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牧心情忐忑的飄到了下方的教堂中去,躲在塞繆爾的房間門口,磨磨蹭蹭猶豫了半天才飄了進去。
實在是一物降一物,他的這種存在形式在這個世界應該勉強算是亡靈吧,人家牧師最拿手的就是淨化他這種“黑暗生物”了。
這跟一隻兔子跑去獅子的面前跳來跳去,嘚瑟的說:“你來吃我呀。”沒什麼區別。
本質上都是在自殺。
只不過他這隻兔子不僅要把自己送上門還要努力挽救獅子的幸福,想想都覺得好悲傷。
“你好。”舒牧咬咬牙飄到塞繆爾的面前。
塞繆爾有些驚訝,神情卻沒有太變化。“能夠無聲無息地進入教堂而沒有受到傷害……不是惡靈?”他喃喃着,手上卻已經立刻拿起法杖對舒牧施展了一個淨化術。
被迎面而來的白光包裹着的舒牧表情都裂了,從歌,爲什麼我這個世界的目標人物這麼兇殘!
幸好,大概是因爲舒牧不屬於這個世界,本身屬性也並不邪惡的緣故,那個淨化術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傷害。
舒牧覺得自己真是福大命大,剛纔他還以爲自己在這個世界什麼都還來不及做就要掛了呢。
“你不要再施法了!”看到塞繆爾的手又動了動,舒牧急忙開口,“我不是什麼邪惡的亡靈,你剛纔的淨化術對我沒有效果可以充分的證明這一點!我對你沒有惡意,不然我不會現身在你的面前。”
塞繆爾審視的觀察了舒牧半天,確定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負面的屬性,這才收起了法杖。
這是必要的謹慎。靈魂類的生物,除了教廷供奉的聖靈,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冒冒失失的闖進教堂的,教堂強盛的光明屬性對他們來說即便造不成傷害,也絕對會限制他們的活動。
現在這樣的情形其實是很離奇的。
“您好,我叫舒牧,您可以喊我牧,我知道您叫塞繆爾。”舒牧努力讓自己笑的更友善些,“親愛的牧師先生,我對您不會造成危害,事實上我是要來幫助您的。”
很敏銳的感覺到對着塞繆爾撒謊必然會被察覺,舒牧只能選擇性的實話實說。這是一種說不清但很強烈的直覺,如果欺騙塞繆爾會得到反效果。
那一刻,舒牧甚至有些佩服洛林起來了,看着塞繆爾那堅冰似的眸子還能若無其事的把那少的可憐的真心發揚到極致,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特殊的技能。
“你能幫我什麼?”塞繆爾的聲音冷冷淡淡,聽起來就像是一種客氣的拒絕。
好吧,或許人家沒有直接用神術把自己轟出去就不錯了,舒牧安慰自己。
“我知道您之前救過一個劍士叫做洛林·卡羅爾對嗎?這段時間他經常來找您,甚至你們現在已經成爲朋友了,我要提醒您的事情就是有關他的。他對你不懷好意,您應該離他遠一點。”
感謝從歌,這個時候塞繆爾還只是將洛林當朋友看待,他對神的敬仰還沒有動搖,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如果時間進程到了後期,舒牧也不知道要怎麼完成任務了。
當然,就算是現在,舒牧身上的壓力也不小。塞繆爾是一個很冷靜的人,你直接說誰誰誰對你有危害他肯定是不信的。
“我知道您肯定不相信我說的話。不過有些東西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它就是真實的。我知道您的未來,未來您因爲這個洛林離開了教廷,還被剝除了神力。我不想您還要落到這個下場。”
塞繆爾冷靜的看着舒牧沒有說話。
“我知道,您肯定在懷疑我是否是地獄裡的魔族派來蠱惑您的,不過您不妨換一個角度來想,也許我正是您的神派來警示您的呢?”
