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廝殺聲絡繹不絕,無終國士兵奮發向前,不停地衝擊着燕軍所佔領的蕎縣。
樂毅皺了皺眉頭,拔出利劍怒喝道:“建功立業就在今朝,衆將士,共勉!”
“先登者賞千金!”
楊大眼在後方也同樣怒吼一聲,重賞之下必有勇士。無終國士兵頓時就似打了雞血一般衝鋒着,一個個鼓舞極大。
“第一營隊,放箭!”樂毅無視着楊大眼的話語,徑直喝道。
一聲令下,蕎縣之上燕軍弓箭手萬箭齊發,一波箭雨轉瞬間便朝着無終國士卒襲去。
“箭襲!第一排,舉盾!”楊大眼見怪不怪,開口大喊,“投石車準備!”
“嗯?”樂毅微微一笑,“營械營,對準敵方投石車!”
樂毅此番前來也是帶着諸多投石車、箭樓,而城中燕軍的投石車早就準備完畢,城外無終、鮮卑的投石車纔剛剛開始運轉。
“轟隆!”
一道道巨石從城內飛射而出,摧毀了無終、鮮卑方的投石車,楊大眼臉上頓時就慘白一片。
“山戎人靠不上,還得我們鮮卑勇士上,楊大眼,讓我們去吧!”正在後面看熱鬧的鮮卑騎兵不滿地朝着楊大眼嚷嚷着。
“急什麼?”楊大眼冷眼瞅了鮮卑騎兵一眼,“原地待命!”
“老子看你楊大眼就是想投燕!”鮮卑騎兵冷言嘲諷着,臉上露出不屑。
不過是一氐族奴才,讓你當主將你還當真了?
“要去你們便去!”楊大眼心煩意亂,隨口一說。
“得令,兄弟們,衝鋒!”鮮卑騎兵咧嘴一笑,馬鞭一指開口喝道。
“你...唉。”楊大眼啞口無言,嘆了口氣,“算了,騎兵攻城,你們愛咋咋地吧。”
......
齊國,臨淄。
昔日的齊國重臣田地樹倒猢散,已被關押入大牢內,等待審問。
齊國宮廷內,衆臣議論紛紛。
“大將軍,田地那廝倒臺了,您有何高見?”
大將軍秦瓊面色沉重,緩緩開口道:“不可大意,田氏族人遍佈齊國官場,區區一個續淖候田地可沒法子扳倒田氏。”
“王上近日身子一日比一日,我們一定要在新王登基前徹底將田氏擊垮!”齊右相管仲臉色沉重,對着秦瓊小聲道。
“管相言之有理!”齊上卿房玄齡贊同着管仲之言,“戚繼光戚將軍已經連破郯國數城,莒國也兵敗莒南,他田氏必敗!”
“房上卿、管相、大將軍,莫要大意。”齊國上大夫晏嬰凝重地開口說道,“莫要忘了正在率兵討伐東萊國的田單啊!”
衆人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大殿的另一邊,田氏族人聚集在一起,謀劃着事情。
“各位,有何妙計解救田地賢弟?”田文鏡毫不着急,一臉淡然地望着衆人。
“緩緩謀之,且末大意!”田因齊開口,神情嚴肅。
........
“田地啊田地,你也有今天?”田地盤腿坐在地上,望着對面的牢房,竟是當年齊國大將黃巢。
當初黃巢欲要造反,仿韓趙魏分晉之勢與田氏瓜分齊國,可惜臨門之時田地爲首的田氏選擇了背叛,導致黃巢兵敗。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等着你的族人來保你?”黃巢冷嘲熱諷着,“當朝右相管仲管相國,當初一身白衣投齊,差點被你們田氏打死,這股大仇在這兒,右相定會針對死你;當朝大將軍秦瓊,當年統帥三軍進攻青國,結果你在後方斷了糧草,導致三軍敗北,直到今天秦瓊大將軍再也沒出徵過。”
“帑広侯左歇、牟賾侯關崢他二人可是被你田氏害慘了啊!”黃巢咂了咂嘴,開口笑道,“更別提房玄齡、晏嬰這些忠齊之流了,我黃巢看來,你呀,死定了!”
“哼,我田地總有一日會出去的,倒是你黃巢,三年了,沒想到你還活着。”田地瞪着眼,不屑一顧,“齊國上下,那裡沒有我田氏的人?”
“別自欺欺人了,當年田法章棋差一步被管仲抓住破綻往死裡打,你身爲同族兄弟,不表態足矣,反句句誅心,破口大罵。將軍田單嫁女,你之子卻將其婿當街殺死。更不用說被你殘害的田應揚了。”黃巢大笑,句句誅心。
田地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不過他立刻搖了搖頭,笑道:“我還有一位兄弟,你可知此人是多麼的尊貴?他門客上千,四海名揚,只要他不倒,我田地照樣可以東山再起,而我田地東山再起之時便是你黃巢問斬之時!”
黃巢沉默了,他已經猜出來田地說的那人是誰了。
少頃,一名獄卒打開了牢門,開口道:“田地,騰公來看你了。”
“田文賢弟,田文賢弟!”
沒錯,來者正是在天下赫赫有名的孟嘗君田文。
“田地兄長,沒想到我田文去了趟魏國,回來後你竟然落得如此地步。”田文拜了拜衣袖,整理着衣冠,開口道。
“太好了,田文賢弟你回來了,快救我出去,哥哥一定記得你的大恩大德的!”田地有些感慨,又十分的開心,我田地終於死灰復燃了!
“田地老哥,別急啊,你忘了十年前你說的話麼?”田文咬牙切齒,從嘴裡蹦出了這句話。
“十...十年前?”田地驟然一愣,完全不知道十年前說過什麼。
“大兄,十年前的家宴上,你可親手推倒了小弟,還說小弟贍養門客,不務正業,有辱田氏威嚴啊!”田文哈哈一笑,嘲諷地望向田地,“你是田氏族長,我可不敢得罪你,而今時不同往日,你不過一個小小的監下囚,而我乃四海名揚的孟嘗君,今日,你我誰是廢物?!”
“你...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田氏族長!”田地臉色發白,連忙開口。
“田氏族長?你問問整個田氏,除了幾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還有誰認你這族長?田單、田法章等都恨你入骨啊!”田文哈哈大笑,拂袖而去。
牢房的大門重重地關上,田地面如死灰,癱倒在地。
“哈哈哈哈!”黃巢捂着肚子,大笑不止,“沒想到吧,你田地也有今天!”