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衛宮士郎有些猶豫,但還是出聲詢問道:“你不打算問我些什麼嗎?”
平行世界的衛宮邸,這裡面的原主人已經被蘇霖‘請’到了次元迴廊,所幸冰箱裡面的食材和調味料還有不少。
簡簡單單做了些西餐、中華料理,再搭配蔬菜沙拉,今晚的伙食相對來說還算比較豐盛。
“問些什麼..咕嚕。”Saber咬了下筷子,略微有些不解:
“我沒什麼要問士郎的事情,啊對了,今晚的青椒肉絲用的不是常見的肉類吧,那是什麼?肉質相當不錯,吃下去之後感覺身上多了一層臨時性的防禦。”
“那是用的北荒鐵牛搭配.不對,我不是說這個。”衛宮士郎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的不是關於料理一事,糾正道:
“我是說,關於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還有你站在我們這邊的話.真的可以麼?”
“唔唔,當然沒問題。”Saber點點頭,將碗裡的食物一口吃完,稍微緩了一口氣之後說道:
“咕嚕。”
“我是士郎的Servant,所以我自然會站在士郎這一邊,無論敵人是誰。”
“況且締結契約的時候不就已經立下誓言了麼,你的意志就是我劍的方向。”
叮——
“是麼。”衛宮士郎笑了笑,起身將電飯煲內新煮好的米飯端上桌。
儘管已經完全不用擔心魔力的問題,Saber自身的面板屬性因爲各種方面的祝福加持下早已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可每天的一日五餐(早餐、午餐、下午茶、晚餐、宵夜)也沒落下。
看見Saber爲了享用美食而進食,在衛宮士郎眼裡比爲了補充魔力而吃飯要更有成就感。
“啊,難不成士郎是那個意思麼?”Saber給自己裝上滿滿的一碗米飯,將一邊佛跳牆湯汁澆在米飯上:
“因爲自己已經很強大了,所以不再需要我的力量了。”
“纔不是那個意思!”衛宮士郎聞言連忙解釋道:“Saber一直都在幫助我所以.”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爲他看見對面的金髮騎士嘴角帶着明顯的笑意。
“Saber,連伱都學會開玩笑了麼?”
“真失禮啊,我又不是什麼老古董,就算被人說不懂人心,可經常接觸玩家和現代知識還是能夠學會不少收穫。”
但願沒有被那羣瘋瘋癲癲放飛自我的玩家帶歪
不過這樣的Saber感覺比之前要更開心了一點。
“再來一碗。”Saber微笑着說道:
“放心吧士郎,之前不也是問過麼,我是憑藉我的個人意志而選擇站在這裡。”
“而且”
“士郎是我的劍鞘啊。”
“我明白了。”衛宮士郎笑道,“抱歉,又問了這樣的問題。”
“沒關係,似乎是FATE線結局前的阿爾託莉雅在那座城市的自助餐廳聊天時說過,觀察力強但理解力低是士郎的特點啊。”Saber放下碗筷,擦拭了下嘴角,說道:
“偶爾也跟我一樣愚直,看起來不管在其他世界經歷了再久的時間,遲鈍這一點始終沒有變化啊。”
衛宮士郎尷尬地將桌面收拾,送到了廚房的洗碗池。
FATE線?那座城市的自助餐廳?這又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衛宮士郎剛想詢問,卻發現許多魔力凝結的文字出現在天花板,洗碗池,榻榻米等各處角落,內容都是重複的一句話——
【這裡是我的路線QAQ!這裡是我的路線QAQ!這裡是我的路線QAQ!】
“伊莉雅”衛宮士郎有些勉強的笑了笑,“聖盃的事情,辛苦你了。”
“放心吧,伊莉雅斯菲爾,我會守護你們兩人直到最後。”Saber反而嚴肅的說道:
“我能感覺他們對這個世界沒有惡意,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你們二人的這一世.不.”
“不管那是不是一場電影!我都會守護你們!”
這個人到這個時候了還覺得那是真的麼?!!
‘爲什麼?!’一瞬間,無論是衛宮士郎還是伊莉雅斯菲爾而愣住了,半響沒有說話。
Saber認準了的事情很難去改變.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優點。
忽然,衛宮士郎看向窗外,那原本該是明月的天空,將戰場畫面映照在每一個世界,並說着讓人類銘記此刻的蘇霖充滿墮落和神聖.
