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的出現已經讓李皓警惕了起來,這個人不得不說是一個大敵,必須得儘快出手才行。
摧毀沈家的事情宜早不宜遲,以避免夜長夢多。
進入沈家的時候,他就在心裡算了一下躲藏在周圍的那些超凡級,差不多也就十幾個的樣子,有張清風他們拖住,李皓才能順利的出手。
至於那些來看熱鬧的,現在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想要看熱鬧總得幫忙才行。
沈家的那些超凡級以下的人,就讓他們去處理好了,到時候越來越好。
舒遠深深的看了眼李皓,沉聲道:“你想讓我們幫你吸引注意力?你不怕沈家的那個家主出現?”
“放心吧,我面對的可不止是沈家的家主,你們只要拖住別人不要來影響我就行了。”李皓嘆了口氣說道。
“張清風他們靠得住嗎?”舒遠看了眼大廳的方向,有些擔心的問了聲。
李皓看着面前的花壇,笑着說道:“能在大廳裡的都是自己人,宋明軒和張清風早就和我接觸過,他們知道我的爲人,胡金萬看起來雖然不着調,但關鍵時候還是可以相信的。”
舒遠盯着李皓問道:“所以你叫我出來,就是有些不放心我?”
“沒辦法啊,畢竟我們是第一次見面,總得先確定一下。”李皓笑着說道:“別介意,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確定你到底是不是自己人。”
“現在確定了?”舒遠繼續問道。
李皓緩緩搖了搖頭。
“還不相信我?”舒遠皺眉道:“是怕我在關鍵時候坑你?”
李皓嗯了一聲,解釋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你們出馬仙家可是靠近齊雲山的。”
齊雲山?!
舒遠一時間有些意外了,他們出馬仙家和齊雲山確實有些糾紛,但這早就是陳年爛穀子的事情了,如今出馬仙家可不畏懼齊雲山。
李皓這話難道是懷疑出馬仙家和齊雲山有關係?
或者說齊雲山有什麼不對勁的?
“這關齊雲山什麼意思?”舒遠沉聲道。
李皓看了眼舒遠,眼神有些古怪,似乎在確定舒遠到底是不是真心來幫忙的。
“我懷疑齊雲山有問題,而且和沈家這邊有直接聯繫,這也是我們一直調查的事情,懷疑你們出馬仙家也是正常,畢竟你們和齊雲山都在一個範圍內啊。”
聽到李皓的解釋,舒遠也明白了過來。
沈家並不是李皓真正的目標,他這麼做只是想要看看齊雲山的反應。
如果齊雲山真的有人插手了,在這個時候幫了沈家這邊,正好坐實了李皓的懷疑,但如果齊雲山沒有人來,那沈家就算是徹底栽了,也正好消除了李皓的一個隱患。
無論從哪方面看,李皓都可以說是勝利者。
這一手玩的漂亮,甚至連整個武道界年輕一代的人都拉了進去,魄力十足啊。
不過從這方面來看,李皓卻是值得他們出馬仙家看重,至少有這麼一份魄力的人,整個武道界不多。
“沒問題,晚上我不會拖後腿的。”舒遠淡然的說了聲,語氣裡洋溢着說不出的自信。
李皓笑着點頭道:“那就拜託了,成敗就看今天晚上這一戰了。”
說完,他就繼續看起了花壇裡的花,過了今晚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沈家的花了。
……
沈家外院的一間房內,沈青恭敬的站在門口,背靠着門,將整扇門都給壓死。
房間內一片漆黑,角落處的椅子上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嫗,眼神在黑暗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他們都沒有離開?”老嫗聲音有些沙啞,毫無敢情的問了一聲。
沈青臉上沒有絲毫的笑容,恭敬點頭道:“原本已經要離開了,但李皓突然說要留下見你,說要化解和我們的誤會,其餘人也都用各種理由留了下來。”
“李皓?!”老嫗冷冷的問道:“這個名字好久沒有聽到了啊,要不是他當初鬧事,我也不會坐上沈家家主的位置,確實是個隱患,除了他還有哪些人需要注意的?”
“龍虎山的天師張清風,宋家的少主宋明軒,出馬仙家灰脈的聖子舒遠,還有南海武道聯盟會的胡金萬,其他人不過就是一羣愚鈍之人。”沈青把站在李皓這邊的四個人都說了一遍。
聽到沈青的話,老嫗眼神有了一絲的波動,嚯嚯笑道:“龍虎山,一羣牛鼻子還想插手,真的是不知死活。”
“家主,你認爲需要解決嗎?”沈青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抹殺的手勢,聲音更是冰冷的可怕。
老嫗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轉口問道:“這個李皓你也是第一次見,感覺怎麼樣?”
