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七章

出發的那天, 葉傾仍是輕裝出行,只背了一個小包,放了二件衣服, 而莊祺背了一整包的肉乾, 黑貓也跟了出來, 站在葉傾的肩部, 任憑葉傾如何動作都站的穩穩的, 令同行的一干人等很是驚奇。

幾個人圍在一起商量了會一致決定走山路,雖然山路的魔獸會比較多,但比大路來可以節省一至二天的路程。

山路並不好走, 地勢忽高忽低,連個小徑都沒有, 莊祺走了沒多走就喊累了。

肯恩本就不怎麼白的臉漲的紅紅的, 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羞澀的說道:“我、我可以揹你!”

葉傾無比愉悅的看着莊祺的臉瞬間扭曲起來。

叫你丫的再穿女裝!

“不用了!”莊祺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直往葉傾身後躲。

肯恩有些失望,摸了摸後腦勺, 垂頭喪氣的把已經卸下的箭袋重新背了回去。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碰到幾隻魔獸,有也只是幾個低階的小魔獸,往往剛一照見就落荒而逃了,這讓帶頭的埃爾莎覺得有些納悶。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葉傾在魔獸羣中已經相當出名了, 二月前的那一場屠獸事件, 倖存下來的那些魔獸逃跑的水平不會太差, 稍有腦子的高階魔獸聞着她的味就會逃的遠遠的, 別提在她眼前晃悠了, 這個雌性人類簡直就是個人形兵器啊!沒有獸會湊上去尋死!!而低階的雖然比較蠢,但動物都是有本能的, 黑貓所發出的某種氣息也讓它們不敢輕易靠近。

於是,他們直到入夜時分,都沒有打着獵,連晚飯都還沒有着落,幸好埃爾莎帶了一些乾麪包,而莊祺的肉乾也還有些存貨。

莊祺邊啃着肉乾,眼珠子隨便一瞟便總能見着肯恩對他傻笑的臉,不覺身體一抖,往自家主人那又挪了幾分。

平平安安的趕了幾天的路,他們跟着埃爾莎到達了一個小鎮,找了個旅館好好的修整了一天,恢復體力。

溫迪爾城位於亞塔拉山的西面,而讓無數人望而卻步的魔窟森林是必經之路,之所以叫魔窟不僅僅是因爲森林裡有許多高階魔獸,傳說中大陸上消聲滅跡己久的魔族便定居在此處。

普通人想要穿過這個森林都會在這個小鎮裡僱傭一些冒險者充當護衛,因爲這個鎮的冒險者格外的多,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但是來錢快。

一些經驗豐富實力堅強的冒險者們都會選擇白天從森林的邊緣繞過,雖然耗些時間但比較安全。

當然也曾有些好奇心重,又對自己實力非常自信的人探過森林的深處,可大部分都有去無回,凶多吉少。

……

清早,葉傾打坐完畢,向右方看去,吃驚的發現某人竟然沒有睡懶覺,早早的就起牀洗梳完畢。

她嘴角含笑,有些惡趣味補刀子:“你怎麼不穿裙子了?”

莊祺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不搭理她,滿臉不捨的唉聲嘆氣,手中的剪頭舉起又放下,再舉起再次放下,反覆了十幾次後終是閉上眼睛狠下了心把頭髮剪去了大段,照着鏡子不停的抽噎着。

沒了長長的辮子,莊祺的蘿莉氣質瞬間不見了,加上貼身的輕皮甲,應該不會再有人搞錯他的性別了。

看着新鮮出爐的正太正紅着眼圈依依不捨的摸着自己剪下的髮辮,葉傾翻了個白眼,看樣子這貨是被肯恩嚇的夠嗆。

二人結伴下樓吃早餐,發現夥伴們都已經坐在了桌前,朝着她們揮手。

“抱歉,我們起晚了。”

葉傾笑笑拿起面前的麪包啃了起來。

“你……。”肯恩指着莊祺,臉色如遭雷劈。

“幹嘛!別影響我吃飯。”莊祺的眼圈還泛着紅色,心情不是很美好,尤其是看到這個麻煩人物。

隊中的其他人也很吃驚漂亮蘿莉怎麼一夜之間變成男孩子了,但反應都沒有某人的劇烈。

肯恩顫顫巍巍的跌倒在了椅子上,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知道的人見了還會以爲是誰死了呢。

雖然這真是一件悲傷的故事,但肯恩的小夥伴們顯然沒有多少同情心,各個憋笑憋的無比難受。

葉傾看戲看的正樂呵,突然腦中響起了一陣電子音。

【觸發支線任務——拯救落難的勇者。】

她喝牛奶的手頓住,暗歎一聲,放下了杯子,拿起旁邊的手巾慢條絲理的擦了擦嘴角。

“抱歉,我肚子有些痛,去去就來。”