天上路過的野生克系生物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逐漸長出了聖潔的羽翼,普通人類如果不設防禦看一眼就會瘋掉的東西落到蘇霖手裡完全沒有辦法跑啊。
是因爲自己融合另一個自己的這段時間蘇霖又做了什麼,還是說.
克萊恩又說了什麼?
“Saber準備戰鬥了。”衛宮士郎收到消息之後沒有再去思考爲什麼Saber還在迷信這個事情。
釋放了一個出自於白尊者研發出來的自動清潔術之後,他帶着Saber朝屋外走去。
拉開滑門的剎那.
“好慢啊!”遠阪凜站在充滿以太元素的大聖盃下方,將搭在右肩膀上的馬尾朝後撫了一下,說道:
“你該不會是半路轉到Saber的女主路線去了正在進行攻略吧?那樣白髮小鬼這敗犬可要哭鼻子了。”
【凜,我要殺了你!】魔力文字在空氣中成型。
“遠阪,還有櫻?”衛宮士郎愣了一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他記得自己沒有通知過對方來着,可來開鏈接衛宮邸的大門之後,卻發現對方已經出現在了這條世界線的地下大空洞。
“可別誤會了,我們不是特意來幫助你的。”遠阪凜抱着手說道:
“看完那恐怖時長的電影之後,爲了不捲入那複數暴走的黑櫻還有平行世界小鬼頭對那羣衛宮士郎的部位瓜分,以及你家裡人之間的倫理爭吵.”
“總之,我帶着櫻從那個地獄逃跑了。”
間桐櫻聞言立刻就氣鼓鼓的嘟嘴說道:“明明就是那些獲得前輩的姐姐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引發了爭端時辰先生和媽媽都被牽扯進去了。”
“櫻!”遠阪凜急切的說道:
“那些事情跟我可沒關係!我纔不承認那些女人是我自己!連自己都嘲諷的傢伙果然瘋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衛宮士郎背後一陣寒意,連身上的寒毛都倒立了起來,總感覺那些龐大的信息量如同已經引爆的炸彈一般。
我知道不是說這些東西的時候,可你們要不要看看到底在說些什麼?!
“算算了”衛宮士郎已經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了,“你們兩個.也戴上玩家頭盔了麼?這樣安全問題就不用擔心了。”
遠阪凜笑道:
“少瞧不起人了,這段時間我們也是進行過苦修的,加上等級、技能還有裝備,多多少少也能幫上些忙,現在的我說不定比Archer還強。”
“對吧?Archer。”
遠阪凜的話說完,卻沒有得到迴應。她朝一旁看去,愣愣的呼喚道:“Archer ?”
空無一人。
她記得自己明明把對方從遮天商會的鍛造工坊帶回來了,還獲得了不少資源。
驟然,她感覺右手手背上傳來一陣灼熱,擡手一看.
猶如被歲月腐蝕的鮮紅櫻花,僅剩的那枚令咒緩緩飛散在空氣中。
“Archer”
在遠阪凜呆滯的目光中,衛宮士郎轉向了遠處的方向,突如其來劍意肆掠,帶着劍罡之風吹過指尖。
“原來是這個時候麼?正好.”
大空洞的穹頂破碎,原本的天空被無數纏繞的劍氣兵器虛影取代,明明暗暗,層層疊疊,遮天蔽日。
“抱歉了,凜,這裡的戰鬥就交給我好了。”
遠阪凜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
那穿着紅色聖骸布的男子佇立懸崖俯瞰下方,手中握着兩把黑白短劍,無窮無盡的劍氣裹挾鋼鐵洪流,如同飛流直下的瀑布一般墜落。
“Archer?”遠阪凜鬆了一口氣,可隨即心裡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在那種地方幹什麼?!”
