定這是當年我爹給我孃的休書,你就可以把我娘帶走,至於我娘會不會跟你走我不知道,看你的表現了,大叔。”
做女兒的只能到這了,至於沈氏以後的選擇她就不插手了,離開許青書纔是主要目的。
等許金陵回到許家的時候,梵音已經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了。
“主子不好了,小少爺一直跪在柳姨娘的房門前,老爺也不給柳姨娘送吃的了,夫人說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讓主子你不管怎麼樣把小少爺先帶回來。”梵音跟在許金陵身後不帶喘氣的把話說完。
許金陵皺眉一路快步的走去柳氏的住處:“瑞兒在那跪了多久。”
梵音:“主子走後沒多久就一直跪在那裡。”
許金陵這麼一算算,自己出去至少一個半時辰了,遠遠就看見許瑞跪在地上,一旁的丫鬟不管怎麼拉都拉不起來,許金陵喊了聲:“許瑞!給我起來!”話剛說完,許金陵便一把把許瑞拉起來,可是許瑞卻死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哭着說道:“姐姐我要娘,娘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妹妹一直在哭,我不知道怎麼辦,爹爹爲什麼要這麼對娘。”十歲的孩子能懂多少。
許金陵半蹲□子把許瑞摟進懷中:“瑞兒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