走出旅館後葉傾幾個閃身找了一處無人之地,從空間裡拿出上次任務所獎勵的飛行靈器——奪雲。

奪雲這個名字是很霸氣啦!可惜樣子卻像個玉製碗盤,如果除去那上面細緻入微的紋路,看着就是個餐盤,葉傾上下翻看了會,沒發現什麼機關,便向着玉器輸入些許靈力。

玉器如膨脹般漸漸變大,直徑約有一米。

“這就是個大盤子吧……”

葉傾用手指在表面按了幾下,發現竟然是軟的,像是沙發的那種觸感。

她沒有時間繼續研究了,坐了上去,心中默唸剛纔腦中收到的座標。

玉盤緩緩的騰空起來,越來越高,沒有絲毫的搖晃,葉傾甚至感覺不到它在動。

在她剛覺得這速度有些慢的時候,玉盤一下子加快了速度,周邊的狂風像是被一層透明的罩子隔離在外,既安逸又舒適,好東西啊!

葉傾剛感慨完畢,目的地便已經到了,奪雲慢慢的降了下去,這才幾分鐘的時間!

她從奪雲上跳了下來,只掃了一眼,正和魔獸奮力搏鬥的塞西爾便躍入眼簾。

塞西爾的身上滿是鮮血,有魔獸的也有他自己的,厚厚的鎧甲也被劃出好幾道爪痕,一片片的碎裂開來。

而他面前的是四隻高階的猿型魔獸,這類的魔獸動作相當敏捷,正是聖騎士這種高防高攻低敏職業的死穴。

一人四獸怕是已經耗了許久,具都傷痕累累,塞西爾不時的往自己身上施放聖光,所以纔可以拖到現在,不然怕是早已命喪獸爪之下。

這小子出去快一個月了怎麼還是單獨一個人?去工會找人組個隊不行嗎?一個人跑來這種深山老林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簡直是自殺嘛!葉傾暗自腹誹着。

其實她錯怪塞西爾了,他來到這裡時是有隊伍的,還是個四人小隊,可是遭遇魔獸後自知無法力敵,塞西爾因爲聖騎士的榮譽責任感,他讓隊員先行逃走,自己殿後,纔有了現在這一幕。

葉傾不急着上去幫忙,她在遠處看了一會,發現塞西爾的武藝比出發前的確大有進步,不再那麼死板,若是一隻一隻排着隊來,他未必對付不了這些牲畜,可惜現在卻是敵衆我寡。

這廂蹲在樹上看的精彩,塞西爾卻是有些撐不住了,他的雙腳癱軟微微的打着顫,過份的透支了體力,現在連舉起長劍都十分吃力。眼見四隻魔獸又前前後後的把他圍困在了中間,他竟然無力再去抵擋,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把劍插入土中,如松樹一般挺身站立着。

聖騎士!哪怕死,也要捍衛自己的尊嚴!!

葉傾見要不好,從樹上一個飛躍而下,手中的長劍筆直的刺了過去,給那隻猿紮了個透心涼。幾乎是一個眨眼間,塞西爾面前的魔獸便倒下一隻。

橫劈砍刺,內斂的長劍硬是被葉傾使出了大刀的味道,本身的力量加上靈力輔助,皮膚堅硬如石的魔獸在她的面前簡直不堪一擊,很快幾隻魔獸紛紛倒地。

她走到塞西爾的身側,探手摸了摸他的脖頸……還好,沒死!後怕的拍了拍胸口,要是自己遲了一步,那可就懸了。

葉傾拿出上次私自扣下的靈藥,剝了他的衣甲,往幾個深可見骨的重傷部位撒了上去,又給他灌了幾瓶恢復劑。

雖是得救了,可也不能就這樣把他扔在這裡,若是過會再來只什麼魔獸,那就等於白救了。

沒辦法,葉傾只好扛着他一塊帶回去了。

旅館一樓,五人瞠目的看着少女揹着一個昏迷中的大男人走了進來。

“這……你、你不是上洗手間去了嗎?”這個男人從哪冒出來的?還只穿着內襯衣。

幾人雖沒有明說,可卻不約而同的腦補了某人因上廁所時遇見一帥哥,貪圖他的美色後打昏拖走的場景。

“啊!這人是我上廁所時遇到的,看到他暈到了我就帶過來了。”

“我們現在出發吧,我可以揹着他,絕對不會影響到行動的。”

果然!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埃爾莎忍不住說道:“葉傾,這樣不好吧!要不我們等他醒了以後再問問他的意見?你就這樣把他帶走會有麻煩的。”

“不麻煩啊!他很輕的。”說罷爲了顯然她所言非虛,還單手提起了塞西爾的領子,像只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見葉傾十分堅持,埃爾莎只好爲難的看向了自己的夥伴,誰知他們的視線都移向了別處,莊祺雖知道原由卻也裝傻充愣着。

無奈之下,埃爾莎點了頭。

“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若是他醒後堅持要走,你就不要強留了。”

葉傾聽的有些莫名其妙,他能走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當然,他想走的話我爲什麼要留他。”

“那就好!”

於是,連死都要維護自己尊嚴的聖騎士大人,像個麻袋一般被小葉子扛在了肩上,衆目睽睽之下在唯一一條大路上穿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