“沒關係的遠阪,這裡就交給我。”衛宮士郎拍了下遠阪凜的肩膀,側身而過站在對方身前,朝居高臨下的Archer笑道:
“他就是那樣一不注意就會背叛的人。”
反手從虛空中拔出一柄漆黑長劍,神力從命泉而出,如雲如月般朦朧的劍光化作無數實質性的劍刃與那瀑布撞擊在一起。
寒芒張天照雲海,穹霄都被切割撕裂,若非大地上升起了提前準備的,蘊含鍾離神力的防禦手段,恐怕僅是剛纔那一擊整個冬木都化爲平地。
“我是聽說過有降靈術可以召來前世,有魔術師通過這種方法學會了上輩子的技能。”
塵埃煙霧逐漸散去,衛宮士郎的聲音響起:
“可我沒聽說過有反向學習這輩子技能的靈體啊。”
他望向那輪重新出現的明月下,屹立虛空中的白髮男子,嘴角掛着微笑。
“那是我原本該說的臺詞,而且我也算不上你的前世。”英靈衛宮自嘲一笑,隨後甩了個劍花:
“可這種力量確實因你而來,真是可笑,因爲察覺到了衛宮士郎這個個體的價值,英靈座上討人厭的傢伙反而越來越多了。”
“這樣以後無論多少次回到過去,也無法通過殺掉衛宮士郎達成扭曲存在的事實。”
“不過,我也沒資格說這話就是了。”
“你可真是執着。”衛宮士郎掃視周圍一圈,問道:“就你一個人麼?”
砰——!
當子彈響起的聲音響起的時候,Saber已經擋在了衛宮士郎前方,不斷有鐵屑在阿瓦隆的防禦面前崩解,最後反彈回去的時候,直徑數公里的劍氣風暴貫穿山巒,螺旋而出。
白芒一閃,一柄冒着火星,彷彿剛出爐甚至沒經過冷卻的太刀將其劈成兩半。
在極爲遙遠的位置,衛宮alter和白髮黑膚的千子村正位於天空中。
“我是契約了抑制力的守護者。”英靈衛宮冷冷說道:
“如果能夠控制,你不應該讓我們獲得這種功法,獲得其他世界的力量。”
“縱使不能抵達那位造物主的層次,但在抑制力推演強化的極限下,英靈Emiya被其賦予了超越自己故事終點的力量,甚至超越了月之海內的裝備神話禮裝時的姿態。”
衛宮士郎點點頭,並沒有因爲對方的話而表現出什麼情緒,“就只有你們三個麼?”
“你說從者宇宙的那些傢伙麼?馬上也要抵達這裡了。”英靈衛宮將雙刃反握在手:
“希望你能夠撐到那個時候,不然我們可就要通過這裡去抹除伊莉雅斯菲爾了。”
“不,我的意思是”衛宮士郎頓了頓,繼續說道:
“這裡就只有你們三個擁有衛宮士郎這一元素的守護者麼?”
英靈衛宮皺了下眉,問道:“什麼意思?”
“Saber,遠阪、櫻,之後就麻煩你們和其他人了。”衛宮士郎從地上緩緩飛起,劍之世界的異象灼燒世界,瞬間抵達地平線外:
“我跟阿賴耶識簽訂契約的條件之一”
“就是要與從所有成爲了英靈的衛宮士郎來一次制劍的較量!”
沒錯,雖然確實被對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震撼了一下,但他們的出現衛宮士郎並不意外。
出現的這個時機也能說得過去,畢竟與根源有關聯得阿賴耶識也不會選擇袖手旁觀,或者說兩頭下注纔是正確的選擇。
況且
“輸了的話就要成爲守護者了吧?”衛宮士郎拿出一個黑色的頭盔,看了眼三個Emiya,將其朝旁邊一拋,笑道:
“無論什麼樣的老闆總是迫不及待員工上崗工作。”
“真是抱歉了啊,我頭上已經有兩位老闆了,這份守護者的工作可能要延期了。”
英靈衛宮怔了怔,“你說什麼?”
而在這個世界線的歷史迷霧內。
“經年而後,我成爲了阿賴耶的守護者。”
“然而,心中那份猶如餘燼的疑念卻並沒有消失。”
“身爲英雄的英靈衛宮並不該成爲守護者,本來應該成爲守護者的、是衛宮劍影這頭怪物。”
“那麼,能推出的結論就只有一個了。”
蘇霖扛着攝像機在歷史孔隙內如此說道:“英靈衛宮,應當是侍奉衛宮士郎的存在。”
一旁的克萊恩表情古怪的看向對方。
“你到底哪根經搭錯了?”克萊恩問道。
“誰知道呢。”蘇霖從克萊恩手裡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入嘴裡說道:“我只是拍攝冬木愛情故事的,沒想道這裡歷史重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