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齊朗對周昌的公司逼得越來越近緊,白平也就來的越來越勤,原來還只是兩三天來一次齊朗的家或者公司,現在直接是變成了把每天都來齊朗公司報到了。
“說好的學業忙呢?說好的欲拒還迎呢?”舒牧暗搓搓的吐槽道。
“所以說是渣嘛。”腦袋上突然出現的軟綿綿的觸感讓舒牧嚇了一跳,對於隨之而來的聲音舒牧反倒是免疫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傢伙就喜歡往他的腦袋上趴,舒牧把軟萌萌從腦袋上揪下來習慣性的踹到懷裡揉了揉,忽然發現手感有些不太對。舒牧把自家系統又從懷裡提溜了出來放在眼前仔細看了一會,軟萌萌也沒有反抗。
“你胖了。哦,不對,應該說你變大了……一點?”舒牧左看右看之後果斷的下了這個結論。
雖然還是一個小氣團,但是很明顯相對於最初相見時,它還是變大了不少。“你這些天動不動就消失,就是爲了‘長大’嗎?”舒牧忍不住又把它揉了揉,小氣團也不出聲解釋,扭了扭身子從舒牧的手裡鑽出來又飄到了舒牧的腦袋上窩着了。
“切。”舒牧不爽的哼唧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再把軟萌萌從自己頭上掀下來,愛呆在那兒就這麼呆着吧,反正一點也不重。
那邊白平還在和齊朗黏黏糊糊,當然現在明顯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虛情假意了好一會後,白平又提起了他的好學長。枕頭風也不是那麼好吹的,更何況現在白平還沒混到能跟齊朗吹枕頭風的程度。
不是他不心焦自己的進度,實在是他現在在齊朗面前表露出來的性格實在是並不適合太主動,偶爾的犯個傻,無意識的投個懷送個抱也就算了,想要更進一步必須的是齊朗主動上鉤才行。本來上次齊朗生病是個很好的讓他們關係板上釘釘的契機,白平還特意選了削水果這個簡單但溫馨的小細節作爲突破點,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齊朗那天幾個問題砸下來,他就有種被他看透的感覺,不敢再演下去。
如今也是這樣,按理說齊朗此時對自己的好感已經已經到戀人的程度了,心也不該那麼硬,但是此時此刻他總是打破他和周昌原來的計劃行動,讓他們措手不及。如果不是他到現在還對自己一如往常的話,白平甚至會以爲事情已經敗露了。
到現在白平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周昌在針對他的,在齊朗說之前,連他也不知道周昌已經在這麼安排了。
一如既往的,前面還好好的氣氛一提到周昌就沒了,齊朗表現出雖然很理解白平的難處但是絕對不能鬆口的樣子,再一次敷衍過去了。
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齊朗忽然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他不得不立刻走出辦公室,臨走前他交代白平:“阿平,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呆在這裡別動,現在是午休時間不會有別人來的,放心。”
白平自然是乖巧的應許了,他努力不讓心裡的狂喜表現在臉上。從一開始他只能通過前臺遞東西,到後來終於可以進齊朗辦公室當面說說話,再到終於可以在齊朗辦公室裡呆到他的休息時間結束,到現在,齊朗終於放心的讓他一個人呆在他的辦公室裡了。
雖然因爲周昌的事情鬧得有些不愉快,但是齊朗這樣做說明他確實是對自己更相信了。這樣,也更方便他行事了。
等到齊朗出屋,白平先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會客沙發那裡顯得無所事事,等一會兒看到齊朗沒有突然折回來,環顧四周確定沒有看見攝像頭後他快步走上前去把辦公室門反鎖了。
鎖好門白平放下了一部分的心,他從褲兜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橡膠手套,開始迅速的有目的性的翻找齊朗的書桌,櫃子,一旦發現文件,不管內容是什麼,通通先用手機拍下來它擺放的方式,然後再把文件抽出仔細拍過一遍後,按照先前照片裡擺放的樣子將它恢復原狀。
白平的動作迅速,手法嫺熟,就好像爲了這一刻他已事先演練了無數遍一樣。很快,他就完成了這一切,將手套脫下收好,再將反鎖的門開鎖,他最後回到沙發上就像齊朗走之前那樣坐好,愉快的綻放出一個笑來。
這個笑沒有了往常的單純與無辜,反倒帶出一抹張揚的豔麗來,帶着□□裸毫不掩飾的惡毒。
一直飄在他身旁圍觀了這一切的舒牧不屑的撇了撇嘴,起身飄出門外,拐到斜對角的另一個房間中去了。任白平怎麼猜也想不到,齊朗出門晃了一圈就又立刻回來了,他進到了斜對面的房間中去,就那樣安安穩穩的坐着,等待舒牧給他傳遞消息。
“怎麼樣?”