看到塞繆爾的手又動了動,害怕他又給自己來個淨化術的舒牧立刻開口補充道:“我相信您比我清楚,預言術是牧師而且是高階牧師的獨有神術,整個大陸上只有牧師這個職業才具有預言的可能性。而且就算是頂峰高階牧師,他也只能預言出未來的大概方向,並不能細緻入微到每一處,如果真的想要得到準確的預言,只有教皇閣下的大預言術才能達到這個效果,而且這也是在消耗自己生命的基礎上。畢竟,命運這種東西是世界上最難以被看破的東西。”
“所以我是不可能通過預言術得知您的未來……我先明確這一點。然後我不得不說,我親愛的牧師先生,我是真的明確的知道您的未來,比如說我知道今天上午會有三位病患找您上門,比如說我知道今天下午還會有兩位信教者一位找您爲他剛剛出生的孩子洗禮,一位找您爲他剛剛逝去的父親舉行葬禮,比如說……我還知道今天晚上您的那位好朋友洛林·卡羅爾會上門找您去參加幾日後的魔獸森林探險。”
“如果只是一件事情應驗了,那您大可說是我==操縱了這一切,然而如果一切都應驗了呢?相信以我連您的淨化術都避不開的實力,您不會以爲我能做到。我希望您能正視我願意幫助您的心。”
舒牧原本剛開口的時候還有些忐忑,然而一口氣說完了以後,他默默地在心裡爲自己點了個贊。在真正的牧師面前裝神棍,真是非一般的感覺!感謝系統提供了世界原本走向的軌跡!
從歌,此刻我感覺好圓滿啊怎麼破?已經不想做任務了呢……舒牧在心裡圓潤的打了個滾,終於拉回了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的心。
“在神之住所,話語間有所不真者必將接受神罰,這是不變的真理。我等着結果。”經過淨化術的測試,塞繆爾對舒牧的危害性已經有了一個判斷,此時又看他說的那麼肯定,便如此回覆道。
舒牧默默的鬆了一口氣,雖然言談舉止間塞繆爾還是對自己完全不信任,但是沒有再把一個“驅逐術”或者別的什麼神術丟過來真是再好不過了。畢竟他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法術對自己到底有沒有用,剛纔的淨化術沒有真的把他的小命淨化掉,究竟是因爲他對這個世界的魔法免疫還是因爲他本身確實就不邪惡這可實在是沒個準。
等到獨處的時候,他一定要問問從歌,跟在這麼一個兇殘度滿值的目標人物身邊,如果每天都要提心吊膽的話,這日子不用過了。
但是,問題又來了。
“你準備一直跟着我?”四周沒有人,塞繆爾走出了房間,沒想到回頭的時候居然看見了舒牧遠遠地飄在他身後,他疑惑的問道。
“這並不是我故意的……我親愛的牧師先生,我身上有一種限制,我不得離您20米遠。不過你放心,除了您,別人是看不見我的。”舒牧不得不苦哈哈的解釋。
在這個世界,系統將他與目標人物間的距離限制放寬到了20米。雖然距離遠了,活動空間也大了,可是他還是要跟着目標人物的。事實上,爲了不讓重視*的西方人感到不適,舒牧已經把他和塞繆爾之間的距離拉到最大了,也就是說這個時候,他完全不是在自己飄,而是被塞繆爾拖着走。
塞繆爾試驗了一下,他拖着舒牧經過一個路過的牧師學徒身邊,少年見到這個雖然年歲與自己相差不大天賦卻高到嚇人的牧師大人,緊張的臉都漲紅了,他急忙停住腳步,對着塞繆爾深深的鞠了一躬侷促的說道:“早安,大人,願主保佑您。”
他的目光只有激動興奮,沒有任何異常,絲毫沒有發現在塞繆爾身後遠遠拖着的那個靈魂。塞繆爾微笑的對着小學徒點了點頭,對他回道:“願主保佑你。”
塞繆爾已經走得很遠了,遠到被他拖着的舒牧都經過那個站住不動的牧師學徒身邊,而這時舒牧還是能看到少年眼裡滿滿的激動與崇拜。
這並不奇怪,雖然塞繆爾隱瞞了“神之子”的榮耀,甚至掩飾了修爲,爲人低調,但他還是最出衆的那一個。
塞繆爾明明覺醒的時候就已到達頂峰初階牧師,但是在這裡他不過裝作是剛剛到達初級初階牧師的水平。因爲以塞繆爾的年齡,就算只是這個他掩飾後的能力,他也已經是衆多牧師眼裡不可思議的存在了。加上他儀態風雅,做人和善,從沒有因爲自己的天賦而對別人無禮過,一直是努力學習的態度,不管是誰對他也生不出惡感來。
舒牧忽然心裡就難受起來,你看,如果沒有洛林的存在,塞繆爾本該這麼一直受人尊敬下去的,直至在這樣被人憧憬的目光裡走上那榮耀的最高峰。然而就是因爲那個洛林獵奇的心態,這所有的可能都直接被掐滅了。
塞繆爾真的被拖入了泥潭,再也沒有未來可言。
幸好,現在一切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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