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胤,你要對質,我就帶你來對質。”
虛空震盪之間,一身金甲的韓將軍,怒氣衝衝的跨出了傳送陣,“你要是找不出證據,信口誣衊,哼,我應龍衛可不是好惹的!”
“你們應龍衛不好惹,我安壇侯府就是任人欺凌之輩?”
北山胤怒哼一聲,一甩袍袖,跟在韓霆身邊,一起踏出了傳送陣。
“將軍,您來了。”
韓霆和北山胤剛剛踏出傳送陣,前方一個身穿鎧甲的中年男子,一臉惶急的迎了上來。
“咦?譚雲?是你啊!”
韓霆朝來人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又有些不悅的詢問,“秦鋼呢?怎麼不來見我?”
秦鋼身爲此地的應龍衛統領,這個時候居然還不露面,而是讓副將譚雲過來,這就說不過去了。
“將軍,這事……”
副將譚雲一臉慌張的看向韓霆,又瞟了一眼北山胤,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秦鋼出事了。”
“嗯?”
韓霆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扭頭看了北山胤一眼,“北山兄,你暫時稍等片刻。”
跟北山胤打了個招呼,韓霆跟着副將譚雲一起,走進了秦鋼的住處。
房間裡一片血紅。
彷彿是隨風飄散,鮮血如同細雨一般灑滿了整個房間。
“將軍,今天早上我來找秦統領的時候,就只看到這個。昨夜,營地的哨衛和護營法陣,都不曾發現任何異常。”
副將譚雲在一邊給韓霆彙報着。
“我知道了!”
韓霆臉色陰沉的看着灑滿整個屋子的血跡,點了點頭,“這事,我會處理!竟敢殺我應龍衛的人,這是要造反麼?”
坐鎮天下各郡的應龍衛,就代表了大夏王朝的統治。不同於掛個名號的外衛,這種正規軍的內衛,那就是大夏的軍隊。
韓霆面無表情的走出了秦鋼的住處,來到營地中的廣場上,匯合了北山胤。
“韓將軍,該去找那個祁衡對質了吧?”
看到韓霆回來,北山胤滿臉不渝的說了一句。
“祁衡……”
韓霆擡眼看向獄山大荒澤,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頭暗暗思索,“祁衡,希望這事跟你無關!謀殺應龍衛統領,這可是死罪!”
“走,我們去找祁衡對質!”
韓霆扭頭看了北山胤一眼,一道遁光騰空而起,朝着獄山大荒澤飛掠而去。
“很好!”
北山胤點了點頭,同樣駕起遁光,跟着韓霆進入了獄山大荒澤。
“他在那邊!”
以韓霆地仙境界的修爲,放出神念一掃,很快就發現了祁衡的氣息,也發現了那裡的異常。
“那邊……氣息爲何如此異常?”
在韓霆的感應中,祁衡所處的位置,天地靈氣一片混亂,空間中還殘留着一股強大的風火之氣。
“這是什麼情況?”
心頭一陣疑惑,韓霆駕馭遁光飛掠的速度更快了幾分。
不久之後,前方的情形已經映入韓霆眼底。
那隻一片方圓近百里的焦土。
整個大地如同被烈焰和狂風肆掠,只剩下一片被高溫燒熔了的殘破大地。
在這片大地正中,一根方圓一里,高聳入雲的石柱矗立着。在石柱的下方,一團迷霧籠罩,祁衡的身影在迷霧中若影若現。
“烈焰風暴,風火二仙。”
看到這個情形,韓霆馬上就想到了在安壇郡一帶著名的散仙。更重要的是,在應龍衛的情報中,風火二仙跟北山胤走得很近。
“北山胤,這是怎麼回事?”
韓霆指着前方那一片狼藉的地面,臉色冰冷的看向北山胤。
“咦?獄山大荒澤不是你們應龍衛駐守之地麼?你怎麼問起我來了?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
北山胤看到前方的情形,眸子微微一縮,心頭暗暗震驚。
他自然很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風火二仙就是北山狐派出來伏擊祁衡的。
“哼!”
韓霆一聲冷哼,盯着北山胤看了一眼,“你現在還懷疑祁衡刺殺北山狐?眼前的情形一目瞭然,你還要去對質?”
分明是風火二仙前來伏擊祁衡,分明是你們在行刺,你還惡人先告狀了?
韓霆心頭怒火翻騰。
“當然要對質!”
北山胤一甩衣袖,狠狠的盯着韓霆,“韓將軍,你在攔阻本座麼?你們應龍衛的一名外衛,涉嫌刺殺安壇侯府子弟,你居然要攔阻本座對質?你居心何在?”
“我居心何在?好!好!”
韓霆按住心頭的暴怒,“北山胤,你要對質,我就讓你對質。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何話說。”
按落遁光,韓霆和北山胤落到了地上,來到了祁衡設置的迷霧法陣前方。
“躲在法陣裡?那就喚他出來!”
北山胤伸手一拂,一道冰冷的寒光衝出,對着前方的迷霧法陣狠狠的掃了過去。
“混賬!你敢!”
韓霆一聲怒喝,伸手一揮,一面漆黑的大盾脫手飛出,擋在寒光前方。
“轟!”
一聲爆響,劇烈的震盪轟然衝起。
狂風席捲,風沙走石。
“咔嚓!”
劇烈的震盪波一掃,迷霧法陣轟然破碎。陣中的情形顯露在兩人面前。
陣中盤坐的,就是祁衡。
臉色蒼白,氣息奄奄,渾身真氣混亂不堪,紫府星空搖搖欲墜。
“噗……”
似乎被剛纔的戰鬥餘波驚擾了,祁衡張口噴出一股鮮血,臉上再無絲毫血色,渾身一晃,就要一頭栽倒。
“北山胤,你找死!”
看到祁衡這個情形,韓霆暴跳如雷,連忙縱身衝了上去,掏出一顆丹藥,一把塞進祁衡嘴裡。
“呼……”
韓霆的療傷丹藥效果很強,片刻之間,氣息奄奄的祁衡,就已經恢復了幾分。
“將軍,您來了?”
臉色蒼白的祁衡,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滿臉疑惑的向韓霆詢問,“將軍,應龍衛的試練,爲何會有兩名散仙伏擊我?我……差點就活不成了。”
“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韓霆放開祁衡,轉身盯着北山胤,“北山胤,你看到了?他這個樣子,還能飛遁幾十萬裡,趕回安壇郡城刺殺北山狐,然後又從安壇郡城趕回來?”
“還有,你剛纔當着我的面,還敢出手襲擊祁衡,你以爲我韓霆,是軟柿子麼?”
浩蕩的氣息沖天而起,韓霆伸手一招,左手套着黑色大盾,右手提起一柄巨斧,“北山胤,莫說你還不是安壇侯世子,就算你是安壇侯又如何?今天,你不給個交代,老子一斧頭跺了你!”
“韓將軍果然沒讓我失望!”
祁衡心頭一陣暗笑,“也不枉我這麼辛苦的演一場戲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