“就那樣唄,你的好阿平果然行動利落毫不猶豫的把你故意留下的資料全都扒拉了一遍,還都拍了照片,行事毫不拖泥帶水,謹慎小心。如果你事先什麼都不知道,拿一片真心對他的話,打死你也猜不到會有這樣的進展。”舒牧嘆了口氣,“說起來,我真的一直都不明白你當時爲什麼會看上白平,哦,不,是僞裝的那個白平。其實就算是真實的白平的性格也比他那個假象要有特色的多,你什麼美人得不到,居然會被那樣的性格打動。”
就算是已經明白了白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也已經及時的從那段滿是欺騙的感情中抽身,齊朗聽到這樣的結果還是忍不住心中一寒,畢竟,他真的付出過感情。
“我的父親,當年很優秀,不僅事業上春風得意,就連在情場上也是所向披靡的。他極其善於玩弄人心,婚前桃花債一堆就不用多說了,就連婚後,他也是經常……我母親恨他,但還是抵不住他的魅力也深愛他。他就是有那樣的能力,明明做出了很多觸犯到你底線的事情,但是你依舊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愛總是比恨要多,讓你甘願被他操縱一舉一動。我的母親一生過得並不幸福,她總是面臨着背叛,然後在傷痛與落寞中再次被我的父親哄得原諒他,周而復始。她曾經對我說過,我的父親什麼都好,就是太聰明瞭,因爲聰明所以優秀,因爲優秀所以覺得沒有什麼可以挑戰覺得人生無聊,因爲人生無聊所以無所顧忌的玩弄人心來找樂子,所有人都是他手裡的提線木偶,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是做不到,只在於他想不想做,所以他沒有真心,也無法永遠的把自己綁在某一個人的身邊。”
“所以當初父母親遭遇車禍遇難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我除了心裡巨大的傷痛與不知所措以外,竟然還在一瞬間生出了‘或許這樣母親就終於可以永遠的綁住父親了’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齊朗自嘲的笑笑,他仰着頭用手捂住額頭,難得的表現出脆弱來。
舒牧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尷尬的飄在了原地。
幸虧沒一會齊朗就自己緩過來了,他接着說道:“所以後來我長大了,我就想,未來的伴侶我不需要他長得有多好看,也不需要他多麼聰明,甚至他笨一點纔好,我希望他是一個心地單純,可以全心全意對待我的人,不會有背叛。同樣的,我也會全心全意的對待他。”
他曾經以爲白平會是那個陪伴他一生的人,但是沒想到最後他還是會背叛。
舒牧看見齊朗那樣難受的樣子也覺得很不好受,白平和周昌這分明是事先調查好了齊朗的人生經歷,針對齊朗心中的弱點特意準備的一整套計謀啊,連齊朗會喜歡什麼樣的人的心理都分析好了,然後讓白平來引誘齊朗上鉤。
這樣等白平背叛的時候,齊朗不僅是事業垮掉了,連他心中自以爲是精神支柱的東西也垮塌了,就算是沒有祁攸的那回事,齊朗也整個人全毀了。
嘖,真惡毒。
舒牧有些氣不過了,看齊朗捂着眼睛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悄悄的戳了戳腦袋上的軟萌萌,小聲的嘀咕道:“嘿,系統,我說你上次給我的那幾個道具挺好用的,現在還有沒有別的道具可以幫助我的目標人物啊?”
“……沒有。這是第一個世界,你能用的道具我一開始就全給你了。只有等你通關更多的世界,獲得更多的權限,你才能解鎖更多的道具,獲得更大的來自系統的幫助。”軟萌萌認真又嚴謹的回答了舒牧。
“好吧。”舒牧沮喪的嘆了口氣。一開始他雖然很同情齊朗,但終究只是把他作爲自己的目標人物而已,但是現在這些天相處下來,方方面面的瞭解了他的情況,齊朗在舒牧的心中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朋友了,看着自己的朋友爲了那種混蛋傷心,自己卻無能爲力,舒牧覺得很不好受。
“你在說什麼?”聽到舒牧在“自言自語”的齊朗看了過來。
“不,不,沒什麼。”舒牧趕緊打了個哈哈企圖混過去,“我是說,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事情的發展是在按着我們設計好的路線走,白平已經偷拿到了假的資料,接下來他肯定會把這些全部拿給周昌,如果他們不想對付你也就算了,一旦他們想要利用這些情報針對你,那就有得瞧了。……不過說起來,他們怎麼可能會不對付你呢。”舒牧試圖讓齊朗的關注點轉移到打擊周昌的事業上來。
明白舒牧的用意,齊朗順從的轉移了話題:“其實那些資料不全是假的。應該說是三分真,七分假。”
“也對,不是這樣怎麼取信於人。”舒牧理解的點了點頭,“但是這也就意味着你的公司……有可能會有點小損失。”
“我知道,沒關係,這點小動盪我還是能擺平得了的。不出點血,怎麼讓他們徹底起不來。等下我會和祁攸說明一下這個情況,讓他不要太擔心。”說着說着齊朗的情緒就回到了正常,開始認真的思索起這件事的後續來。
舒牧聽到齊朗這麼說,先是一愣,然後又忍不住在心裡暗暗的笑了起來,看齊朗這麼關心祁攸的情緒,目測祁攸那邊的‘攻略齊朗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