“表面上和善,但言語間十分針對,大敵!”沈青緩緩說道。
“能讓你視爲大敵的人不多,看來我們都小看李皓了啊。”老嫗陰沉的笑了一聲:“其他四個人呢?”
沈青繼續說道:“龍虎山的張清風有了仙風道骨,已經足以挑起大梁,老天師也算是有了接班人,有他在龍虎山一天,武道界的壓力也會大一分。”
“宋家的宋明軒沉穩老練,和傳聞有些不符合,看來這一年的時間也磨鍊了不少,雖然沒有宋家其餘人的霸氣,但卻爲宋家走了一條新的路,未來必將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出馬仙家神秘異常,能和齊雲山交手這麼多年都沒事,足以見到其底蘊恐怖,而灰脈更是五脈中最神秘的一脈,這個舒遠又是灰脈的聖子,恐怕也是一個人傑。”
“南海武道聯盟會的胡金萬倒是沒變化,武道界出了名的不着調,做事情也是不計後果,倒不用擔心他。”
沈青幾乎把張清風四人都分析了出來,完全沒有一絲的隱瞞。
只是通過之前的對話,就能察覺到這麼多的東西,其厲害之處立馬可見。
老嫗眉頭緊皺,半晌才嘆了口氣問道:“袁先生有消息傳來嗎?”
沈青迴應道:“袁先生沒有消息,但齊雲山卻給我們傳信了,是麻衣神算的親筆信。”
“麻衣神算?那老東西還躲在齊雲山裡面?”老嫗有些意外的問道:“他在信裡都說了什麼?”
“第二個棋手已經出現,棄車保帥,袁淳山下了一盤大棋,他只是棋手中的一個,沈家已經不能成爲新的棋手了。”沈青將自己看過的信裡的內容唸了一句。
啪——
老嫗臉上閃過一絲怒意,拿起身旁桌子上的青花瓷杯,憤怒的砸碎在了地上。
“好一個棄車保帥,袁淳山這是要放棄我們沈家啊。”老嫗怒聲道:“他袁淳山就不怕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去嗎?”
看到老嫗發怒,沈青低着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看到這一封信的時候也是心裡一驚,沒想到袁淳山居然這麼果斷,他們沈家可是已經誠心投靠了,可結果呢?
一聲不吭的就放棄了!
如果不是麻衣神算給他們傳信,恐怕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袁淳山這一步棋下的真是讓人意外,爲了一個棋手放棄他們沈家這一大片棋子,好狠的心啊。
其實沈青收到的並不是只有一封信,除了麻衣神算的第一封信之外,還有袁淳山交給他的一封信,而且是隻有他一個人能看。
信裡的內容也是簡單,所謂的棋手除了麻衣神算和未知的一人外,他也算是一個棋手了。
當然資格是有些不夠,袁淳山並不看好他,但也給他這個成爲棋手的資格,到底要不要成爲棋手,還得看沈青是怎麼選擇的。
畢竟整個沈家也只有沈青一人被他袁淳山看重。
當然,沈青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既然能成爲棋手,爲什麼要當一個棋子?
麻衣神算都已經提醒了,他又何必要繼續待着,沈家沒了也是一個好事,只是對他沈青來說,沒了什麼牽掛。
無情的棋手纔是真正可怕的棋手。
“你是怎麼看這件事情的?”老嫗突然擡頭問道。
沈青低頭唯唯諾諾的說道:“既然是棄車保帥,那我們也不用躲躲藏藏了,這次來的人都是武道界未來的頂樑柱,利用他們徹底奠定我們的地位也不是不可。”
聽到這話,老嫗盯着沈青看了半天,“你的意思是徹底和他們撕破臉皮?這對我們沈家有什麼好處?”
“沒有半點好處,相反還會被武道界所有人針對。”沈青如實回答。
“那你是什麼意思?想要背叛沈家?”老嫗語氣陰森的說了聲。
沈青連忙跪了下來,磕頭道:“小的不敢,可現在我們只能主動出擊,坐以待斃不是良策,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整個武道界除了齊雲山之外,也只有公司和隱仙小築讓我們忌憚而已,這也未嘗不是脫離棋盤的機會。”
老嫗聽了這話頓時沉默了下來,眼神死死的盯着沈青,最後才擺了擺手說道:“罷了,你先下去吧,讓我們的人盯着他們,只要有什麼異動就立馬動手,武道界確實該大刀闊斧的變革一下了。”
“是!家主。”沈青迴應了一聲,隨即低着頭打開門恭敬的退了出去。
關上門的瞬間,沈青的眼裡閃過一道得意,似乎自己的計謀已經成功了……
晚飯過後,在沈家下人的帶領下,李皓一行人都回了各自的房間,之前李皓就建了一個羣,特意的把張清風四人拉進了羣裡面,而這個聊天羣也就只有他們五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