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待斃,這可不是舒牧一直以來爲人處世的風格。
舒牧飄在半空中看着神情堅定的凌風起,心裡暗暗下了決心,如果凌風起一直是這樣固執的話,在危急時刻,自己就算是使用上一些強制手段也是情非得已了。
比如用上互換卡片。
好吧,事到如今,舒牧總算是知道自己那莫名其妙的預感是什麼了,沒想到這還真夠準的?可是舒牧倒是寧願它不準。
因爲這是一個修□□,歲月在這裡是最不值錢的東西,而且距離主劇情發生的時間節點也有好多年,舒牧原本一直以爲時間充沛自如,所以一直沒有急着用上“凝身”來好好教育銀澤,現如今得知了任歌語的境況,舒牧反而爲自己沒用“凝身”鬆了一口氣。
誰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情況發生呢?多一張底牌總是好的。
至於教育銀澤,也不急在這一時了。
只是沒有想到任歌語的心思這麼急切。
即便從歌不說,舒牧自己想一想也能夠大概推測出事實來,肯定不外乎是任歌語的哪個追求者被任歌語巧言挑撥,準備爲他心中的白月光來挑事來了唄。不然以任歌語自身的實力,幾個他都不夠對上凌風起的。
至於這個追求者的人選……難道還有誰能比那個霍安狂更有實力嗎?
舒牧暗惱自己一時大意,竟然沒有想到任歌語的手段這麼了得,僅僅只是和霍安狂見了這麼一次面,就可以迷惑住這個花叢老手,讓他爲任歌語奔波。
接下來的半天裡,舒牧一反之前沉默圍觀的形象,不住的在凌風起面前怒刷存在感,幾乎要磨破嘴皮最後纔好不容易把原本心神堅定的凌風起說的有點動搖,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霍安狂找上門來了,獨身一人。
他行事張狂,毫不收斂,憑空御劍就直接闖入了正清教,憑着身上強悍的法器加持,完全視正清教的護教大陣於無物,硬生生的強行突破,留下了一個大窟窿。
這還不算完,他闖入正清教的同時,這邊護教大陣的震盪還沒有平息呢,霍安狂就用了傳音術讓自己的聲音在整個正清教中迴盪:“哪個是凌風起?無名小卒,還不快快出來!”態度之囂張讓聽到聲響出來圍觀的衆多正清教子弟瞠目結舌。
他們正清教好歹也是在修真界小有名氣,立得住腳,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找上門來侮辱過?還有凌風起,那是他們掌門的親傳大弟子,是他們這一代弟子的臉面,這個傢伙怎麼敢這麼藐視大師兄?立刻就有氣不過的弟子,一時氣昏了頭,就直接衝了上去。
他自然不是霍安狂的對手,霍安狂不過是一揮手,他整個人就直接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努力了很久也爬不起來。
霍安狂看到那個人狼狽的樣子,忍不住被逗笑了起來,他輕蔑的笑着指着躺在地上的弟子說:“我可是已經手下留情了。這麼弱還敢對我亮法器,真是找死!”
這個時候,正清教的玄德掌門和衆多長老們也都已經紛紛趕到。他們自然看得出霍安狂的修爲非常好,但是也只是限於他的這個年齡,不說別的,這些長老裡誰的修爲都比霍安狂高上許多。
有長老先把受傷的弟子帶了回來給予診治,但是其他長老對於霍安狂雖然憤怒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誰也不是沒有腦子,如果不是有所依仗,霍安狂怎麼敢這麼張狂。
更何況,以這樣的修爲打破護教大陣,這更說明他的身上肯定是有什麼了不得的法寶加身,不可小覷。
玄德掌門忍住怒氣,拿出一教掌門的氣度責問霍安狂道:“何方小輩,竟然這麼無禮!難道需要我代替你的長輩對你教育一番!”
霍安狂卻不以爲意,他嗤笑道:“我敬你一聲掌門。至於所謂小輩,那也得看是誰家的小輩,哦,看來是我忘了自報家門了,我姓霍。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膽敢代替我的爺爺!”
“煉天宗的那個霍?”一聽霍安狂自豪的提起他的姓氏,玄德掌門的心就往下沉了一分,修真界裡姓霍的人不少,但是能夠如此自驕自傲向別人提起自己的姓的,也只有煉天宗的霍家了。再仔細觀察一下霍安狂的年齡容貌,玄德掌門一下心頭浮起那個霍家的嫡孫的傳言,行爲處事年齡修爲全都對的上號,他心裡一緊。
“自然,我倒不知道還有哪個霍能跟我們家族相比。”霍安狂一臉驕傲,半點沒有對於修行前輩的尊重。
圍觀的弟子們一片譁然,煉天宗,這個大宗門的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連帶着,出了煉天宗大長老的霍家也是聲名在外,人人打破腦袋想要加入。
玄德掌門面色不變,心中卻默默的嘆了口氣,從此刻知道眼前這個人的身份起,他就知道,這事情是沒法追究下去了,最多也不過是做做場面,仗着年齡大些訓斥這個傢伙兩句就算了,想必這個霍安狂敢這麼有恃無恐,也是事先就想通了這一點吧。
他自身的修爲對於正清教的高層們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他背後站着的霍家卻讓正清教不得不顧忌,一旦面前的這個小輩以霍家的名義對他們下了什麼打壓的命令,那些本就想找着機會進入霍家的修士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玄德爲人雖然刻板了些但是不是不通俗禮,像煉天宗這種大宗門,不是他們正清教開罪的起的,也不知道他們正清教到底是哪裡惹着了他……不對,他剛剛不是喊着風起的名字來着?
玄德掌門心下疑惑極了,他此刻倒是沒有對自家弟子引來這麼個禍患感到生氣的想法,反而覺得是滿滿的不可置信,沒錯,他不能相信凌風起得罪了霍安狂,他甚至覺得這是不是都是誤會。
凌風起那是誰?那是他的大弟子,甚至可以說是他唯一的弟子,任歌語是礙於故人之情不得不收入門下,如果沒有這層關係,他是絕對不會把任歌語認作弟子的。不僅是資質問題,還有心性問題,從內心深處來說,他從帶回任歌語開始就不太喜歡這個孩子的性子。雖然對待兩個弟子的態度並無不同,但在玄德的心中,他唯一的弟子就是凌風起。
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傢伙從沒有讓他失望過,不管是心性還是資質上,都給了他莫大的驚喜。從他的身上,玄德看見了更高的層次,更大的可能,他的前途不可限量,甚至於隨着他的成長他會把正清教一步一步帶向從未攀登過的輝煌。
玄德自知自己不是個細心的好師父,但是他自問對於自家弟子自己還是瞭解的,以風起那樣專心修煉的性子,他是怎麼可能外出遇上霍安狂從而結下仇怨的?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想也知道,霍安狂這種人愛去的地方,風起必然是沾都不會沾的。這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可能會有交集的人。
正在玄德掌門心頭疑惑的時候,凌風起也已經匆匆趕到了。他也聽見了霍安狂之前喊出的那句話,然而之前腦海裡的疑惑在看到霍安狂的時候全部轉化成了滿滿的驚詫。
他認得這個人,那天他默默的跟着任歌語的時候見過他,在看到他和任歌語兩個人相談甚歡後,他就實在是看不下去離開了。但是除此以外,他們再無交集,這個人應該完全不認識他纔是。
他們兩個人之間存在的所有可能的聯繫不過就是任歌語。
聯想到某個可能,再想起之前那個古怪靈物說過的話,凌風起的心漸漸的涼了起來,但他仍然自欺欺人的說服自己,也許一切不過是個巧合,這一切與任歌語無關,畢竟任歌語沒有理由要害他。
他是真的不希望自己多年來付出的這些關懷不過是一廂情願。
但是當他向霍安狂表明身份以後,霍安狂的第一句話就打破了他的妄想。
“你就是那個凌風起?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負歌語!”
凌風起那一刻感覺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也好,先處置了你,我好再把歌語帶回去。”霍安狂的忽然將腦袋轉向了一旁聽到了“處置”這個詞臉色大變的玄德掌門,“我想從你這裡帶走一個人,想必玄德掌門是不會在意的?啊,沒錯,就是你的小弟子,任歌語。反正他在你們這裡也沒有享受到什麼好的待遇,可有可無的,受盡了委屈,如今我把他帶走,提供更好的條件給他,想必你作爲他的師父也是樂見其成的。”他這話說的大有深意。
圍觀的弟子們這下子又炸了鍋,任歌語的名字在正清教內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原來是因爲他的容貌和衆多仰慕者,最近更是因爲他和風起師兄的種種傳聞而名聲更盛。
但是不管是誰,就算是任歌語的追求者,都覺得任歌語和“受盡了委屈”這個詞是搭不上關係的。他一被領回教就成爲了掌門的親傳弟子,而後更是在風起師兄的照料下長大,以那樣的資質享受着教內最好的資源,同時還因爲出色的容貌擁有衆多的仰慕者,他的生活如果說是委屈的話,那其他弟子豈不是生活在人間地獄?
而玄德掌門這下子哪裡還不清楚,這個大禍患就是任歌語招來的!可恨他到現在還不出現。
他大怒之下也運起了傳音術道:“大膽逆徒任歌語,還不快快給我出來!”
終於又有空更新啦~
話說,任歌語的這個做法可是很鋌而走險呢,從內心深處他已經完全不在意正清教中人的看法了,從此以後他的依仗就只有霍安狂了,不過任歌語不怕,他覺得自己拿捏的住霍安狂……
咳咳,不過凌風起終於要徹底明白任歌語是個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